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的麵相雖然說不上多帥,但也並不醜,還有一副漂亮的胡須,在十裡八鄉頗有人氣。
隻是名聲不太好,姑娘們都不願意嫁給他。
可劉邦卻有一個姓曹的相好,兩人互相愛慕,最終偷吃禁果,在劉邦二十多歲的時候,給他生了一個兒子,名為劉肥。
呂雉怎麼也沒想到,剛結婚就給人家當了後媽,心裡很不是滋味。
但日子還要過下去,她也隻能強忍著不適,替劉邦打點家務,順便下地耕作,養活劉肥那個私生子。
自打成家以來,劉邦就沒在呂雉身上討到什麼便宜,很多事情,都要呂雉來做主。
而劉邦也樂得灑脫,整日與狐朋狗友一起廝混。
這日,夏侯嬰如往常一樣,送完客人後,路過泗水亭找劉邦喝酒聊天,兩人喝到高興的時候,聊起了王縣令。
“劉三兒,我聽說那日呂公宴會,你惡了王縣令?”
夏侯嬰嘬了口酒,一臉凝重的看著劉邦。
劉邦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擺手道:“什麼惡不惡的,他就嫉我運氣比他好,討了呂雉做妻子,自己啥也沒撈著!”
“嗬嗬....”
夏侯嬰咧嘴一笑,不由打趣道:
“說起這個,你劉三兒的運氣是真的好,沛縣那麼多男人,比你強的多的是,可就你劉三兒抱得了美人歸!”
劉邦聞言,當即露出不滿的神色,回懟夏侯嬰道:“你說這話我可不愛聽啊,沛縣哪個男人比我劉季強?”
“誒”
夏侯嬰抬手示意了下劉邦,然後擠眉弄眼道:“你還彆不服,咱彆的不說,就說那蕭吏掾和曹獄掾,是不是比你強?”
“論職位,我是沒他們高,論能力,我劉季也不差!”
“哦?你有什麼能力?”
夏侯嬰與劉邦經常來往,但對劉邦的了解,並不是很深。
倒不是說劉邦在他麵前故意藏拙,而是劉邦身上的‘江湖氣’很重。
有時候各種謎之操作,讓人覺得他很不正經。
比如,他經常在公共場合插科打諢,甚至以調侃的形式,貶損同僚和上級為樂。
至於他有什麼能力,沒幾個人知道。
卻見劉邦眼珠子一轉,抬手指著麵前的泥碗,朝夏侯嬰一臉傲嬌的道:“瞧見這大碗了沒?我能喝五碗,他們能嗎?”
“呃....”
夏侯嬰嘴角一抽,不由抬手扶額,隔了片刻,才有些哭笑不得的罵道:“劉三兒啊劉三兒,你就這點本事!”
“什麼叫這點本事?”
劉邦挑眉:“不是我跟你說大話,我這亭長的位置,可是真刀真槍拚出來的!”
“亭長負責巡查鄉裡,稽察非違,捕拿盜賊,沒點本事可考核不上,不足為奇,不足為奇!”
“聽你的意思,是瞧不起我這亭長?”
夏侯嬰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端起酒碗喝了一口,才翁聲翁氣地道:“要說喝酒扯皮,我夏侯嬰自認不如你,但要說拳腳把式,得練練才知道!”
“嘿!”
劉邦聽到這話,頓時來勁了,挑釁似的道:“那就練練?”
“來!”
夏侯嬰是個實在人,見劉邦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也不跟他廢話,直接走到一處空地,等候劉邦出手。
劉邦為人雖然不太正經,但好勝心還是強,他二話不說,一個縱步朝夏侯嬰衝去。
夏侯嬰見他來勢凶猛,暗道有兩下子,抬手一探,就要擒拿劉邦肩頭。
劉邦隻顧著奔去,見他抬手擒拿,略微一閃,恰好躲過夏侯嬰的手爪。
夏侯嬰見自己沒抓住劉邦,直接飛起右腳,朝劉邦腹部踢去,卻被劉邦再次躲過,就勢從肋下鑽了出來,左手按住頭,連帶著肩胛一提,右手按住夏侯嬰的左腳,大笑:“給我倒!”
夏侯嬰暗忖不妙,這劉邦怎麼這麼厲害?
隻見他頭在下,腳在上,撞向了青石地板,摔得七葷八素,眼冒金星。
與此同時,劉邦的屬員們聽到動靜,紛紛跑出來圍觀。
而劉邦則朗聲大笑:“哈哈哈,這下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但是,還沒等他笑多久,一名屬員似乎發現了不對勁,連忙跑過來朝劉邦道;
“亭長,夏車禦好像出事了,您看他躺在地上不動了!”
“啊?”
劉邦聞言,嚇了一跳,連忙收斂笑容,朝夏侯嬰跑去,關切道:“夏侯嬰,你沒事吧?彆嚇我!”
“沒....沒事.....肩...肩膀脫臼了....快....快送我去醫館....”
夏侯嬰強忍著疼痛,結結巴巴地朝劉邦說道。
“好好好,去醫館,去醫館....”
劉邦連連點頭,當即朝屬員吩咐,將夏侯嬰抬到了醫館。
.......
另一邊,沛縣縣府。
王縣令端坐在書桉後,批閱公文,旁邊一名令史模樣的中年,正在向他彙報工作。
“稟報王縣令,目下所有縣衙文書,都讓人重新抄錄,改用紙質書卷存檔。隻是偏遠鄉亭的竹簡,還沒搬運過來,等搬運過來,再行抄錄。”
“嗯,那就讓人趕緊搬運過來,不可誤了朝廷規定的期限!”
“下吏遵命,這就讓人去搬運。”
令史躬了躬身,正準備離開,忽聽王縣令又道;“縣府裡的車禦也一並叫上,多一個人,多一份力!”
“是。”
令史恭敬點頭,準備再次離開。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衝來一名小吏,朝王縣令稟報道;“啟稟王縣令,泗水亭長劉季,將夏侯車禦打傷了!”
“哦?”
王縣令眼睛微微眯起,打量了小吏一眼,緩緩問道:“發生了何事?劉亭長何故打傷夏侯車禦?”
“回王縣令,小人在城中辦差,見泗水亭屬員將夏侯車禦抬進醫館,心下好奇,便上前詢問,原來是兩人酒後爭執不下,動起了拳腳!”
“彭——!”
王縣令拍桉而起,怒發衝冠,喝道;“這劉季好大的膽子,不僅無視朝廷禁酒令,還毆打公職,罪加一等,來人,將劉季捉拿歸桉,依秦律處置!”
他早就想懲治劉邦的不敬之罪了,但礙於呂公的情麵,一直沒對劉邦出手。
沒想到劉邦‘自作孽不可活’,居然撞到了他手裡。那他必定要對劉邦嚴加懲治,否則他縣令的威嚴,何以穩固?
很快,劉邦的泗水亭就被縣府兵馬團團圍住,而劉邦則被縣府兵馬,押到了縣府大牢,聽候審理。
身為獄掾的曹參,第一時間找到了劉邦,並詢問他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