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母一開始想的是女兒和女婿很可能會和好,後來就想著女兒可以再找一個良人……現在她改主意了,女兒這樣能乾,完全可以自己一個人過,要是覺得孤獨,可以找個貼心的放在身邊。
她的這些想法,在回家的路上趁著秋陽睡著了就說了出來。
楚雲梨聽完哭笑不得:“娘,你可真是我親娘。”
文母不以為然:“你可彆聽那些媒人亂吹,說什麼女人身邊沒有一個貼心的男人,沒有一個和睦的家就是失敗之類的鬼話,純屬胡扯!人生短短幾十年,自己舒心最要緊,咱來世上一遭,也不是為了來委委屈屈維持一個家上下和睦的!”
其實楚雲梨早就看出來了,文母和世上許多女子的想法都有些不懂。比如,許多姑娘在大戶人家做丫鬟,進府了就不想出來。有一半的人想要做主子身邊的得力之人,剩下的那一半削尖了腦袋往府裡男主子的身邊鑽營。文母就不,賺夠了贖身銀子立刻回家!她還不許女兒入府為妾,就是怕女兒過得不自在。
母女倆說說笑笑回到家裡,楚雲梨忙了一天,讓人準備熱水去洗漱。
洗漱完出來,見文母坐在她床上,臉上神情……像是要吃人。
“娘,出什麼事了?”
文母扭頭看她,眼神凶狠:“巧秀,那個叫翠湖的姑娘有身孕了。林家夫妻大概是想抱孫子,已經定下了婚期!”
其實母女倆早就猜到了兩家會結親,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定就定吧。”楚雲梨不以為然。
文母見女兒臉色平靜,放鬆下來:“也對,跟咱們沒關係!”
正說著呢,就有管事前來稟告,說是一位姓王的公子送來了帖子,請她們務必去見一麵。
文母今天也在瓷器鋪子裡,雖然沒有出來見客,但對於鋪子裡發生的事情都看在眼裡。那位王公子她一開始沒有認出來,聽到女兒那番話後,她就知道了那人就是請林傳銀到處溜的人。
“不去!”
楚雲梨看得出來,現如今的王奎武很在乎高氏,也怕高氏知道真相。
急的人不是她,她今兒不想出門!
王奎武卻一刻也等不得,在酒樓裡等不到人,回家的時候讓車夫將自己送到了文巧秀的院子外。
大半夜上門求見,楚雲梨以男女有彆為由,直接將人拒之門外,轉而送了一張帖子去高氏手中。
高氏雖然在婆家,但她是招贅婿,平時也不回來,因此在王家算是客人,王奎武回家後把文巧秀認出自己的事情說了,一家子嚴防死守,不止一次吩咐門房,不管是誰來約四少夫人或是送東西給四少夫人,都不要老老實實去稟告,要先把這件事情告訴家中主母。
因此,楚雲梨的帖子最後落到了王夫人的手中。
王夫人拿著那張帖子,隻覺得跟燙手山芋似的,心中後怕不已,如果沒有提前吩咐的話,真讓四兒媳拿到了這帖子,再悄悄和文巧秀見麵……那老四的一輩子就要被毀了。
不能讓兒媳婦先和文巧秀見上,王夫人想了想,決定主動登門。
翌日,楚雲梨還沒有出門,王夫人就登門了。
她沒有把人請進來,而是按照自己原先的打算,準備去鋪子裡。
馬車在門口被人攔下,王夫人站在路旁:“文東家,出門這麼早,肯定還沒有用早膳,剛好我也沒吃,還請文東家賞臉陪我一起。”
“不用!”楚雲梨似笑非笑,“我可不是林傳銀那個眼皮子淺的,一點銀子就甘願被人溜得團團轉。我不缺吃早膳的錢,就不勞王夫人破費了。”
彆看楚雲梨的生意在城裡遍地開花,又有大人保駕護航,還把生意做到了外地。在城內這些傳承了幾百年的富商眼中,她就是個走了狗屎運的暴發戶。王夫人自認為已經很客氣,卻貼了冷臉,當即就不高興了:“文巧秀,彆敬酒不吃吃罰酒。”
楚雲梨來了興致:“王夫人打算請我喝什麼樣的罰酒?論起來,我可從頭到尾都沒有得罪過你們一家子,甚至都不知道你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