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抽個沒完沒了的,生羊角風了麼?”
馮元用粗糲的指頭替她拭著淚,見她躲,頓時眼一瞪,狠狠瞥了她一眼後,才換成了軟乎乎的帕子。
吸吸鼻子,綠鶯抬起頭問他:“爺,你是怎麼找到妾身的?”
馮元見她一臉嬌憨,誰能想到就是這麼個一臉無害的小狐狸將他耍了個團團轉,想到這些日子,他跟鼻子上掛了紅蘿卜似的驢子一樣瘋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諷道:“你問爺怎麼尋到你的,當然是天要亡你,才將爺領到這的。你瞧瞧,你這麼沒良心,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
綠鶯心內不好受,動了動想起身:“妾身去點燈打水伺候爺洗一洗罷。”
馮元擺擺手,搖頭道:“說來也巧,之前在大同府,沒發現你的蹤跡,便想著又是你這小狐狸耍心眼了,便要坐船往汴京返,在途中遇到二皇子殿下了。他從山東取過兵符,領皇命來這裡操演練兵一事,知道我帶過兵打過仗,便命我也跟著來了。”
那日與德冒一行人,在大同乘船離開。走了兩日後,經過一水淺繁榮的小鎮,船漸漸多起來。正駛著,忽然傳來一聲巨響,似是與彆船相撞。兩位船夫間言語交鋒,這頭馮元急著走,對頭艙裡之人也不欲耽擱,一片混亂間,兩人相見。一個是從三品官員,一個是宮裡的二皇子,都不陌生。正好,相請不如偶遇,祁雲便邀請他一同前來,參與練兵一事。
馮元心內不想應邀,可又不便拒絕,隻能無奈地來了這大寧衛所。不過,真是天意,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從不相信那些玄乎的事兒,可這冥冥之中,仿佛真有神靈保佑。他與綠鶯之間猶如連著一道絲線,當初緣分莫名其妙地始,這回將斷未斷又重拾,端的是神奇。他們夫妾二人,難道真是命中注定相守一生的情緣?
馮元捏起綠鶯一側臉蛋子,沒好氣道:“二殿下可真是爺的貴人,若不是他,爺還在無關之地轉磨磨呢,待五百年後小狐狸成了精,更是逮不到她了,你說對罷?”
不能被溫情所擾,也不能被男女之情所蒙蔽,不立規矩何以為家主,不用點手段何以讓她知道以夫為天。忖了忖,他正了正麵色,嚴肅道:“若不罰你,爺不甘心。給你幾種選法,鞭子抽,板子打,掌嘴巴,如何?你自己選。”
綠鶯癟癟嘴,趁著漆黑偷偷瞪了他一眼。暗恨他變臉如翻書,也不知他是嚇唬還是認真。不過,不管如何,她都不會選,太疼了。
心裡打起小九九,她促狹地轉了轉眼珠,慢悠悠道:“這些都不好,妾身懷著孕呢,還是禁足罷。”
送佛送到西,她連說辭都替他想好:“李氏貪玩,私自外出,卻迷路後不能返家。雖情非得已卻不能有情可原,萬一旁人依次效仿咋辦?打今兒起,禁足仨月,以儆效尤。”
說完,綠鶯暗自嘻嘻笑著,嘴上卻最是認真,詢問道:“爺覺得可好?”
馮元都氣笑了,使勁兒揪了下她的小鼻頭,將牙咬得牙花子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