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梨點點頭:“我記住了。”
外麵的馬車已經等了許久,見屋中沒有動靜,車夫按捺不住,跑過來敲門。
聽到敲門聲,何光澤催促道:“娘,好了沒有?”
包氏急忙遞上手裡的包袱:“好了。”
何光澤接過包袱之後,她又跑過來抱地上的富雅:“丫頭,跟你娘再見。”
富雅還小,感覺到自己要和母親分開,立刻哇哇大哭。
楚雲梨上前把人抱住,一腳踹開了何光澤扔過來的包袱:“看你們這樣,是真的容不下我了。那麼,我也不強求留下。隻是,我不能就這麼離開,我必須要帶孩子走。”
包氏有些舍不得,畢竟兒子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孩子,丫頭再是個閨女,也是她第一個孫輩。不過,如果送走孩子能打發了兒媳,還是劃算的。
“一個丫頭片子,隻有你才舍不得,走吧走吧,你們倆快上馬車回家,一輩子也不要出現在我們家人跟前了。”
何光明沒說話,已經準備去開門。
何光澤皺著眉,似乎有些不悅,沒有說阻止的話。
隻看這一家人的神情,楚雲梨就覺得,李歡喜過去的付出不值得。
“這隻是其中一個條件,當初我父親為你們何家花了多少銀子,還是得算一算的。”楚雲梨麵色淡淡,“不拿銀子回去,我交不了差,到時真得吊死在你這個門口了。”
要說李父花的銀子,算上李歡喜的嫁妝,前前後後加起來大概上千兩,當然,還有三百兩在楚雲梨的兜裡還沒有拿出來。
包氏平時就很摳,聽到銀子臉色就不太好。
何光明也挺在乎家裡的銀子,哥哥已經有了著落,接下來就要給他娶媳婦,京城的媳婦聘禮指定要貴一些,他還知道媳婦的嫁妝是和送出的聘禮掛鉤,聘禮送的越多,嫁妝就越厚。因此,他希望家裡能多一些閒錢。
畢竟,銀子送到妻子家裡,帶過來的嫁妝可就屬於他一個人了。
“嫂嫂,你家得了一個狀元的女兒,還不夠嗎?”
這話簡直是不要臉到了極點,楚雲梨都要氣笑了:“何光澤,你彆裝啞巴。我知道你心裡很樂意讓我離開,哪怕為此付出一些代價。天色不早,咱們也彆扯了,我還要啟程呢,你給兩千兩銀子或者銀票,我拿著就走,從此之後再也不糾纏。”
包氏當場就要罵,兩千兩銀子,她活了一輩子都沒見過。李歡喜可真敢開口。
而何光澤在接回了妻子之後,已經發現了妻子大變樣,如今變得很難纏。隻要能讓她離開,出點銀子也不是不行。
再說,這銀子最後是可以拿回來的……隻要李歡喜死在半路,到時孩子和銀子都可以接回來。
“好!”
包氏聽到兒子答應下來,簡直要急瘋了。
“光澤,你傻了嗎?怎麼能給她這麼多錢?”
何光澤手頭的銀子確實不太多,否則也不會住在這個破爛院子裡。賣院子能夠換來三千兩銀子,但此時他想立刻打發掉李歡喜,便出門跑了一趟。
身為官員,借錢還是很好借的,問那些商戶人家借容易惹人誤會。他跑了一趟一個比較富裕的同窗家中,明麵上是請同窗幫忙,實則簽了一張借據,利錢還挺高。
高點不要緊,等他和郡主成了親。這同窗到時興許連本錢都不要了。
不過兩刻鐘,何光澤去而複返,遞給了楚雲梨一張銀票。銀票全國通兌,西城都有這家的銀樓,楚雲梨接了過來,抱起孩子:“那麼,你們家好自為之。”
何光澤皺了皺眉:“等等,我給你一封休書,給你爹的書信還沒有寫。”
楚雲梨站定,頭也不回道:“如果你真要寫的話,休書我是不要的,寫一張和離書吧。至於我爹那裡,有這兩千兩銀子,他應該能消氣……反正在你眼裡,我爹就是個唯利是圖的小人。你出了銀子,就不用跟他解釋了。”
何光澤:“……”
得寫休書才行!
和離算什麼?
日後傳出去,外人都會說他富貴了拋棄糟糠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