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母左邊是一堵牆, 後麵也是一堵牆,右邊是破爛的屋子。這院子的大門在等董開平進來的地方。
她一時間心裡很怕,彆說是身上有傷, 即便是沒受傷的時候,也不一定跑得過這個男人。
“你想做什麼?這破院子又沒有人要,你能來,我不能來嗎?”
董開平上下打量她:“你剛才看到我和桃園在那個屋子裡私會了, 對嗎?”
陶母確實看見了, 還很生氣,但不敢承認。
“你和桃園私會?她又不傻,好不容易離開了你這種爛人,又怎麼會還和你來往?”
她故意這麼說, 力求讓董開平相信她不知道兩人之間還在糾纏。
董開平頓時樂了:“你居然還罵我!大娘, 其實我們兩家之間沒有恩怨,之前是我失手,我也不是故意的。”
陶母此時哪裡還敢計較?
“桃園跟了我兒子,我都原諒你了呀。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 還是……你要是放不下桃園,把人接走吧。雖說桃園有了我兒子的孩子, 但她是你媳婦, 我兒子欺負了她,你們倆也算是扯平了。”陶母一心想擺脫麵前這個男人,心裡特彆害怕, 說話語無倫次, 說了什麼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回頭你把桃園接走,也不用躲躲藏藏,我不告你了。”
董開平摸著下巴, 並不回答,忽然上前一把揪住陶母的衣領。
陶母想要掙脫,可根本掙脫不開。
她咽了咽口水,看著麵前的男人:“你想做什麼?我都已經原諒你了,你要是再敢欺負我,彆怪我翻臉。”
董開平似笑非笑:“你想怎麼翻臉?以前是我想岔了,總想著躲,其實我們兩家完全可以和解。”
陶母連連點頭:“對對對,我不要你賠償,以前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你回家吧。”
“但是我不相信你的話。”董開平說到這裡,手下一用力,扯掉了陶母的扣子。
陶母都是做了祖母的人,哪裡想得到他居然會對自己起色心?
胸口一涼,她忍不住尖叫一聲:“你做什麼?”
董開平笑吟吟,解了她的小衣,團巴團巴揣進懷中:“有了這個,我就不怕你翻臉了。你走吧。”
陶母:“……”
沒有小衣,即便是外頭的衣裳穿好了,她也還是很不自在。
“董開平,你不能這麼乾。”
聽到這話,董開平哈哈大笑:“哦?還是你希望做我女人?”
陶母受不住這話,也怕這混賬男人真的葷素不忌對她動手,來不及多想,拔腿就跑。
這一路上,陶母根本不敢停歇。
*
寶哥這一次生病後,懂事了許多,主動與水溝拉開距離,也不再調皮了。
當然了,也可能是他病情還沒好全,跳不起來。
寶哥有了點心,想拿去分給幾個兄弟姐妹,楚雲梨也願意縱容他,剛好繡久了歇一歇眼睛,於是,母子兩人去了苗翠湖的家裡。
從苗翠湖家裡回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陶母急匆匆奔了過來。
跑得太急,她好像沒有看到路旁的母子一人。
寶哥一開始要了幾天祖母,後來就習慣了。這會兒看到人,他很高興:“祖母!”
可惜 ,陶母急著回家,根本沒有聽見他的呼喊。
寶哥有些失望,卻也隻是一瞬,很快又恢複了往日的活潑。
楚雲梨看著陶母背影,若有所思。
*
陶母回到家裡,看到院子裡的兒媳婦後,也來不及教訓人,急忙奔進了自己房中,先找了一件小衣穿上,這才氣勢洶洶出門。
桃園從外頭回來,沒看到婆婆,心裡有點擔心。看到人平安無事,總算放下心來,她拿了掃帚,準備掃地。
彆看這家裡好幾個人,還個個手腳健全,實則乾活的隻有一個她。
陶母本來是很勤快的人,最近在養傷,所以才不動。但陶桃花就是真的懶。
即便兩人曾經是好姐妹,桃園現在跟陶桃花住同一個屋簷下,也開始嫌棄她了。
就陶桃花這樣的懶貨,誰跟她住一屋誰倒黴。
陶母氣勢洶洶到了院子裡,左右看了看,突然撿起廚房門口的扁擔,對著毫無防備的桃園就砸了上去。
陶桃花本來是在屋簷下躺著休息,看到母親進門,急忙拿起了繡花針裝模作樣。等人進了屋子,她就放鬆下來,可這人轉眼又出來了,她隻好又把針拿起來。
但她沒想到,母親會突然打人,還是打已經懷有身孕的桃園。
眼看母親扁擔高高揚起,滿臉猙獰,恨不能把人打死在當場。陶桃花驚住了,下意識喊:“桃園讓開。”
桃園回過神,扭頭看到扁擔敲來,想躲已經來不及了。
啪一聲。
扁擔結結實實敲在了桃園的背上,桃園慘叫一聲摔倒在地。
陶母本來是打算打她的手腳,打這些地方即便是手重些,也不會出人命。但陶母看到桃園的肚子時,眼神一厲。
她不知道這個孩子到底是兒子的血脈還是董家的,但她不想去賭,若這真的是董開平的兒子,她絕對不養。
怕是連桃園自己都說不清楚孩子的來處……即便桃園是最近兩天才和董開平攪和在一起,這孩子確確實實是自家血脈,她也不想要了。
有桃園這樣的娘,還得和董開平那樣的爛人糾纏,這孩子即便是來到這個世上,以後也絕對不會有什麼好名聲,反正兒子還年輕,以後可以再娶,到時再生就是了。
實在不行,還有天明在呢。
想到此,陶母眼神狠厲,扁擔對著桃園的肚子就敲了下去。
桃園再次慘叫一聲,聲音淒厲無比。
陶桃花撲過去想要護,卻已經來不及。她的手還沒有碰到桃園的胳膊,就看到扁擔已經落在了桃園的肚子上。
桃園整個人彎成了蝦米狀,痛得渾身都在發抖,殷紅的血從她的褲子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