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歸楚摸了摸嘴上沾染的口紅,張口又是一句玩笑:“曹南宗,這麼喜歡和我接吻啊?”
曹南宗沒有否認,神情仍是淡淡的,除了紅唇似火,夏歸楚無法確認這份喜歡有多重。
就聽曹南宗緩緩開口:“你總是這樣為所欲為。想親我就親我,想闖進我的生活,就莫名其妙入聖壇當月影,想走,就毫不猶豫地離開,去曼城,去環遊世界,離開我。現在也是,公布那些信息,挑釁網友吸引火力……你問我瞞著你公不公平,可阿楚你從來都對我不公平。”
字字句句,像是抱怨,可曹南宗說得太平靜舒緩,那些話便不再是一種怨言,而是他已經接受的事實,聽在夏歸楚耳裡,這比直接罵他還要難受。
夏歸楚不由抱住曹南宗,喃喃:“對不起……可再來一次,我可能還是沒什麼太大的長進,還是會不知死活地靠近你,纏著你,陰陽怪氣一切比我早認識你的人,我很幼稚,我以後可能也還是會走彎路,但為你挺身而出,是我今年做得最好的事。”
曹南宗用力一拍夏歸楚的背,笑罵道:“死性不改是吧。”
夏歸楚倉促地笑笑,笑意漸淡,他垂眸低聲,孤注一擲般斬釘截鐵:“所以你完全可以拒絕複合,曹南宗,不喜歡要說出來,不要因為怕傷到我,就什麼都不說。”
曹南宗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口,眼眶熱辣辣的,江風也吹不涼半分。
夏歸楚也不催促,隻是靜靜地把臉貼著他肩膀,聽他的呼吸深而長,垂下的手指輕輕梳理曹南宗滑順的長發,像從前一樣。
哪怕曹南宗對他說出拒絕的話,反悔之前複合的承諾,夏歸楚也會咽下這枚苦果,隻要那是曹南宗完全真實的想法。
可惜兩個人的肚子不解風情,齊聲一起抗議,沒轍,二人隻能先去安撫五臟廟,轉道去了附近一家泰國餐廳。
戈蘭挨著邊境線,東南亞飲食十分受歡迎,夏歸楚記得自己小時候這家店就在了,矗立在競爭激烈的普臘河邊,這麼多年經久不衰,可見菜品有保證。
正是飯點,餐廳裡熙熙攘攘,幸好還有卡座空位。二人幸運地搶到靠窗位置,相對而坐,夏歸楚拿起菜單,一邊翻一邊問曹南宗這裡會不會太吵,曹南宗微笑搖頭,說正想聽聽這些吵鬨。
“那待會兒帶你去看夜市,”夏歸楚叫來服務員,點了冬陰功海鮮湯、酸辣魷魚蓋飯、咖喱蝦幾個招牌菜,咧嘴一笑,“夠吵。”
他表情輕鬆,似乎並不在意曹南宗沒有給他一個明確的答複,眼角餘光卻時刻留意著對方表情的細微動靜。
夏歸楚不算個擅長察言觀色的人,他沒有曹南宗那樣可怕的洞察力,所有的察言觀色功能加起來也隻有一湯勺,而且全都用在讀懂曹南宗的表情上。
怪隻怪,曹南宗戴著麵具,可供分析的微表情更隱蔽了。
和人會長大一樣,每座城市也會生長,夏歸楚告訴曹南宗,這間餐廳旁邊本來有間破敗的電影院,如今變成嶄新摩登的商場。仔細想想,自從高中畢業離開戈蘭,除了大學時趁節假日回來找曹南宗,畢業後他就再沒回過戈蘭。
雖不至於像個遊客,但也絕不是臨行前老,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