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跳。她轉身下樓拐進後院僻靜處,撥通了雲流的電話,忐忑地將情況一說,電話那頭沉默良久,顯然也沒料到他們倆會來戈蘭,這消息瞞得夠緊的。
隻聽雲流輕笑一聲,終於開口道:“你養的好兒子,以前是我小看他了,兩個Alpha竟然也能折騰到現在。”
她的聲線清冷,在聽筒裡聽起來並不怨毒,反倒有些蕭索,不再那麼像一教之主說的話,仿佛也有點母親過儘千帆的感慨。
可左梅英沒有雲流那麼高的境界,她笑不出來,邪火堵在喉嚨,燒得她張嘴都能聞見硝煙嗆人的氣息。
她可以不認夏歸楚這個兒子,可戈蘭太小,誰都知道他是她肚子裡出來的,隻是剛好前台是新來的,靈修班的人都是外地的,才風平浪靜一時。過不了多久,其他人就會知道,那個違逆人倫的混賬東西回來了,他是她的恥辱,永遠無法抹消。
一走出民宿範圍,曹南宗就掙開夏歸楚,一馬當先地走在前麵,迎麵吹來江上清風,吹得路旁椰棕、檳榔葉片嘩嘩作響,也吹起他披散的長發,不偏不倚正好掃過夏歸楚的臉。
夏歸楚不由得愣了一瞬,笑道:“怎麼,還和我冷戰呢?那乾嘛替我出頭?”
曹南宗腳步微頓,語氣平平道:“這是兩碼事。左姨那樣對你,不公平。”
“不公平?”夏歸楚一把擒住曹南宗的手,直視他的眼睛問,“她對我那樣,你就能看出她欺負我,不公平,可雲女士借母親和教尊的權力,逼你受罰,你怎麼就看不出來不公平?”
曹南宗歎息一聲,避開他的目光:“不一樣。”
“沒什麼不一樣,都是父母動用他們權力,向下的虐待,”夏歸楚故意繞到曹南宗麵前,像個攔路搶劫的強盜,終於把人逼近死胡同似的問他,“再說,那些一無所知的網友跟風罵你,又哪有公平可言?你瞞著我做這些,對我又哪裡公平?”
曹南宗沒想到夏歸楚上來就把這些事轟炸到眼前,炸得他心臟狠狠一跳,他的確瞞著夏歸楚許多事,婚姻都是假的了,何況是這些?
太陽此時收走最後一絲光亮,街上人間燈火漸次亮起,曹南宗低眉垂眼,鴉睫幾乎紋絲不動,任七彩的霓虹在麵具上上演微型燈光秀,他自巋然不動。
夏歸楚不滿眼前這人慣用的入定似的沉默,也許以前曹南宗的沉默還能克製他的咄咄逼人,但現在他學到了,非要曹南宗像上回吵架那樣開口不可。他眉毛一揚,捧起Alpha的臉威脅道:“說話。不說我就親你了,在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喃喃,抑或是月君大人,不怕被人看見嗎?”
曹南宗眼波微轉,依舊不響,像不遠處的普臘河,無風慢流,隻是如實地映照粼粼霓虹。
這是曹南宗逼他的,夏歸楚心想,湊上前吻了下去。
喧鬨的街聲忽地消失,隻聽得見風聲流水聲在耳邊放大,風擺綠葉送來陣陣草木香,波浪一層推著一層,緩慢在身體裡湧動。夏歸楚好像當年第一次和曹南宗接吻那般,小心、謹慎、虔誠而無比投入,他吻到了他的月亮。
他們暴露在人前,正大光明地接吻,沒有必須在暗室雙修的教規,也不怕被人目光追隨質疑,曹南宗溫熱的手掌扣住夏歸楚後頸的腺體,微微按壓腺體下陷,便讓那個吻變得更深入纏綿。
不知過了多久,路邊已有人朝他們按喇叭、吹口哨,夏歸楚想抽身,卻明顯感覺到曹南宗手勁增大,輕而易舉製住他,最後還在他嘴裡溫柔細致地搜刮一番,才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