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屏障(2 / 2)

芾瑜沒在繼續說,她倒了杯茶,一口飲下。這種悲慘經曆不能一口氣說完,得裝一下心中憤懣。

芾瑜低頭故作深沉,錯過了迎麵而來的視線。謝逾白幽深的目光攫著她的身形,眉眼妖異猩紅,勾著唇:“阿瑜是怎麼處理那群人的呢?”

“殺了啊,一劍封喉。”芾瑜語氣輕淡,沒把這當回事,“他們以為我會顧忌天罰,可惜他們低估我了。”

“對於欺辱我之人,我睚眥必報,不顧後果。”

芾瑜表演完,內心止不住地讚揚自己,這堅韌清醒人設塑造的多完美,她都能以這為主角寫本書了。

芾瑜抬頭,等待謝逾白反饋。

謝逾白默了默,似是沒想到芾瑜這麼硬剛,畢竟蒼茫界無人不知——修仙人傷及平民,天罰必降。

“謝無憂,你覺得我做錯了嗎?”芾瑜等煩了,直接問。

“阿瑜還真是心善。”謝逾白低歎道:“若是我可就不止如此了,一劍封喉對他們來說太輕了。”

謝逾白神情淡漠,柔和光暈描摹著輪廓,謫仙又神聖,似是高嶺之花,從不做陰暗詭譎的事情。

但說出的話卻大相徑庭,芾瑜也沒多詫異——

彆看謝無憂表麵裝得謙謙公子,她可不信男主真就慈悲為懷。

這年頭,正義光明磊落的男主不吃香。

芾瑜再次發問:“現在,你覺得那個天罰之人是生就作惡多端,還是和我一樣,背後另有隱情?”

現在就看謝無憂怎麼選了。

選前者那就是反派,他們隻能乾了。選後者這人有可能是男二,未來男主的助力,得好好斟酌一下怎麼利用。

謝逾白腦思索著芾瑜提的問題,他著實想不通——

玩物為什麼總想把他往好的方向想呢?

殺那些人還需要原因?

他執掌刑赦時,斬殺無數修士,無一人質詢。

順應心意,屠害上陰派,那是第一次被人問緣由。

他道:“無因。”

那天之前,無人會把光風霽月、清正廉明的謝逾白和殺人不眨眼、嗜血修羅聯係起來。

直至天罰降落,眾人的心像是終於死了,他們紛紛拿起靈器,和謝逾白站在對立麵。

上千人圍攻,謝逾白即使天生劍骨,修為高深,手持跨境界的天降本命混沌劍,也受了不少傷。

更何況,謝逾白並未躲避。在眾人的攻擊下,他執著於斬殺上陰派的人。

各派修士們見謝逾白死不悔改,便下手更重,刀刀致命衝向他。

謝逾白那天身著秀金暗紋紅袍,墨發玉冠,麵如凜冰,數不清多少人的血跡浸濕衣袍,猩紅袍裾飛揚,陰翳森然。

後來,那抹恐怖血影也成了在場修士的噩夢,想不得,也忘不掉。

最後謝逾白殺了上陰派的掌門,沒了心思欲望,才離開戰場。

現在眼前這個懵懂不知、還是佯裝不知的阿瑜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謝逾白細細打量芾瑜,芾瑜杏眸泛著璀璨光點,是迫切想知道他答案的神情。

內裡並沒有懼怕,不恥。

“可能讓阿瑜失望了。”謝逾白清雋矜貴麵容淡漠,他漫不經心地開口,“和世人一樣,我認為他天生奸邪,毫無外因影響。”

選前者?

芾瑜又確認兩遍,謝逾白都是一個答案。

所以這人是敵!

芾瑜點頭表示明白,謝逾白反問:“阿瑜覺得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英雄所見略同。”芾瑜給他拋了一個讚揚的眼神,“妥妥的反派啊!”

謝逾白沒否認。

芾瑜想了想,又強調提醒道“以後咱們離這人遠點,碰上鐵定沒好事。”

咱們?

語氣親昵自然,玩物把他劃分到自己人的範圍了呢。

謝逾白學著芾瑜的姿勢,撐下巴,偏頭看著她眼神堅定且抗拒天罰者的表情,驀地輕笑。

嘴上一邊替他辯駁,一邊又說遠離他。

到底哪個是真心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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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兩人進行深入探討完,芾瑜也沒繼續打探天罰者的欲望。

反正已經確定反派了,還能怎麼辦呢?

她又打不過,擺爛吧!

芾瑜和往常一樣,蹭課,吃飯,躺平,隻是會草華苑的時間少了,畢竟她沒多看謝無憂。

不對,她的日常任務還多了一項——給謝無憂帶飯。

想起來就氣,這男主是真難伺候,吃飯非得吃剛出鍋熱乎的,溫一點都不行。

雖然儲物袋可以儲物,但不能保溫,所以謝逾白拿到手時大多已經涼的透透的。

芾瑜不是沒想挑刺,堅持了一天,她起兵反抗壓迫。

“謝無憂,你捉弄我啊?”芾瑜咬了一口謝逾白嫌棄的糧食,“前兩天也沒這要求,而且第一天包子還是涼的,也沒見你說不吃。”

謝逾白垂著眼簾,冷白的肌膚也泛起不好意思的紅意:“是不是給阿瑜帶來麻煩了?我也不想的,隻是在這木兆派,我怕出去給阿瑜會帶來更大的麻煩。”

知道自己是麻煩還敢這麼多事?

以前,芾瑜早早吃完飯,去無涯堂和弟子們晨練一個時辰,再回草華苑送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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