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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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門前打架,禦前失儀,不是小事。

禦前侍衛客客氣氣把厲駙馬帶走,至於褚承嗣,是被一個健壯衛士背走的,他已經站不起來了,需要先送去太醫署。

文皇後在中宮聽見這個消息時,晉陽公主正搖著她手臂撒嬌。

“母後,薛誌寧又欺負兒臣了,您必須好好懲戒他,給兒臣做主!”

文皇後梳著高髻,佩戴簡潔的玉飾,雖然年過四十,卻清臒優雅。

如今深紅色的大袖衫,叫嬌憨的女兒搖來晃去,文皇後也隻看著她笑,隨她去晃。

“你這孩子,又任性了。薛駙馬夠老實了,什麼都以你馬首是瞻。你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昨天,不過是他表兄過生日,高興喝了兩杯酒,也老老實實,沒有酗酒,沒有狎昵。你發脾氣,在府裡不給他臉麵也就罷了,怎麼還叫母後懲處他呢?”

“哎呀,我不管嘛!我可不是福安那軟弱性子,駙馬叫我不高興,就是他不敬,我就要您懲處他嘛!”

文皇後見女兒嬌蠻不講理,也不生氣。

“那好吧,母後隨了你的意,讓你倆和離,怎麼樣?”

晉陽公主聞言,立馬坐直了,臉上閃過尷尬,焦急道:“倒也不必……懲戒的那麼厲害,小懲大誡就行了嘛……”

文皇後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伸出手指,親昵戳了女兒額頭一下,惹她捂著額頭,哎呦一聲。

文皇後故意板著臉道:“母後小懲大誡,也是懲戒你。萬事都要依著規矩來,不能仗著母後疼愛你,就胡亂使性子。再鬨,你也彆回公主府了,直接去刺繡局裡關個十天,磨磨你這個任性的脾氣。”

母女正在笑鬨,便聽侍者跑來稟報,說前頭宮門前,厲駙馬和褚公子打起來了。

厲駙馬把褚公子踹的爬都爬不起來。

文皇後愣了一下,便正色起來,把晉陽公主攆走,叫人將厲駙馬先帶過來。

厲南棠到了中宮,看到這恢弘氣魄的深宮大殿,神色沒有一絲犯事後的恐懼慌張。

經過殿前巨大的銅鑄仙鶴,和一人高的燃燒著熏香的銅鼎,周遭全是沁人心脾的新進宮造百合香。

文皇後坐在鋪滿錦繡的鳳座之前,就看著從容優雅的青年緩步走了過來,躬身行叉手禮。

這個孩子文章寫得好,一雙手也長得好。

肌膚白皙,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不像其他貴族男子,手上帶著三四個寶石戒指,厲南棠隻在右手食指上戴了一枚白玉扳指,方便拉弓射箭的。

今天,他穿了一身寶藍色窄袖圓領袍,腰間蹀躞帶上懸掛魚符和鏤空白玉佩,寬肩窄腰,修長高大,身形好看極了。

烏黑的男子發髻上,也沒佩戴多餘的裝飾,隻戴了簡素的鏤空銀冠。

棱角分明的臉上,劍眉星目,眼珠瞳仁烏黑而沉靜,好一個清俊秀逸,舉止優雅的青年!

文皇後心裡讚賞,麵上卻不顯露。

移開視線,不看厲南棠,伸手拿著銀筷子,去撥動酸枝木幾案上小香爐裡的銀白香灰,淡淡問道:

“聽說厲駙馬今天和褚家公子鬥毆了?厲駙馬真是年輕氣盛,如今知道自己錯了嗎?”

厲南棠忽然收回手,掀開袍子,躬身跪下,腰背仍然筆直。

低著頭沉聲道:“小臣知錯,請皇後懲戒。”

文皇後見他忽然行此大禮,臉上帶了一絲微笑,慢慢轉過頭來,哄孩子一樣,輕柔問道:

“那駙馬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嗎?”

“小臣錯在,願做君主一把刀,斬儘朝堂屍位素餐無能庸碌之輩。”

厲南棠抬起頭來,眼眸清明而堅定,看著稍微愕然的文皇後,繼續說:

“臣這把刀還不夠鋒利。褚家結黨營私,首鼠兩端,庸碌無能,小臣至今沒有將他斬落下馬,甚為慚愧。”

文皇後靜默半晌,上上下下打量跪地青年。良久後,才淡淡道:

“好狂悖自大的青年。”

厲南棠挨了貶斥,不露沮喪之色,隻回複:“臣想做帝王之刀。溫潤者,無以為刀。”

文皇後又看了他一眼,心裡讚歎年輕人少見的膽魄。

她知道自己威壓起來,很多四五十歲的老大臣,也嚇得抖若篩糠,麵無人色,跪地求饒如雞頭啄米。這個青年,從容堅定,相貌像是清冷無暇的玉,氣質卻像是出鞘的利劍。

文皇後不置可否,青年微微低垂眼眸,雖然有些不得誌的倦怠,倒也沒有很明顯的失落。

這把趁手好刀,就算叫他尚公主,困住他的手腳,至今不能叫他施展抱負,但顯然還是太傲氣了。

就該繼續磨一磨他尖銳的棱角,叫他虎困籠中,鬱鬱不得誌久矣,方能徹底降服。

好叫他日後死心塌地,忠心耿耿,畏懼皇威,俯首稱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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