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獰寵記 窮酸秀女 3947 字 10個月前

道:“那麼就都來說道說道罷, 關於李香芹一事,怎麼個解決法?”

提起這個陌生的名字,綠鶯先頭還是一愣,馬上反應過來, 這是她路引上的假名。沒錯,她隱瞞身份、造假身世,可礙著誰了,又害著誰了, 即便做錯也隻是這一點,其他的一概與她無乾, 至於這麼大個陣仗對付她一個弱女子?

村長這話一落, 如泄水閘。眾人你說一句我言一嘴, 提的建議不外乎有三:將這妖女燒死了事;趕走,趕到山裡喂狼;送官。

綠鶯覺得自己仿佛是身在祭台的牛馬,看著眾人七嘴八舌,唇口翕動間,便將一條人命如此草率地擺布,深覺匪夷所思。她如身處夢境中,怎麼也想不明白,他們是憑著甚麼以為她是罪魁禍首,又在哪裡見過她施妖法了?

村長抬起手,眾人立馬安靜下來,他閉上眼陷入思索。

半晌,睜開眼,他神色複雜,開口道:“還是要遵紀守法的,草菅人命不可取。”

眾人接過他的眼色,瞬時了然過來,大寧衛離得近,哪能跟荒山僻壤似的,把人說弄沒就弄沒了。

村長指了幾個壯丁,負責押人。

其中一個中年漢子瞅了眼綠鶯,朝村長輕咳了一聲,欲要說話。

綠鶯好笑地望著他,這是那日替她釘窗子的唐蒙,樸實羞澀,說兩句話就不好意思地嘿嘿笑著撓頭。唐蒙與她視線相對,連忙不自在地錯開眼,仍是堅持問道,聲卻小了些:“用不用繩子捆上啊?”

“當然得捆著了,萬一是個黃鼠狼精轉世的,逮著個洞不就跑沒影了?”眾人搶白,不錯眼地盯著綠鶯,仿佛不經意個疏忽,她便能遁地而走。嗬,真是抬舉她了。

其中有送她雞的胖嬸,還有初來那日,幫她鋪床的慧婆婆。一個個都換了麵目,是之前他們太過偽善,還是自己真的帶來災禍,讓他們突然地嫉惡如仇起來?

綠鶯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嘴角漸扯漸大,冷不丁竟然笑出了聲,一片嗚嗚嗡嗡中,這道清脆的笑聲,如針一般尖銳,像嘲諷,也像自憐,更像是一種不解。她也搞不懂自己,為何要笑,笑的又是誰,該笑自己蠢,還是彆人蠢,反正就是覺得好笑,太好笑了。

眾人麵麵相覷,瞥向她的目光有懼怕的,有防備的,有鄙視的。

這時,一道聲音隨著腳步聲一起出現,口舌清晰,讓每個人都聽了個真亮:“弄清楚了,爹,可彆再冤枉好人了。”

唐重八呼哧帶喘地趕回來,朝眾人喊著:“我打聽了,衛所的官兵今年改在對頭山底操練。”

“可這跟咱們有甚麼關係?”村長奇怪。

重八喘了幾口氣,慢慢道:“爹,各位叔伯嬸娘,一切都是操練惹的禍,與香芹妹妹無關。操練得可是震天響,不過咱們這頭聽不見,可那些□□黃鼠狼的,機靈著呢。你們想想,往年地動時,是不是那些小畜生最先搬家?那些搬來的青蛙,原本是山上水裡生著的,這不,感覺地動山搖,可不就下山安窩來了?還有黃鼠狼,最奸了,受驚後性情大變,咬得滿嘴血也要咬破那籬笆,非得將雞吃到嘴不可。這些小畜生咋想的咱也猜不透,沒準誤以為要死了,想做個飽死鬼罷。”

“還有那桃花。我去山那頭看了,人家練兵肯定不能隨便讓人遇著,但我也不算白忙活,發現那頭山上的白蟻窩,全空了。我回來一瞅,扒開桃樹下,根都讓螞蟻啃了,你們看看,那桃花芯裡的蕊,是不是又黃又蔫的?”

眾人連忙屁股離座,走到牆根下晾曬桃花的簸箕旁,拈起來看,果然如此,頓時深以為然地附和:“是啊是啊,果然病了,這花都病了,酒能不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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