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疏狂(2 / 2)

係統那邊大概是覺得她直接就退婚,等著以後被打臉就行,然後就什麼都沒告訴。導致現在寧天燭沒辦法知道寧家與封家的具體糾葛。

兩個人烤了一會兒灶火,門外有人來敲門。打開一看是一個捧著柿子的中年女人,圓潤的身體顯示著她家中康樂,眼角麵上的皺紋是歲月雕琢的痕跡。

寧天燭站在門口不說話,她哪能認得出誰是誰,係統扔了她就跑了,這些天她癱在家中,彆說認人,此地有幾條街都不知道呢。今天剛打開門準備出去溜溜,買點瓜果蔬菜,結果就碰上了封息。也不知是不是流年不利。

顧嫂子見她開門笑了笑道:“小寧吃了飯沒有?老家裡送來些柿餅,我想著分給鄰裡大家嘗嘗。”

寧天燭一時沒有接話,側眸看到了顧嫂子身後的少年。

少年眉宇俊秀,一身火紅色織金雲紋的弟子服,暗色護腕,劍柄懸著一朵半開的雪蓮與眉宇間那一瓣的蓮花仿佛交相輝映,身姿挺拔,見到寧天燭看過來神情不變頷了下首。

是歸一宗坊間巡查的弟子。北域深處乃極寒之地,裡麵不僅有天狐、凶獸還有常開不敗的雪蓮。歸一宗曆來鎮守此處,千百年間不曾挪過一寸,所有弟子均得入極寒之地曆練之後方才能擇師。紅色的弟子服於北域雪原是炙熱燃燒的火,遠遠看去迷路的人們便可朝其求助。劍柄雪蓮與眉間蓮瓣據說是希望宗內弟子牢記初心方得始終,亦有明心見性之意。

然而叫寧天燭看來,定下這規矩的人多少是有些騷包的,程度也就僅次於花溪沉衣穀的“李白桃紅”。

穿紅衣弟子服能穿得如此相得益彰的霍無雙算一個,眼前人算一個。

並非寧天燭總是想起霍無雙,實是人在幽州,難免多些聯想。她前世從未來過幽州,關於這裡的一切了解也都離不開他。

顧嫂子見狀解釋道:“哦,這位仙長說是要查公憑。”

‘寧天燭’一向不是愛說話的,自從父母去世後在鄰裡間更加沉默寡言,不過好在其父母生前與鄰裡間相處還算融洽,所以一些街坊鄰居便會時不時借著送東西的時候來看她兩眼,隻是這些天也漸漸地少了。顧嫂子還是因為早上他家那位說是瞧見一個少年進了寧天燭的家裡,所以才來看看,不曾想正好碰見了巡查的仙人。

公憑也就是戶籍,幽州的凡人仙者都是由歸一宗管轄,各地的公憑不一,當年寧天燭從書中看到,歸一宗發的戶籍應該是布帛書寫。

“那先進來坐吧,我得找找在何處。”

路生本就要檢查整座房子,從北域禁地跑出來了個邪修,入了坊間,所以他們才會在寒冬臘月裡如此興師動眾。

看到封息,路生腳步一頓。

顧嫂子打量著局促不安行禮的人道:“這位莫非是你那未婚夫?”

封息怔了怔看向寧天燭。

寧天燭覺得自己是被係統坑了,她剛還說自己不知這婚事,這一進來的鄰居就直言是她的未婚夫了。

“哪個未婚夫?”她反問道。

顧嫂子哽住,疑心是自己想岔了,多口誤了寧天燭的事,然而街坊鄰居是都知道寧天燭曾有個沒見過的未婚夫的,雖然父母已逝,但直接改口否認,還是在這少年麵前實在有些忘恩負義的不妥,思及此她神情略有些尷尬的不快。

寧天燭補充道:“不過這位確實也是我的未婚夫,叫封息,從琅琊來的,有和我一對的玉佩。”

顧嫂子頓住看了看封息麵上緩和的許多,嗔歎道:“這不就是你阿爹說的那位嘛,真是,拿你顧嫂子我尋樂子啊!”

寧天燭討饒地笑了笑從她竹筐中拿出兩個柿餅,一個隨手遞給了門前立著的封息,一個自己在手裡撕下一塊道:“哪有,嫂子,我是真不知,這兩天昏昏沉沉一直在家裡睡著,聽到有人敲門我才知道自己有個未婚夫。”

她這話既是同顧嫂子撒嬌,也是同封息解釋了一番。管她父母說是沒說,反正她是記不太清的,這些年兩家又沒有任何聯係,就算提及她的未婚夫,想必也隻是談話時輕巧地提一嘴。

顧嫂子道:“是是是,你是不知道!”

路生見此問道:“從琅琊來,可有公憑文書?”

封息點頭:“有的。”他從自己包中拿出來了個木簡遞給路生檢驗。

顧嫂子問:“怎麼千裡迢迢來了這裡,可是聽說了喪事?”喪事時這一家人都沒來,他們這些街坊還都道這寧家的親家人不行。

封息亦是到了此處才知道寧天燭父母雙亡的,他說了說自己的身世,隱去了在爺爺麵前發誓的話。

那廂,寧天燭進了裡屋,在屋內翻箱倒櫃,眼看時間如流水從她指縫中溜走。

因著她停留的時間太長,屋外的三人等了半天打開未關的裡屋門走了進去。

隻見屋內亂糟糟的,被子衣裳全部被翻出,甚至連床上鋪著的褥子都被卷起,耳環胭脂也都被丟到一旁,活像遭了賊,就說怎麼剛才聽見屋內霹靂乓啷的。

寧天燭站在原地擦了擦額頭的汗露出尷尬但不失禮貌的微笑,在打頭路生震驚的眼神中道:“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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