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疏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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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無雙當年曾邀請寧天燭來北域玩耍,因著她說想看雪,所以千裡迢迢以卷軸帶來飄雪,更不知在哪裡捉了隻天狐來給寧天燭做圍脖,後來那天狐讓寧天燭養做了靈寵,北域也就沒去成,為此霍無雙還同她置了氣,讓係統好一陣在她耳邊嘟囔。

整一年的時間,霍無雙都未曾再去見過她。係統中有個白月光數值,在此世界的天之驕子麵前做的越完美越好,那個白月光數值就會上升,如果下降到一定程度,寧天燭就會失去生命。起先寧天燭還算悠閒,因著係統並未提示她白月光的數值下降。後半年,不用係統嘟囔,寧天燭自己便慌了起來,生怕哪天半夜連係統的播報聲都沒聽見就睡“死”過去。

於是她開始試著給霍無雙寫信,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慌不擇路的餿主意。一連五封信,寫完後她的白月光值直往下掉,雖然也隻是一點點,但沒經曆過這場麵的寧天燭,不用係統動手,她自己都差點把自己嚇厥過去。

信是不能寄的了,隻能在有可能認識霍無雙的其他人身上旁敲側擊,好刷刷存在感,讓霍無雙自己來找她。

這時間長達幾個月,寧天燭病了又好好了又病,終於在年末的冬天等到了霍無雙。白月光值很快恢複。但這不能使她的心落下去,反而使她養成了每每見到霍無雙便心驚膽顫的條件反射。從此之後,霍無雙成了她的第一優先級,就是有一群姿態各異的人在她麵前,她第一時間注意到的也隻有霍無雙。

想到過去悲催的經曆,寧天燭抹了把臉。

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如果有可能她真是這輩子都不想再見一麵霍無雙了。

抬眼,寧天燭與封息麵麵相對。

眼前人大概對於她總一驚一乍的印象已經刻入心裡,說不得還要疑心她的腦子是否出了問題。

她把手放在唇上咳了咳,把懷裡的手帕抽出來丟給封息道:“這手絹是誰給你繡的,上麵的白狐狸看起來有點嚇人。”

封息好脾氣地沒有生氣解釋道:“不是白狐狸,是天狐。聽說他的皮毛能夠自己升溫。這是我奶奶繡的,不過她很早就去世了,我沒見過她。”

“奶奶?”

“嗯。我奶奶是個很好的人,她做的玉兔糕特彆好吃。”

“你吃過?”剛還不是說沒見過。

“我爺爺說的。”

“哦。”

寧天燭抬起頭仔細看著烤火的少年,她看了許久,從暖黃色的眉眼到曲線分明的下頜,半晌,問道:“你叫……封息?”

少年不明所以看了過來,一雙眸子在火光下映的剔透。

“哪個封哪個息?”她問道。

封息便垂下頭尋了一個木棍,於塵土地上劃著,一筆一劃劃出了兩個字。

“我名字是奶奶取的,雖然我們從沒有見過麵。”封息低低地感懷道。

或許是因為他繼承了奶奶的特殊血脈,所以即便沒有相見,他也對其感觸頗深。

蜀地群妖與人族雜居之地有一從古至今傳到此的特殊血脈,傳言生此血脈之人多生男童,若為男童則普普通通與常人無異,可若為女童則血液便帶有異香,大多天賦較高,更重要的是做合歡鼎爐則可助對方事半功倍,因而常被邪修所盯上。

寧天燭曾經的丫鬟寶月便是這種血脈。好在有祖上傳承的項鏈化作為掩護,十歲時又來到白家遇到了寧天燭。

擁有這種的血脈既是恩賜也是詛咒,很多人熬不到修為大成就已然遭遇不測。

封息這方手帕上所繡手法正是寶月慣用的,而那缺耳天狐也正是她當年所有。今離她身死分明已過百年,原以為是萍水相逢,沒想到是早有淵源。

看了看眼前這位疑似女化男身的“龍傲天”。

寧天燭沉默片刻,道:“名字挺好聽的。”

不知是否是心中已有了決斷,所以她看著眼前的封息倒真看出了不少與寶月的相似之處,比如這鼻梁,當真跟寶月變換男身時一模一樣。

她看著封息把掉出來一角的熟悉法墜快速且小心地塞回了自己的衣服內。

那墜子便是當年寶月那個能夠變換男女的墜子。

這小孩竟然真是個女娃娃。

如今家中隻剩她一個,千裡迢迢來拿訂婚玉佩投奔,思及她的身份,想必這其中另有隱情。作為合歡脈,為了隱藏女子身份而找一個擋箭牌的人確實也是有的。

就是不知寧家這邊究竟是怎樣囑托的了,這邊為報恩定下婚約時是否答應過幫忙隱藏合歡脈女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