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聞聲輕笑,花苑內忽然起了北風,吹亂了她額間的發絲,他輕輕拂開,感歎道:“郡主心真狠啊,能夠舍命為太子搬救兵,卻不願分我一個回首的目光。我隻好……用這樣的法子得到你。”
裴知綏心一驚,強行忍住胃中的翻江倒海,故作鎮靜道:“你趁早死了這條心,被陛下和太後知曉,你恐怕沒命走出傅府。”
宋煜輕蔑地笑了:“郡主啊郡主,您當真是小瞧了我們定國公府。前幾日劫囚鬨出那麼大的動靜,陛下可有怪罪過宋家?太子在朝上孤立無勢,身份再尊貴也是有名無實,不如跟了我,我許你半生無憂……”
“宋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裴知綏冷冷地盯著他,一隻手緩緩背到身後,用力在地上擦出一道口子,掌心的痛感讓她腦中清醒幾分。
“我知道,我知道……我現在十分清醒……”
宋煜的語調中帶了一絲癲狂,眼眸中的狂熱之色再也無法遮掩,趁裴知綏渾身無力時,他一把將她抱起,往院子深處走去。
裴知綏心道不妙,此處正好連通傅府的一扇後門,因位置偏僻少有人至,照宋煜的架勢,約莫是在後門處備好了人馬接應,一旦出了傅府,她便再無逃脫的機會!
懷中人忽地卸去僅剩不多的力氣,軟綿綿地垂在臂彎上。宋煜竊喜,看來是藥效終於發揮完全,待再過一刻,便會徹底不省人事,隻需將人帶出傅府,再帶出京城……
他垂首親昵地蹭了蹭她的發頂,呢喃道:“郡主啊,能不能看我一眼,我不會傷害你的……我真的不會——”
下一瞬,一支金釵猛地紮進他的手臂!
他吃痛鬆開手臂,錯愕地捂著手臂後退兩步,震驚道:“你怎麼還會有這麼大的力氣?!……不,你方才是騙我的!那藥根本沒起作用!”
裴知綏摔落在地,順帶翻滾兩圈,緊攥著金釵的手仍舊高高舉著,冷嘲道:“這種下三濫的招數我在宮裡見得多了。隻可惜一時失察,竟漏了帕子!”
宋煜看見她掌心的血痕,頓時了然,不是藥沒起效用,而是裴知綏自己將手擦破了,強撐著反擊罷了!
於是再度走上去,準備再度將她抱起。
忽然,身後出現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一把將他伸出的手臂扼住。
而後一扭!伴隨著哢嚓一聲響,宋煜的手臂被硬生生折斷!
“啊啊啊啊啊————”
他失聲尖叫起來,歪歪扭扭地回頭望,卻在刹那間止住了嚎叫聲。
沈偃一張臉像在雪中浸過似的,寒得令人心驚,眸中似有滔天怒火熊熊燃燒著。
折了手臂還不夠,他一腳猛地踹向宋煜兩腿之間,後者殺豬般哀嚎著,癱軟在地上。
“宋世子請靜候,孤自會來找你算清這筆帳。”他的語調中染上了森寒之意,宋煜聞聲一顫,對方好似真的準備將他碎屍萬段,提前知會他一聲。
而後他邁開步子走向地上蜷縮的一團,伸出手,似是準備將她抱起。
宋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