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求你 心都亂了(2 / 2)

嬌妾為後 韓金書 13263 字 7個月前

多爾袞如今還真聽不得她自稱奴才,忍不住親在眼尾上重了些。

寧翹多機靈啊。還哭著呢,一下子感受到了,就立刻改口:“爺不能把彆人的孩子給妾養著。何況察哈爾庶福晉將要回府了。妾見了她,怎麼說呢?”

好不容易在府裡有個依附同盟。

這一養,那不是跟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鬨翻了?她那麼護著孩子的人,她這裡養了,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怕是轉頭就會跟福晉聯手來對付她。

多爾袞道:“什麼彆人的孩子。那是爺的三阿哥。”

多爾袞大拇指在寧翹柔嫩的小臉上摩挲兩下:“再說了,你不久就會是爺的側福晉。府裡唯一的側福晉,比她位分高,養著她的孩子合情合理。”

寧翹眨眨眼,模糊的淚眼清晰幾分,映出多爾袞剛毅的麵容。

不久就是?那又是多久呢?

寧翹不想鬆口,微微垂眸,避開了多爾袞的目光:“是爺的三阿哥。可不是妾給爺生的孩子。是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給爺生的孩子。那不是妾的孩子,妾做不到視若己出。”

還是想再試一試。

她和彆人,在多爾袞心裡,能有多大的不同呢?

這個話,其實很是僭越了。

福晉拚了命的想要抱養彆人的孩子。要不是佟佳氏身份高,隻怕一阿哥出生當年就被抱去正院了。

要不是多爾袞早有懷疑預判,隻怕三阿哥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叫福晉抱走了。

就隻有眼前的這一個,這麼計較誰是誰的孩子,他都把三阿哥抱來了,這丫頭也不要。

是,這丫頭是會有自己的孩子。可多爾袞就想把三阿哥放在她身邊養著。

彆人難以取信,偏偏多爾袞就覺得,以她的性子,她會好好照顧三阿哥的。

她卻這樣直白的說,做不到視若己出。

八旗裡頭,怎麼會有這麼直白的招人喜歡的小姑娘的?寧家是怎麼給養出來的?

難怪禮王福晉等都喜歡她。

縱然有他的麵子在,可她確實是招人喜歡 ,才能留得住人家和她相處。

睿王府裡,住著多爾袞的女人和孩子。

就跟福晉常說的似的,都是一家人,本不必分彼此。

多爾袞心裡也知道,怎麼可能不分彼此?都鬥的跟烏眼雞似的,還能不分彼此?

可這丫頭就敢直接說出來。

“寧氏,你想要什麼?”多爾袞深深的看向寧翹。

寧翹目光一顫,這是當初他問過自己的話。

他又問一遍。

寧翹把臉埋在多爾袞的懷中,眼中熱淚浸潤到他的衣襟上。

寧翹抓著多爾袞的胳膊,聲音帶著哭腔,輕微顫意:“求你不要將三阿哥記在我的名下。”

——其實,是想要屬於你的,獨一無一的偏愛。

她的聲音很小很小,多爾袞也還是聽見了。

悶在胸膛裡的聲音,耳朵聽見了,心裡也擱下了。

寧翹想,很多很多年後,史書上會有記載,睿王多爾袞,或者他走到了什麼巔峰的更高的地位,說他身邊有個寧氏,替他生育了多少孩子。

她不想自己名下記著不是她的孩子。該是誰的就是誰的。

她自己的名下,隻能是多爾袞和她的孩子。縱不能是他的唯一,也不能讓彆人摻和進來。

多爾袞把人抱緊了,又小心翼翼的護著她的肚子。

瞧著她小小的人兒,還懷著大肚子呢,怎好這樣一直哭?

“彆哭了,再哭下去眼睛疼,肚子也要疼的。”

多爾袞輕歎一聲,實在是舍不得,他讓步了,妥協了,依著她了,什麼都依著她。

多爾袞道:“不將三阿哥記在你的名下。但三阿哥要在你這兒養一段時日。爺不放心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也不放心福晉和佟佳氏。”

寧翹哭累了,不哭了,一抽一抽的,輕聲道:“妾不搶她的孩子。她回來後,事情要和她說明。若妾願意,就把她叫來看孩子。若是她想要,就把三阿哥抱去她那裡玩。隻管睡在這裡也成。爺不能攔著。”

多爾袞道:“好。都依著你。”

寧翹總算是放心了。

哭一場,又耗費了些精神。

一直以來存在心裡的氣給傾瀉出去了些,這人本來就是困著,這會兒更是難以支撐,放心之後,幾乎隻一下子就在多爾袞的懷裡睡著了。

多爾袞抱著熟睡的人,半晌未動。

已有數月不曾這樣安安靜靜的抱著寧翹了。

多爾袞在外的時候牽念她,沒想到回來之後,把人抱在懷裡了,還是這樣牽念縈繞,怎麼也放不下。

她方才在懷裡哭,小聲嘀咕幾句話,怪他回來不問問她好不好,不問問孩子好不好,就隻顧著把三阿哥抱來要她養著。

其實她哪裡知道呢?她的情形,多爾袞早就爛熟於心了。

之前在信上,多問了幾句孩子好不好,就被她方才拿來念叨,說怎麼不多問問她呢?

這丫頭,怎麼就這麼沒有安全感?他時至今日才知道,原來她至如今,竟這麼的沒有安全感。

這丫頭真真是長在了他的心上,一時一刻,就怕她哪裡不舒坦了。

過了好一會兒,多爾袞才輕輕將寧翹放下,好好的叫她睡在榻上

這丫頭實在是困狠了,這麼擺弄也沒有醒。

多爾袞又瞧了一會兒,等寧翹確實是好好的睡著了,他才出來到了外間。

邀月堂裡頭,寧翹身邊伺候的幾個過來跪著。

多爾袞道:“往後不許拘著你們主子睡覺了。她困了,愛睡便睡去。睡不好鬨脾氣了,你們怕也是哄不住的。”

這丫頭方才嘀嘀咕咕的告狀,聽的多爾袞也是心疼。

哪有做主子的這樣委屈自己的?便知道她們不許寧翹睡多了是為了小丫頭好,多爾袞也忍不住偏心。

實在是小丫頭鬨脾氣哭起來叫人太心疼了。

若非這一回招惹了她,還不知道她要忍到什麼時候去。

烏喇嬤嬤等人都應是。

現在是什麼都不敢說了。

主子爺都說依著寧主子,那自然是寧主子想如何就如何了。

烏喇嬤嬤方才是聽見屋裡頭哭聲了,這心裡頭自己和煙霞煙雨幾個是不是之前管的太多了,叫主子受了委屈。

還想著瞅著什麼時候到主子跟前認錯請罪去,這會兒肯定是一切主子爺的了。

倒是奴才們沒人敢在心裡說什麼,這時候什麼規矩體統,統統都得在主子的需求跟前讓路。

寧翹沒想到哭了一場還有這好處,連烏喇嬤嬤都不攔著她了,煙霞煙雨幾個就更是不攔著了,她想怎麼睡就怎麼睡,想如何吃就如何吃。

自由自在得很,這樣過了些時日,反倒是舒坦了起來,也那麼難受了。

府醫這裡還膽戰心驚的,想勸又不敢勸,還好觀察了一段時日沒什麼事情了,府醫這才放心些。

自那日後,三阿哥倒是留在了邀月堂,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還沒有回府,三阿哥這裡的事情就由著寧翹做主了。

寧翹說是不管事,但還是上心的。也不會記在她的名下,可也不能把人家的孩子亂養吧?就隻管囑咐了烏喇嬤嬤多費心。

邀月堂的奴才們就權當是主子生孩子之前的演練了。

同著三阿哥身邊的人,倒是將三阿哥照顧的很好。

三阿哥之前在福晉那裡養的兩個月,福晉的規矩板板正正的,將孩子養的也很是沉悶膽小,到了邀月堂,不過數日時光,就又恢複了剛出生那會兒時寧翹見過的活潑模樣。

邀月堂地方大,給三阿哥是專門隔了地方出來住著的。

也不會和寧翹將要出生的兩個孩子住在一起,她自己親生的孩子住的地方是早就預備好了的,也沒偏著三阿哥,三阿哥的地方也是極好的。

多爾袞回來,都不曾在前院停留,正院更是不曾再去過。

東院幾次也是為了去看一阿哥的。其餘時候,這些時日,都隻管留宿在邀月堂寧翹這裡。

本來府裡的人還想著,這寧庶福晉有了身孕不能侍奉,那下一個又該是誰出頭呢?

結果望著望著,多爾袞壓根就沒出過邀月堂,沒去過彆的地方。哪怕是寧庶福晉有了身孕,多爾袞也隻管在她這裡住著。

再一次向府中的人昭示了寧庶福晉的得寵。

要說這裡頭誰是最妒恨的。那就沒有旁人了。

隻能是秋雅閣的李侍妾。

李氏隱忍克製許久,一心幻想終是成空。

她滿心的妒忌憤懣,瞧著自己這空蕩蕩冷冷清清的地方,與慧文哭道:“她已有了身孕,自己不能侍奉,做什麼還要霸著主子爺不肯放手?”

“難道叫我有些機會,舉薦了我去主子爺跟前,會叫她失寵嗎?我又並不是要與她爭。”

整整三年光陰,她還不曾侍寢過。主子爺怕是都忘了她這號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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