這話說的理直氣壯,也不知道晏國公得知自己的藏書就這樣被晏三順了出來,會不會氣得跳腳。
傅青棠思忖再三,斟酌道:“謝過晏公子。那就權當是借我翻閱幾日,待我讀完便親自上門歸還。”
熹微晨光透過槐樹交織錯落的枝葉,在他的麵上投下一片淺淡的綠影,模糊中似有笑意蔓延開來。
於是晏三挪揄道:“你這性子和那祖宗當真天差地彆。也不知那位頑固迂腐的傅中書是如何教養出你這樣的姑娘,表麵上規規矩矩,卻時不時做出驚人的舉動。”
和煦的晨光並不刺眼,但傅青棠依舊眯了眼。
她不輕不重道:“哦,我方才忘了告訴你,郡主和太子殿下一齊出門了,約莫是去找定國公府的麻煩。”
晏三身形一晃,一頭從樹上栽下來,踉蹌著穩住步子,睜圓了眼瞪她:“你怎麼不早說?!”
他頓了頓,忽然想起什麼,“不對啊,太子前幾日還說……”
“說什麼?”
晏三撓了撓頭,錯開她的目光,聲音愈發小。
“無非就是瓊華宮那位要將侄女嫁入東宮,太子不情願,要給那姑娘找點麻煩。”
他很貼心地將‘沒命嫁’這句原話換了個委婉的釋意,不料傅青棠依舊滿臉錯愕地看著他。
“太子殿下不是一向反感這種蠻不講理的行徑嗎,怎麼這次由她去了,還……試圖加入?”
晏三讚同般點了點頭,故作深沉道:“他腦子應當被門夾了。”
*
事實證明,沈偃的腦子很清醒。
他先是拉住了暴怒的裴知綏,陪她在河邊走了一夜,眼瞧著清晨的霧氣蔓延在河麵上,身側的人隱隱有了些許倦意,便提出送她回府歇息。
不料此話一出,她立馬清醒過來,斬釘截鐵地拒絕了。
街頭巷尾陸陸續續支起攤子,薄霧中穿插著嫋嫋煙氣,五花八門的小食映入眼簾。
一夜未眠,裴知綏早已饑腸轆轆,嗅著味道便衝食攤飄去,沈偃無奈地跟在後頭,看著她流連於各式小食邊上,左嗅嗅右聞聞,最後停在一處賣麵片湯的食販前。
攤主偷偷覷她一眼,正疑惑著這是哪家姑娘偷溜出來,便見這位千金死死盯著他手上還冒著熱氣的麵片湯。
“姑娘,要不要來一碗?”
姑娘搖了搖頭,又豎起三根手指。
“麻煩來三碗。”
剛走到攤前的沈偃步子一停,有些無言地盯著她的後腦勺。
不知道的還以為餓了多久呢。
二人剛坐下,剛出爐的麵片湯上冒著騰騰熱氣,裴知綏迫不及待地舀了兩勺下肚,心滿意足地笑了笑,“果然和宮……府裡的味道不一樣。”
乍一看,這就是高門千金的吃相,又略有些不同,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