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0被砍死的嫂嫂十五(2 / 2)

炮灰的人生2 傾碧悠然 7750 字 6個月前

“娘,陶家我回不去,那我也不可能一輩子住在這兒啊。”楚雲梨把人扶回了椅子上,耐心解釋,“大哥大嫂現在不生我的氣,那以後呢?家和才能萬事興,你疼女兒,不想讓我亂花銀子,那我也舍不得你們為了兄妹的事不和操心。彆說大哥了,四姐在城裡住得那麼擠,我沒回來住她不會多想,我要是長期住在娘家,她肯定會有想法。到時她拖家帶口回來,你收留還是不收留?不收留她有話說,可要是收留了,大哥大嫂能願意?”

姐妹是人,除了二姐苗翠花同樣嫁在鎮上,三姐去城裡做了妾,四姐僥幸嫁入城裡,但一家子近二十口人就擠四間房。

四間房子隔了又隔,四姐住的那個屋……說是一間房,其實隻擺得下一張床,進屋連個站的地方都沒有,隻能脫鞋睡覺。

京城的有許多人家都是這麼擠著的,這倒也正常。當初苗家夫妻不答應這門婚事,四姐翠湖非要嫁,攔都攔不住。

苗翠湖嫁人有五年了,先生了一個女兒,一年後生了雙胎,孩子生得急,生雙胎還傷了身,她帶著三個孩子,人熬得又瘦又黃。

苗母很心疼,苗翠湖也想搬回來住,但苗家夫妻沒答應。

他們確實可以照顧一下老四,讓夫妻倆帶著孩子搬回來,但且不說家裡的兒媳婦會不高興,那老四憑什麼要把房子留給彆人住?

搬出來容易,想要搬回去就難了。

至於買房……夫妻倆帶著三個體弱的孩子,能把日子過下去就不錯了,即便能買院子,至少也是十幾年之後的事。

還有,如果他們到平安鎮上買院子,那還能看到點希望。但是京城的人有一種執念,死活不願意住到城外。

苗母想到四女兒,隻覺得糟心:“你和她不一樣!”

楚雲梨笑了:“娘,我知道你的心意,如果我沒本事搬出去住,那我肯定厚著臉皮留下,但我有這個能力,又怎麼能留在家裡給你們添麻煩?”

苗母看了一眼房契:“你這丫頭,從小就有主意。”

苗翠紅確實是個要強的人,在陶家那邊一步步退讓,也是因為她拿陶家人當自家人。

苗家夫妻確實值得她掏心掏肺,陶家憑什麼?

楚雲梨興致勃勃地帶著祖孫二人去看了那個買下來的院子。

這院子房主每隔幾個月會回來打掃一下,主要是想讓賣相好點,此外隻有賣房子的中人偶爾會帶著買主過看一看。

院子挺乾淨,但是因為久未住人,有一股黴味兒。楚雲梨到處查看了一番,屋子不算舊,可以就怎麼將就住,但房頂需要找匠人收拾一番。

這隻有中人來開的院子如今苗家母女進去了,好多人都看在了眼裡,一會兒就有人來問。

買了院子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苗母當場就欣慰的表示這是自己女兒買下的。

在眾人驚訝又豔羨的目光中,苗母解釋:“之前繡的那個百子圖被貴人看上了,我一直都覺得,翠紅有幾分財運。那圖值不了這麼多銀子,奈何剛好有貴人喜歡。城裡的那些貴人你們也知道,都不拿銀子當銀子,但凡喜歡的東西,金山銀山都願意往裡砸……”

她這麼說,也是怕有人盯上了女兒。

楚雲梨找來了匠人,還去鎮上的家具鋪子裡新買了床和桌椅,廚房裡的鍋被啟走,那灶台也不像樣子,她乾脆起來能重新打過。

院子裡開著門,不少匠人進進出出,還有不少人去看新奇,眾人來來往往。

這麼新奇的事自然也傳入了陶家人的耳中。

陶家父子在城裡乾活,陶桃花聽說了這件事情後實在憋不住,跟桃園說了半天。

桃園心不在焉,她麵上沒表露,其實心裡很害怕。要是陶振平後悔了,又跑去求苗翠紅回來,到時她該怎麼辦?

陶桃花沒有得到桃園的回應,很不滿意,於是進屋跟母親說了這事。

陶母驚訝:“買院子了?我記得那個院子才三間房,要價四十兩啊。”

那院子不大,也就比他們這個大上一點。

陶桃花點頭:“都這麼說呢,剛才我也去看過了,那裡麵確實有人在修整。”

陶母捶了一下枕頭:“你大哥也是,把這麼好的媳婦放跑了……也怪我,當初你嫂嫂進門之後就讓她忙這忙那,從來不讓她繡花。早知道她手藝這麼好,天天在家繡花賺錢就行了,還去乾什麼活?這麼快就能買下一個院子……我留在家你給她做飯帶孩子都行啊。”

她是越想越後悔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

如果她沒有那麼刻薄,兒媳婦是不是就不會輕易離開?

要是早發現兒媳婦繡花的手藝,家裡早就富裕起來了。

陶桃花不滿道:“我有看見嫂嫂繡過花,手藝比我還差。她是不是故意藏拙?”

如今看來,也隻有這一個解釋。

陶母扼腕不已:“都怪你,我那時候非要讓她出去乾活,就是怕我不在的時候你被她欺負。”

所以,她從來不讓兒媳婦安心繡花。

看到兒媳婦拿針,她還會嘲諷幾句。就怕兒媳看上了繡花的工錢後不願意再進城乾活。

陶桃花滿臉委屈:“這怎麼能怪我?當初是你自己想要把她帶出去做事……”

陶母越想越不甘:“我都幾天沒有看見天明了,不行,一會兒讓你大哥去接人。即便是跪在那門口,也要把人給我求回來。告訴你大哥,要是翠紅不回,他也彆回來了。”

陶桃花想到什麼,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陶母很不喜歡女兒這吞吞吐吐的模樣。

陶桃花一閉眼道:“剛剛外麵的人都在說,苗翠紅立了女戶,還把天明的名字也改了。以後叫寶哥。”

“什麼?”陶母大驚,瞬間忘記了身上的傷試圖起身,結果這一起又扯著了傷,痛得她慘叫一聲,再不敢動。與此同時,已經快要結痂的傷口又冒出了血來。

她顧不上背上的傷,一把揪住女兒的胳膊:“天明改名字,是不是改姓了?”

陶桃花被母親掐疼了,想抽又抽不回,忙答道:“就是改了呀,天明以後就是苗家人了。娘,你快撒手,我胳膊好痛。”

陶母除了背上痛,心肝脾肺腎都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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