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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青棠擔憂地往二人身後望去,空空如也,問道:“郡主呢?”
麵前二人對視一眼,支支吾吾道:“……嗯,人在……後、後院。”
一聽這話,就知其中有貓膩,傅青棠顧不得其他,拋下平日裡安分守己的形象,一下子繞過二人,徑直往後院的方向衝去。
不想剛邁出步子,就看見沈偃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麵前。
四人皆是一愣,從頭到腳對他打量一番,揪不出任何破綻,神色各異。
沈偃:“……你們站在這做什麼?”
尤其是晏三和聞遲,見他就跟見了鬼似的,相對掩麵不語。
傅青棠朝他身後掃了一眼,麵上的焦急遮也遮不住,問道:“見過太子殿下。郡主人在何處?可還無恙?能否讓臣女見一見?”
這一串問題連珠炮似的,沈偃摁了摁眉心,應道:“方才服過藥睡下了,傅姑娘明早再來探望吧。”
麵對這位太子殿下,傅青棠心底下意識滋生一絲畏懼。沈偃一向行事詭秘,如一池深不見底的潭水,而裴知綏心思單純,指不定被他坑蒙拐騙,她無法坐視不管。
於是鼓足了勇氣道:“殿下恕罪。郡主如今身中……身上負傷,太後娘娘亦十分掛心,理應送回宮中交由太醫診治。今夜宿於此處,恐有損郡主聲譽。”
換作平日,晏三定會跳出來說些什麼,現下卻沉默地撇過頭,和聞遲一起裝死。
沈偃遲遲不說話,傅青棠額間冒了一層冷汗,無言地看了一眼抱成團的倆人,又看了看正出神的褚居墨,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恰好能看見沈偃頸側的一道淡粉色印記。
四周忽然陷入一陣死寂。
傅青棠終於忍不住了,聲調拔高了一度,“請殿下讓臣女見郡主一麵!”
沈偃嘴唇動了動,剛想說些什麼,就聽見後麵冒出一道慵懶嘶啞的聲音。
“青棠,我在這。”
裴知綏一副剛睡醒的模樣,青絲披散至後腰,有幾縷垂落頸窩,壓在單薄的衣衫下,外麵隨意套了件外衫。
傅青棠一眼就瞧見她衣袖下裹成包子的雙手,當即拎出來,問道:“誰乾的?宋煜是不是?你等著,我待會就回稟太後,廢了宋煜那雙狗爪!”
一提到這個名字,她心頭火躥得老高,對此人厭惡至極,恨不得將他扒皮拆骨,丟去喂狗。
前世她不曾與宋煜打過交道,竟不知此人陰險至此,如今他將自己徹底得罪,那她也不必手下留情了。
身側的沈偃垂眸盯著地上某一點,開口道:“宋煜在哪?”
傅青棠被他的語調嚇得心一震,頓了一下道:“交給我父親了,太後娘娘那邊還未說如何處置,便暫行關押在傅府。”
他頷首,仰頭朝黑夜中說了一句:“將他帶來。”
傅青棠與褚居墨不明所以,其餘三人皆是見怪不怪的模樣,東宮暗衛一向不示於人前,何況這是沈偃親自帶出來的近衛,沒有任務時便隱匿於無人處,尋常人根本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