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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回籠,容芊妤逐漸平靜下來,剛剛那樣瘋狂的樣子還是從未見到的。
她站在原地緩了好久,心情稍顯平靜,把人領回正殿,“你回來啦,怎麼樣,身體還吃得消嗎?”
薛霽握住她顫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一彆兩月確實該回來了,歸心似箭啊,娘娘艾草還夠嗎?”
這兩個月過得辛苦,他在宮外也是戰戰兢兢度日,偶爾書信聊表慰藉。
隻是兩人的關係有些奇怪,本來是皮肉生意各取所需,可是心中總是忍不住牽掛彼此,容芊妤也沒少為薛霽提心吊膽。
說是彼此借力,可卻比分彆了兩月的新婚愛人更矜持,眼睛裡卻滿滿都是擔憂。
“勞心勞力辛苦了,都夠的,你自己也得多注意身體,”這本是十分平淡的囑咐,薛霽很吃這套,可突然企口說出的另一句話,卻讓他掃興至極。
“太子也需要你彆累壞了。”
此刻他可不想提符樺,一門心思都在容芊妤身上,“娘娘這次又忍了好大委屈。”
容芊妤無奈點頭,眼中含著淚,“如今痘疫都好了,柳才人過不了幾個月,端午之後應該也就生了,崔如眉過不久相信也會懷上……”
“娘娘是想有孩子,還是不想讓崔如眉有孩子?”薛霽問。
容芊妤愕然抬頭看向他,這句話似乎是話裡有話,如果說真實想法,她是既不想要孩子也不想讓崔如眉有孩子,她若真的這麼說了,怕是薛霽此刻就會衝進去把崔如眉斬了。
兩害相權取其輕,再怎麼樣也要選一個折中的辦法,她也不願薛霽為她冒險。
她思索片刻,說道:“生出來我好好照顧就是了,弄巧成拙,再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沒意思。身為正妻,未來的皇後,這點度量還是有的。”
“是因為娘娘不愛他吧,”薛霽此話一針見血,“他對您來說無關緊要,自然就有容人之量。試想如果您愛他,又怎麼甘心和彆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就算是國母也不可能全無情緒。”
她是需要個孩子,此事過去,出現了一個棘手的問題,不管她在符樺眼中是否重要,也絕對不能被崔如眉替代。
就算是聯姻和親,符樺不敢隨意廢後,可也會厚此薄彼,甚至可能會偽裝成她對不起他的樣子。
所以此局必須與他周旋到底,一個是絕對不能讓他廢後,再一個是要讓群臣和天下百姓都知道,她是一個把異子視如己出的皇,就算崔如眉從中作梗也掀不起風浪。”
“有些人終究是處不熟,我不陪太子玩玩,他怎麼放心呢。”
“娘娘要進去嗎?”
容芊妤猶豫了,這一推門,她和符樺的裂痕可就再也無法彌補了。
“事到如今,可還有什麼轉圜的餘地嗎?”
薛霽道:“娘娘也可以當無事發生,充耳不聞大度些,從此再也不提,不然這麼久的努力都前功儘棄了。”
“我可以大度,我也不愛他,可他不能得寸進尺,這才過了多久又不老實!那房間是皇後專門撥給我照顧他的,現如今他才大好,他們兩人在那大汗淋漓,青天白日的,要發春嗎?”
她失望極了,淚眼比挨霜打的芭蕉葉還要蔫黃,一個接一個的失望,把她心頭的希望徹底澆滅,突然感到一股失望的苦水,淹沒了全部期待。
瞧她罵人倒有些樂趣,“娘娘還從來沒說過這麼粗俗之語。”
“狗東西,白日宣淫成何體統,男人還得是斷了跟的才老實!”說罷才意識到自己口不擇言,薛霽被她這句話數落地臉都綠了。
“我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太生氣了口不擇言,你……你千萬彆生氣,我真不是那個意思……”
“娘娘說得對,男人其實都一樣的,斷了根的也一樣,都是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