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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坳處,箭林如雨,持劍著甲的官兵們與暗牢處湧出的黑衣人打得熱火朝天。
刀劍相爭下,一襲白衣靜默地立在林間,挺立如雪鬆,悠遠似遠山薄霧,袍擺邊上蹭了一圈血跡,他垂眸看了一眼,往前走兩步。
“找到人了嗎?”他嗓音冷淡,好似眼前情景與他毫無乾係。
暗衛遠遠望了一眼,官兵不斷向前逼近,暗牢處已經派了一隊人馬突擊救援,現下還未見人影。
“稟殿下,還沒出來,包括定國公世子。”
他側了側頭,問道:“確認前後沒有彆的出口?”
“是,確認過了。”暗衛應道。
沈偃伸手摁了摁眉心,眸中閃過一絲不耐煩,暗衛見狀連忙問道:“殿下,是否要用火藥?”
眼下的情形,將洞口炸開是最便捷穩妥的方式。
早在沈忌等人押送前,他就發現了定國公府的異動,一番探查下得知了暗牢的位置,便令兵部先行調兵埋伏,果不其然讓宋煜落了網。
宋煜欲以青鸞為餌誘敵深入,殊不知自己早已是甕中鱉,每一步都踏在沈偃的預料之中,如今隻要他一露麵,立刻會被官兵捉捕入獄。
好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可沈偃麵上並無喜色,淡道:“不用。”
一旦用上火藥,裡頭的人必死無疑。
包括青鸞。
黑衣人死傷慘重,節節敗退,退無可退之時,暗牢內忽地引起一陣騷動,隨後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道路,讓裡頭的人出來。
暗衛連忙下令休戰,不可置信地盯著走出來的兩人。
其中一人他前兩日才在茶樓裡見過,圓滑好色,行事魯莽,是個十足的草包。
他遲疑地轉向沈偃:“殿下,若屬下沒看錯的話,那是……宋伯遠?”
沈偃麵上結了一層寒霜,語調毫無起伏:“嗯。”
論起跋扈,定國公府上下都能排上名號。可若在其中繼續分個高低來,那麼排在末尾的,自然是畏事圓滑的宋伯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