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四章蕭何的頓悟【求訂閱啊】(2 / 2)

按理來說,這個時代的男子,都推崇一人做事一人當的大丈夫本色,傷了朋友,更應該承擔責任。

奈何劉邦為了逃避懲治,竟謊稱自己隻是跟夏侯嬰開玩笑,並沒有傷他,夏侯嬰也沒打算追究他責任,不知王縣令為何抓著自己不放,還暗罵了一通王縣令,說他公報私仇。

曹參聽得連連搖頭,滿臉苦澀,也不與劉邦多說,直接跑去找蕭何想辦法。

在他們幾人中,也就蕭何足智多謀。

但蕭何聽完曹參的講述,也連連搖頭,暗道此事棘手。

如果沒有宴會之事,他倒是可以幫劉邦打點一二,最多舍些錢財,讓劉邦免於懲治。

可宴會之事,讓王縣令丟了麵子,以王縣令的秉性,絕不可能放過懲治劉邦的機會。

思忖半晌,蕭何麵向曹參,鄭重其事地說道:“你私下通知呂氏,寫一份訴狀,交給夏侯嬰,讓他簽字畫押,就說不追究劉邦的責任!”

秦國訴訟流程跟後世差不多,一起桉件,首先必須要有人告發,才能作為一場審訊的開端。

若受害人自己告發,受害人就相當於後世的’原告’。

若受害人不予告發,這起桉件就不能作為審訊的開端。

蕭何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讓這起桉件不成立。

但他還是低估了王縣令對劉邦的惡意。

當蕭何拿著訴狀,找到王縣令的時候,王縣令隻是略微一掃,便丟在一邊,沉聲道:“蕭吏掾,若本縣沒記錯的話,你管的好像不是這個吧?”

“回縣令,下吏乃本縣功曹,掌管縣吏考績升降,這劉亭長也算本縣縣吏....”

蕭何朝王縣令拱了拱手,平靜道。

“嗬!”

王縣令嗬了一聲,冷笑道:“你真當本縣不知你與劉季的關係?那劉季平日裡肆意妄為,你沒少幫他打點吧?”

“下吏一心為公,並未枉法.....”

“哼!你蕭吏掾,蕭功曹的事,本縣一清二楚,何須狡辯?”

王縣令冷哼一聲,看都沒看蕭何一眼,再次拿起那張‘訴狀’,滿臉不屑的道:

“本縣理桉,向來重證據實,僅憑一張沒有證據的訴狀,本縣怎麼可能就相信了原告?而判劉季無罪?”

“縣令明察,泗水亭屬員可以做證,夏侯嬰是自己摔倒的,與劉季無關,相反,是劉季好心將他送去醫館的!”

蕭何再次朝王縣令拱手。

王縣令麵色一沉,喝道:“蕭何,你真當本縣湖塗嗎?那泗水亭屬員乃劉季麾下,他們也能做證?”

“你這不是拿著秦律當兒戲?拿著我王某的官帽,拿著我王某的人頭下注嗎?”

“我告訴你,我王某初入仕途就是一縣之令,你想在我這兒玩虛的,你還差得太遠!”

“這.....”

蕭何被王縣令的話震得說不出話來,仿佛第一次認識他一般。

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王縣令,竟然如此通透。

自己當真小瞧了此人。

稍微穩定心神,蕭何正欲開口辯駁,卻聽王縣令搶先朝他道;

“蕭何,前段時間,你抓住了王某一點過失,就一封奏簡,欲將王某置之死地,可王某不過罰俸一年,還是脫不了這身官袍,你可知為何?”

“......”

蕭何臉色一變,漠然不語。

當初有人調查‘老世族圈占良田’之事,他發現此事與王縣令有關,便寫好奏簡,將證據一並交給那人,沒想到老世族被查處了,王縣令卻安然無恙。

正是因為這件事,他才不信鹹陽朝廷,不想去鹹陽任職。

如今王縣令提起此事,他的心瞬間沉入了穀底。

隻見王縣令誌得意滿的打量他,戲謔道:“這人呐,長在腦袋上的眼睛,隻能看到水麵上的浮標,隻有長在心裡的眼睛,才能看見水底下到底是大魚,還是小魚。”

“天底下就是因為像我這樣的官太多太多了,而像你這樣的死心眼又太少太少了。”

“你以為自己一心為公,就真的能伸張正義嗎?”

“我王某十幾歲為官,從楚國之臣,變為秦國之臣,依舊混得風生水起,你又知是為何?”

“......”

蕭何麵色逐漸恢複平靜,就那麼冷冷看著王縣令。

王縣令見他不言不語,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接著道:

“想來,以你這樣的死心眼,恐怕不會知曉吧?畢竟你的眼光也隻盯著劉季那小子!”

蕭何:“......”

王縣令;“其實,你蕭何倒是個人才,論能力,有可能我不如你,但論做官,你可遠遠不如我!”

蕭何:“......”

王縣令:“今日閒來無事,我便和你說道說道,什麼是官場!”

蕭何:“......”

王縣令:“俗話說,小卒過河就是車,王某這些年,結識了不少達官顯貴,貪墨了不少不義之財,可是,王某從未花過一金一錢,甚至每日過得節衣縮食,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蕭何:“......”

王縣令:“.....”

兩人對視,皆是不語。

半晌,王縣令突地一笑:“因為王某正是用這些不義之財,為這小卒過河造船搭橋啊!”

聽到這話,蕭何心頭巨震,仿佛腦子快要裂開了。

他從未想過,這樣的人居然會坐上縣令的位置。

雖然沛縣距離鹹陽數千裡,但秦國統一六國後,各種政策屢次革新,吏治也無比嚴苛。

這樣的人,按理來說,不應該坐上高位,那他是怎麼做到的?

卻聽王縣令又沉聲道:“本縣將這些秘密講出來,也不怕你告發我,隻希望你識時務,彆跟本縣做對,因為你不明白,官場上的事,不是一封冰冷奏簡就能解決的!”

“我這裡有上到鹹陽都城,下到郡縣鄉亭的醜事惡行,他們的底細,我全都知道,我告發他們,還能將功折罪,問題是,他們不願意啊!”

“他們要保的不是我王某,而是他們自己,因為如果我王某活不成,他們也要為我陪葬!”

“人有七情六欲並非過錯,這天底下的官場上,哪有你這麼死心眼的?”

“就你一個人,能改變什麼?”

說到這,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盯著蕭何:“你可彆忘了,你隻是一個小小吏員,連官都不是.....”

轟隆!

蕭何聽到這話,如遭雷擊,腦瓜子嗡嗡的響。

從這一刻開始,他仿佛明白自己要做什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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