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看上他了?
“薑、薑姐,你什麼意思?”金菲菲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她抽回手,反複揉捏被捏疼的地方。
涼風吹來,襯得少女的臉色比殘冬還要蕭瑟,字字冰針入骨:
“老實說,我很不喜歡你們這樣捉弄人,尤其是這種眼睛都瞎了的可憐人。”
可憐人?
大夥兒緘口不語,愣住。
咋不知道沈薑什麼時候這麼有同情心了?
事情的走向越來越奇怪,幾個男生企圖緩和氣氛,打哈哈含糊道:“對,其實咱也不是很喜歡捉弄瞎子,這不是閒得無聊嗎,薑姐來了以後我們就沒怎麼乾這種無聊的事是吧?哈哈哈,走吧走吧,還沒吃飯呢,餓死了。”
“走走走,餓死了。”
眾人磨磨蹭蹭地散開來,周鳴耀看見眼裡的黑色霧團一點一點變亮。
“走吧,彆玩了。”蔣勳一聲令下,大夥兒便沒了逗弄的興致。
金菲菲落在了隊伍最末端,盯住周鳴耀,咬牙切齒:“死瞎子,我記住你了。”
走出巷子前的一秒,沈薑鬼使神差回頭。
昏黃的路燈下,小瞎子默默拄著盲杖,步履紊亂,一步一步走向與她相反的遠方。
……
“你還知道回來?”
“今天這麼早回家?”單肩包往玄關台麵一扔,沈薑漫不經心換拖鞋:“瞎子老師告狀了?”
頭上發簪隨著她深呼吸的動作晃了晃,江薈珠暗示自己消消火氣:“放尊重點,彆一口一個瞎子,人家有名字。”
“叫什麼?”沈薑問。
“他沒告訴你?”看著女兒進廚房倒水喝,江薈珠沒好氣地睨她。
沈薑咕嚕咕嚕往肚裡灌了兩大杯水,肚子越喝越漲,卻不覺得解渴,嘴裡始終有股澀澀的味道。
今天沈薑第一次被朋友們帶去酒吧,體驗過這次後她一輩子都不想去了。除了吵鬨就是酒,喝不完的酒,到處都是香水和不知名味道的混合體,熏得她想吐。
沈薑不太會喝酒也不敢喝太多,最後喝了兩杯就不肯要了,陪朋友們玩到最後,給他們付錢,付好上街逛了會兒就回家。
其實要說有多好玩呢也沒有,主要就是圖個跟朋友在一起的氛圍,那種被人簇擁,讓她感覺自己是有用的、是有存在感的氛圍。
“不知道,好像說了,好像沒說。”沈薑那時候氣急攻心,心不在焉哪裡記得住他的名字。
江薈珠撩開頭發,身子往沙發上一落,坐得筆直:“之前我教你你不學,說要彆的老師教,彆的老師請來了,你還是不學,你到底要怎樣?”
彆的老師……說起這個,沈薑腦海裡不覺浮現周鳴耀一步一步支著盲杖遠去的背影,心下倏地有一股氣堵著,不上不下,很煩。
“因為我不學,所以你把瞎子都請過來了?虧你想得出來。”
江薈珠見女兒不著調的樣子就心堵:“我很認真在跟你說話,請你正經點。”
請?誰家媽媽跟女兒說“請”字?
江薈珠確實不能以常人的思維看待。
她是國內出眾的小提琴家,沈薑十三歲時,她離婚再嫁,嫁給了業內同行,也是她的初戀,一名大提琴家。
至於沈薑的父親,就是個暴發戶、土豪,據說當年趁人之危從那位大提琴家手裡搶走了江薈珠,婚後生下了沈薑。
但江薈珠對沈國輝好像一直都不是很喜歡,這種不喜歡延續到了女兒沈薑身上。
沈薑從小幾乎沒體會過母愛,她的母親把所有的精力和愛投注到了事業中,忽視女兒,忽視丈夫。
直到她與沈,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