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當初把沈薑判給江薈珠,十八歲前她都必須由江薈珠負責,但她早就十八歲了,江薈珠想管也沒“資格”管。
“轉學?”沈國輝麵色為難,頓了片刻:“馬上高三了,轉學不好吧。”
“怎麼不好,都在一個省,高考卷是一樣的。”
“都高三了,再換一個陌生環境,總歸有影響。”
“那你什麼意思嘛,我千裡迢迢找你,結果你一來就勸我走?”沈薑放下筷子,作勢要生氣。
“不是,爸爸不是那個意思。”沈國輝苦惱撓臉:“再過一個月就是暑假……”
想了想,他建議:“要不你暑假過完了再回去,轉學就算了。”
算下來將近能在宜城待三個多月,還不夠她散心嗎?沈國輝心裡覺得,母女之間沒有隔夜的仇,鬨得再大,三個月怎麼也該消氣。
更何況江薈珠現在對沈薑挺上心,這是個好征兆,哪能說散就散呢。
沈薑不怎麼樂意地癟嘴,咬了咬下唇,剛想說什麼,菜上來了。
“來來來,不說了,先吃飯,這事咱爺倆慢慢聊。”
一頓飯吃得不那麼痛快,聊得也不痛快,甚至越吃越沉默,回家的路上沈薑也一直沒話跟他講。
沈國輝好幾次想開口找話題,沈薑充耳不聞,弄得他怪尷尬。
半年不見,兩個人各懷心思。
家裡還是一成不變,空曠的客廳裡茉莉味香薰靜靜燃著,李阿姨熱情放下手中工作迎接她。
“家裡怎麼換香薰了,我之前買的檸檬味呢?”
“先生說聞久了有點膩,所以給換了。”
沈薑哀怨的瞪向沈國輝,男人立馬舉手投降:“沒膩沒膩,就是之前有人送了茉莉香薰,我尋思不用浪費了,最後一盒,用完就沒了。”
“誰啊,送你香薰乾嘛啊,真煩人。”
抱怨完,沈薑拎著行李上樓洗了個熱水澡,洗完下樓跟沈國輝聊了會兒天,他得回公司工作了,大概六七點能下班。
家裡除了李阿姨就隻剩她一個人,這種感覺倒是跟在榮市時一樣,孤獨是常態,她早已習以為常。
房間裡還是她走時的模樣,被李阿姨打掃地乾淨整潔。
嗅著檸檬味的香水,沈薑心煩意亂。
越無聊越容易亂想,她開始收拾行李轉移注意力,把衣服分門彆類塞進衣櫃,裡麵還放著她寒假留在這裡的衣服。
房間的布置跟榮市的房間幾乎無差彆,柔軟的飄窗上平整擺滿了一排毛茸茸的玩偶,望著滿屋子的老物件,沈薑思緒漸緩。
沒什麼事做,她打開燈想翻書複習,又想起自己來宜城是散心的,沒必要一來就把自己搞累。
遂拿出手機刷了會兒,心底愈加空虛。
她乾脆打開筆盒想畫點東西,一隻發黃的舊創口貼跳了出來。
是之前被周鳴耀戴裂了的創口貼。
“這玩意兒怎麼在我筆袋裡?”
創口貼蜷縮成了一團,沈薑把它拉開,傳來股淡淡的藥味和奇怪的香皂味,腦海中頓時浮現它主人的臉。
——真是魔怔了。
她把創口貼扔到垃圾桶,拿起筆心無旁騖畫畫,頭彎下來的時候,鬢邊長發從她圓潤的肩膀滾下來,一縷鑽進鎖骨裡。
她安靜的時候,眉眼也一並沉靜了下來,乖得不像話。
李姨端著果盤來到房,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