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想!”
“你不能劈到我這裡來。”
“我不是說過了嗎,你想跟我睡,這個我肯定不同意!”
扶渟看著她慌亂的樣子,沒說話,不一會兒後,卻勾起唇角笑了聲。
可這個笑……
就特麼的很讓人鬨心。
雪以年抿了抿唇角,結結巴巴開口。
“不管你信不信,反,反正就是不行。”
“雖然我對你或許,可能,大概的有過那麼一點點的非分之想,但,但是也就一點點而已。”
“不多,”她特意強調,“真的不多。”
“愛美之心嘛,人皆有之的對吧,人之常情,常情懂嗎?”
“我對你的那點小心思,就是僅限於這點常情裡,明白嗎?這很正常呀。”
“所以我,我可是一個非常正經的修道之人,非常正經的,你不要勾引我。”
“保,保持距離。”
扶渟無奈一笑,“我勾引你了?”
“嗯,沒點數嗎?”
“剛才,離我那麼近是乾什麼呢?”而且,你還笑,這個笑就有很大的問題。
但是雪以年看見扶渟的眉頭皺了下,她後邊的話就沒能說出來,又立刻改口道。
“當然,我也承認,我和你是睡過一次。”
她又微一頓,吞吞吐吐:“或、或許也可能是兩次,但是幾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這通通都是意外,意外懂嗎?”
“意外就是隻會有再一再二,是不會有再三再四的,我保證。”
“萬一,我說的是萬一我們再遇見了,你放心,我絕對在你的視線裡超不過兩秒鐘就會立刻消失掉。”
“所以,你也千萬不要誤會我對你有什麼癡心妄想的想法,我吧,沒有那麼的癡心,一點點,也是一點點而已,所以,你就算是真的想劈腿,我也理解的,菡蓮死了嘛,你或許是想要重新找一個大腿抱?但,但是,找可以,我不合,真的不合適。”
她忽然想到點什麼,又突然補充道:“我可醜了呢,真的,可醜可醜了,還一臉的麻子,你若不瞎,肯定是看不上我的。”
扶渟好半晌沒說話,好半晌後,再次氣笑。
他偏開頭,從窗柩上隨意撿起顆石子,輕輕一彈,不遠處的結界就打開了,聲音很淡的隻說了一個字,“走。”
雪以年看向這個突然出現的路一怔。
可是她覺得,扶渟好像並不是很想說讓她走,而是超級想要罵她滾,還是滾得快一點的那種滾,於是她說:“我,自己滾?”
扶渟就看了她一眼,她立刻反應過來,說:“我自己走?”
這一次,扶渟沒再看她,雪以年也並未從他的臉上再看出什麼想要罵人的情緒。
她原地愣了會兒神後,才一步一步往結界的地方挪,但是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扶渟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
在她即將步入結界出口時,又突然轉身道:“那個,我可能是不太會說話,可我真的沒有嫌棄你是菡蓮男寵的意思。”
扶渟:“………………”不得不又看向她。
雪以年就抿咬了下唇角,轉身趕緊邁進結界,還不忘廢話的再解釋一句:“我隻是想說我真的很醜,不能跟你結成道侶的那種醜。”
扶渟就又將頭偏開,衣袖一動,合上了結界。
雪以年輕誒?了聲,抬手便像敲門一樣地敲了下,但是眼前除了空氣什麼都沒有了。
她又小聲嘀咕,“你……你瞪我了是吧?”但是隔著覆目布,她也看不清,而且結界合上的還特彆快。
此時,四下裡,皆是靜悄悄的。
雪以年看了眼還在保持著正準備敲一敲結界的手,歎了聲氣,放下了。
這裡已經不再是魔界。
明月高懸於空,身邊密林草石成片,這是凡界的夜晚。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滿身滿臉還都挺狼狽的,就立刻施了個清潔術,隻是這個術法於以往不同,靈力更加乾淨充沛,她有點詫異,但也沒多想。
又四處看了看,荒郊野嶺的地方也沒什麼人,便直接找了塊石頭盤膝而坐,雙目輕輕地閉上,當純白清透的靈氣兀自運行幾個小周天後,她驚喜地發現,自己已經無恙,就連之前殘留在體內的煞氣也都沒有了。
她一臉驚喜,回頭就想要找到出來的路,想要感謝那個幫助過自己的人,但是也在回頭間,她才忽然想起,那個人已經不在她的身邊了,而此刻,夜風涼涼,入眼蒼茫,除了一地的雜草外,什麼樣的結界都找不到。
雪以年就原地來來回回地踱了好一會兒的步。
最後自言自語道:“我呢,是不喜歡欠彆人人情的,但是我卻偏偏欠了你……”她掰著自己的手指數了數,一次兩次三次……好像有點數不清,但不管是幾次,至少也得兩次。
她盯著自己的那兩根手指頭歎了一聲,含混不清地咬著牙說了三個字,“孽債呀。”隨後就又忽而一笑,認認真真道:“喂,我說話你能聽見嗎?”
她抬手化出一隻銀色的小靈雀,小靈雀嘰嘰喳喳幾聲後,就安靜地落在了樹枝上。
雪以年說:“需要我幫忙的時候找它,聽見了嗎?”
可是聽沒聽見,扶渟發現她並不關心,反倒是像終於完成任務一樣,走得特彆瀟灑。
小靈雀還在歪著腦袋看著他。
扶渟本想伸手摸一下它的腦袋,但是一想到某些人頭也不回的樣子後,就將手收了回來,小靈雀本也是很激靈的將頭伸過去,卻沒想到,眼前的男人突然收回了手,它重心不穩,直接臉朝下,撞到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