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有營私,可馮元一直不喜結黨,一切都是利益上的泛泛之交罷了,一往一來不欠人情。故而,琢磨了一番,他仍是尊崇以往中庸之道,隻求明哲保身:“太子殿下經營多年,勢力穩固,生母又是皇後,占嫡占長,且聖上也頗為喜愛,他也沒出甚麼大錯。而三殿下呢,謙遜溫良,氣韻非凡。這兩人旗鼓相當,兒子選中立,誰也不站。”
侯爺目中讚賞,可心中亦有苦澀:“有時候哪能由得你做主。罷了,知曉你要合離,我本打算攔,為的就是將來,佟尚書怎麼也是三朝元老了,若生不測,你還能指望他救你一救。不過......要是文家的話,也可。無論誰得政,朝廷親倭一事都不會改變。這麼一瞧,文家似是更好些。你自己決定罷,我不插手了。”
“侯爺言之過早了,咳嗽而已,沒準皇上就長命百歲也說不準。還有,兒子誰的寶也不押,隻效忠皇上一人,誰得了寶座,又與咱們有何關係,哪裡就能淪落到要靠外人搭救了。”馮元簡直想扶額了,他雖想往上走,但也不會盲從,他馮元難道還能成為階下囚?再說,娶妻,可不是奔著嶽家強弱去的,時刻貪圖著女人背後的勢力,那不成了吃軟飯的小白臉了。
未幾,馮元便離去了。
已過花甲,侯爺的腰卻依然硬挺,佇立半晌,望著遠去的馮元,他眉宇間一絲憂愁,默道:言之過早?不早啦,孩子。
小廝回來稟報:“侯爺,大老爺又去赴太子的宴請了。”
侯爺頓了頓,才艱澀地揮揮手:“知道了。”
玲瓏院。
馮佟氏暫時不會合離,綠鶯當然知道。姬姨娘管馮元要時間,說辭是因為佟老夫人,其實是給綠鶯留說和相勸的餘地。故而,用晚膳的時候,她腹中準備了一籮筐的話,正待要出口,卻忽聽馮元先發問:“姬姨娘來尋你是為何事?”
這恰好就是個機會,綠鶯正愁不知怎麼開頭呢,便笑著道:“姬姨太太是來拜托妾身勸和勸和老爺打消合離的念頭,妾身也覺得......”
“哈,拜托你?”綠鶯還沒說完,馮元一聲嗤笑極響極亮,她下意識一頓。
還沒等她有所反應,就見馮元不屑的嘴角越咧越大,目光含著諷刺慢慢將她從頭打量到腳,再從腳到頭,來來回回,仿佛在集市上挑撿一條豬肉,挑剔輕視,話也像帶著針一樣紮人:“爺休妻豈是兒戲,還打上你的主意了。怎麼,以為隨便阿貓阿狗說句話,爺就能繼續受她佟家女兒的冤枉氣?他們是瘋了不成,以為是你出的風頭,就真將你當成個人物了,侯爺老夫人都沒說甚麼呢,其他人算老幾!”
說這番話時,他是虎視眈眈盯著她看的。示威、羞辱、報複她,還是僅僅隻是不滿佟家做法?話難聽,表情不善,若不是綠鶯的錯覺,那麼馮元就不是說者無心,他是故意的。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哪能再繼續,時間似乎還來得急,再找機會罷,今兒他看起來心氣不順。
膳後馮元自去消食。因著前幾日那事,綠鶯先是被關後是查馮佟氏,一時顧不上女兒,豆兒正是依戀母親的時候,稍一被忽視就有些不悅,隨即便顯得懨懨的。剛才睡著不曾與他們一起用膳,此時綠鶯便給她喂著飯。
“姨娘,爹都不抱豆兒了,我喊爹爹他都不對我笑,好凶巴巴啊。”馮元最近心裡,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