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寒更著急:“王妃不會功夫,你們怎麼敢真的讓她自己當誘餌,這要怎麼跟王爺交代?!”
“我們勸過,王妃性子說一不二,豈是我們能勸動的。”寒露滿是自責,道:
“再說,王妃做的毒藥很厲害,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藥倒一片,誰也不能預料到會發生意外。”
“彆說這麼多了,立秋,你回去告訴王爺,寒露,你跟我四處去找,看有沒有線索。”大寒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趕緊吩咐,道。
幾人分開行動,立秋騎馬趕往鎮北王府,從巷子出來後,迎麵碰上一輛不起眼的馬車。
她滿心都是雲晚意的安危,壓根沒留意其他。
卻也因此,錯過了在馬車中的雲晚意。
雲晚意手反綁在身後,眼前蒙著死士衣裳上的黑布條,什麼也看不到。
但根據馬車調轉的方向和記憶,這條路去往的是南街。
不用猜,要見的人定然是常牧雲!
她這樣子做不得什麼,索性依靠在馬車上養精蓄銳。
死士首領換了身衣裳,看上去和尋常下人差不多,毫不起眼。
等到目的地後,確定周圍無人,這才把雲晚意從馬車上帶下來。
死士首領壓根不知道,從一開始,常景棣的人就看守在四周,早把這一幕收進眼底!
雲晚意進門時,聽到屋內傳來幽幽琴聲,是她前世最喜歡的曲子《花好月圓》。
要是前世的她聽到,必然萬分歡喜,可今生再聽隻覺得惡心。
這麼想著,雲晚意忍不住乾嘔了一聲。
“怎麼了?”死士首領眯著眼,道。
“惡心,叫那彈琴的停下。”雲晚意忍住反胃,道。
死士奇怪的看了眼她,趕緊進屋通報,緊跟著,屋內的琴聲戛然而止,常牧雲拖著被疼痛折磨的身子,快步走出。
眼前,是他朝思暮想的雲晚意!
看到真人就活生生在這兒,常牧雲有一瞬間的怔神。
隨即,愣神變成了狂喜:“晚意,真的是你嗎?”
雲晚意蒙著麵,也能想到常牧雲的表情有多惡心:“彆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樣子,難道不是你派他們截殺我?”
“殺,你怎麼會這麼想呢?”常牧雲聞到她周身那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貪婪的閉上眼:“我可舍不得殺你。”
“我們倆可要廝守一生一世的!”
“我呸!”雲晚意對著前麵啐了一口:“彆惡心人了,我嫁給鎮北王,入了常氏宗碟,是你名正言順的皇嬸。”
“你敢這般放肆,難道不怕皇上怪罪?”
常牧雲的確沒料到,死士們能把雲晚意帶回來。
畢竟雲晚意的性子倔強,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不可能順從,逼急了還會魚死網破。
所以雲懷瑜找上門時,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隻讓雲懷瑜不能傷雲晚意的性命。
既然完整的人他沒法得到,雲晚意殘了缺了,他總能和夢中那樣,找到接近雲晚意的機會!
誰成想還有這種意外之喜。
短短時間內,常牧雲已經想好了後路,聲音陰冷:“雲晚意,我既然敢做,必然有後路,皇上不會知道的。”
雲晚意暫時沒猜出他的打算,口頭上自然放肆的很,想以此逼迫常牧雲惱羞之下說出計劃:“無恥!”
“難怪皇上不喜歡你,這種陰暗惡心的性子,換做誰都不喜歡!”
“繼續罵。”常牧雲絲毫不為所動,甚至還很享受的看著雲晚意的樣子:“罵的越難聽越好。”
雲晚意心中一頓,意識到不對勁:“你這瘋子,就不怕王爺再打砸你這院子?”
“一個病入膏肓還被皇上疑心的廢人,你當真以為我會怕?”說起常景棣,常牧雲的眼神肉眼可見的變作恨意。
稍即,那恨意變作詭異的光,朝向雲晚意:“你說,常景棣喜歡你什麼,喜歡你的臉,你背靠蘇家的家世?”
“還是說,他看中你那身醫術,想通過你治好他的腿疾?”
雲晚意不為所動,嘲諷意味更濃:“王爺看中我什麼,喜歡我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名正言順,沒有算計和勾心鬥角!”
“哦,我忘了,這心思齷齪惡心之人,看什麼都和他內心一樣陰暗,和這種人,無法說得通!”
常牧雲被她這番指桑罵槐的話,說得怒火中燒。
可旋即,他就冷靜下來,笑意越發詭異:“不管常景棣因為什麼喜歡你,你這人是清清白白的。”
“你說,若他知道你被賊人糟蹋,失去清白後,他還會對無價珍寶似的愛護你,疼惜你嗎?”
雲晚意故作驚慌:“你想乾什麼?”
“不乾什麼。”常牧雲一點點逼近,湊到她鬢邊嗅了嗅:“鎮北王妃在小巷子裡,被賊人擄走。”
“失蹤的這些時辰裡,賊人糟蹋了她,就這麼簡單!”
“你敢!”雲晚意退後一步,避開他惡心的氣息:“那巷子裡可不僅僅有我!”
“可惜,他們不知道死士是誰的人。”常牧雲挑起垂在她肩上的秀發把玩著,氣定神閒道:“出了事,那是死士的責任。”
“當然了,你若是現在聽我的話,我可以考慮免去很多不必要的環節。”
“女子名節何其重要!”雲晚意黑著臉,道:“常牧雲,你太過陰毒了,叫人不恥!”
“王妃還如此伶牙俐齒,看來是不想接受我的好意。”常牧雲臉色一變:“來人,把王妃帶走!”
“且慢!”雲晚意罵過後,做出驚懼的樣子,道:“我按照你說的做就是!”
“識時務者為俊傑,我相信你是聰明人。”常牧雲很是得意,道:“進屋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