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爹上次確實把她氣的夠嗆,但她畢竟是她爹,她不可能真的不管他。
“嵇老頭,你說我這次是砍你一根手指頭呢?還是打斷你一條腿?”
嵇芊羽一到家,就看到嵇老頭被幾個大漢按在牆上,帶頭的人麵目猙獰的說道。
“住手!”嵇芊羽心底一驚,連忙奔了過去。
大漢轉頭見到嵇芊羽,痞裡痞氣的說道,“喲?小娘子回來了?你爹他又欠了我們銀子,還有人幫你還嗎?”
嵇芊羽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憤怒,咬牙說道,“他又欠你們多少?”看來她爹根本屢教不改,她一不在,他就跑去賭。
“這次數目可不小,把你賣了都還不起。”大漢一臉同情的說道,“小娘子,你可不能怪我們咯,隻能怪你倒黴,有一個這在我坑你的爹。”
嵇芊羽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握了握拳頭,顫著嗓音問道,“……到底多少?”
大漢豎起三根手指頭,“整整三百兩!”
三百兩?
嵇芊羽倒抽了一口涼氣,腳步一個踉蹌,感覺一陣頭暈目眩。
三百兩!
他們窮人家可能一輩子都賺不到的數目。
見到嵇芊羽臉色蒼白,嵇老頭愧疚的抬不起頭來,慌忙解釋道,“芊羽啊,爹被坑了,是他們坑了爹,他們暗地裡耍炸,爹才會欠下這麼多銀兩。”
“放屁!”大漢咆哮著打斷他的話,“要不是你好賭,我們能坑得了你?”
“爹,你非得逼女兒去死嗎?”嵇芊羽眼含熱淚,悲痛欲絕的吼道,“一次又一次,你答應我不會再去賭,卻一次又一次欠的越來越多的……”
她聲嘶力竭,語氣哽咽著,“……你對得起娘的在天之靈嗎?她要是知道了,一定會不得安寧。”
嵇老頭也哭得泣不成聲,“……是爹不好,是爹的錯,爹……爹活著也是在拖累你,爹……爹這就去死!”說著,他掙紮著要朝牆上撞去。
卻被大漢粗魯的一把拽了過來,凶神惡煞的說道,“想死?可沒那麼容易!把銀子還了再說,不然你女兒可真的要被賣去青樓了。”
嵇芊羽絕望的閉上眼睛,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滾落,感覺心已經變得麻木了,她悲涼的說道,“你們把我抓去抵債吧,還有……從今往後,我們父女恩斷義絕。”
嵇老頭一聽,拚了命的掙紮著,淚流滿麵的哭喊著,“芊羽,是爹對不住你,爹錯了,爹砸鍋賣鐵也會還了這筆債的,你快走,彆管爹了。”
嵇芊羽卻站在原地沒有挪動腳步,她目光空洞的說道,“把我抓走吧,我來抵債,你們放開他。”她這條命是他給的,她沒有辦法對他坐視不管,可從今以後,她卻再也不想回到這個家了。
大漢們聽見嵇芊羽這麼說,想了想如今也沒了法子,事到如今,嵇老頭這筆債以他家裡的條件,得確是還不起了。
把他女兒賣去青樓,還能賺一筆錢,不然他們豈不是虧大了。
思襯了半晌,大漢們果斷放開了嵇老頭,把嵇芊羽帶走了。
嵇老頭連滾帶爬的起身,想要追上去,卻不慎摔了個跟頭,狼狽的趴在了地上,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帶著嵇芊羽遠去。
嵇老頭流下了悔恨的淚水,是他連累了芊羽。
去青樓的路上,嵇芊羽不哭也不鬨安靜的走著,隻有她知道自己心底有多麼的絕望,她是被逼到走投無路了,她彆無選擇。
倘若她不管爹,他一定會被這些人給打成殘廢,她終究是不忍心看著他受苦。
她隻希望她的犧牲,能換來他的醒悟,以後能夠再也不會去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