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1 / 2)

降魔 熠栩 12669 字 9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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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嘴角就一抽抽。

柳夙舟:“剛剛煉氣,就敢口出狂言是羅天上仙?”

柳夙棉:“還真彆說,這丫頭是挺敢大言不慚的。”

二人對視一眼,就都想起她說過的,湮擅仙尊,死在了鷓鴣城的豔骨樓裡,而且死法還挺丟人,精—儘—而—亡——

這就屬於清白一世,臨死卻沒留下什麼好名聲。

而且昨日,兩人確實也好奇地打探過,隻聽靜虛宮人說湮擅仙尊正在閉關,但總感覺,靜虛宮的人們最近都是怪怪的,乾什麼還都遮遮掩掩,和從前大不一樣了。

這兩人又忍不住好奇問:“上次還沒說完你就走了,隻是湮擅仙尊要是真的死在了那種地方,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雪以年笑笑,就又續上了之前的話題,“我旁觀了啊,湮擅那個老畜生,他死有餘辜。”

隻是話音剛落,三人的身後,就突然出現了七八個人,個個眉心點著紅痣,身著淺雲色紗衣,手提著清一色的懸龍木劍,幾人隻是微怔之後,就都直直地看向了雪以年。

為首男子滿麵肅穆,“什麼人?為何折辱家師?”

幾人剛才誤入陣法,雖然還被未傳送到這個地方,但是聽見了雪以年的大言不慚。

柳夙棉柳夙舟:“……”這也太社死。

他倆往雪以年的身邊一偏腦袋,悄聲道:“靜虛宮的人。”

另一邊——

柳寒時一直被木槿纏著,雖然注意著這邊,但也未聽清他們說什麼,見幾人來勢洶洶,立刻就走了過來,一抱拳道:“原來是靜虛宮道友。”

他轉身看向柳夙棉和柳夙舟,嚴肅地問:“怎麼回事,可是對湮擅仙尊不敬了?”

為首男子冷嘲,“貴派之人,可真的是懂規矩,以下犯上起來,倒是無所顧忌,怎麼,什麼話都敢說是吧?”

木槿從對麵突然跑過來,指著雪以年,“放什麼屁呢,她不是我派中人,”又一指柳夙棉和柳夙舟:“他們也隻是外門弟子,算不得我門派弟子,又怎能代表我派?勸你放尊重點,也彆什麼話都敢說。”

柳夙棉和柳夙舟頓時就臉色一紅,尷尬地站起,垂下了頭。

柳寒時的臉色也驀地冷了下來,厲聲道:“木槿,慎言,夙棉夙舟怎就不是我門派弟子?退下。”

“你?”木槿一咬唇,頓時眼淚汪汪。

“嗬。”

雪以年皮笑肉不笑地笑了聲。

她這才拍拍身上的灰塵站起。

沒管大小姐生沒生氣。

也沒管剛剛跟她一起聊八怪的人尷不尷尬。

而是抬起腳,直接走過了柳寒時,還站到了他的前邊,眼底清淩淩地看向對麵的人,唇角邊依然掛著笑。

音色如常,“怎麼,是畜生,還不讓人罵啊?”

雪以年抱著臂,指尖在臂彎處一下一下地點著。

她說:“嫌羞恥,就莫要做些丟人的事,可既然做了,怎就又怕說了呢?”

為首的男子剛要開口,雪以年卻又笑著快他一句道:“可是你們怕的,沒有道理啊,更應該擔心的,不該是會不會被天打雷劈嗎?”

我的天啊!

這不緊不慢,找茬挑事的語氣!

柳夙舟急忙上前兩步,扯住雪以年衣袖,小聲道:“你剛剛煉氣,逞什麼能呢?你可知靜虛宮的修為?就連最差的門童,那都是金丹期的,快彆說話了。”

雪以年微一偏頭,嘖了聲,“那你倆是不是太差勁了點?”

柳夙舟還一怔,什麼差勁?他就又忽然反應過來,雪以年這是諷刺他們的修為還不如人家的門童呢。

柳夙舟:“……”

他有點恨鐵不成鋼:“你煉氣厲害,這個時候,就彆貧嘴了。”

雪以年的嘴就是個欠的,她說:“是啊,我是厲害著呢。”

此時,柳寒時也甩開了還在纏著他的木槿,走到了雪以年的前麵,有些嚴厲,“上後邊去。”

上後邊去?

雪以年回眸,看向柳寒時,“我?”

原本,她以為柳寒時的意思是到後邊去,彆胡說八道些什麼話,給他們雲霓山添麻煩,但是對上柳寒時的眼睛時,她也意識到不對,是自己想錯了。

雪以年漸漸怔住。

袒……護?

這就是袒護?

自己從未被人這樣袒護過。

也從來都是衝在彆人的前麵。

天界的繁雜天規她看過很多,但無疑講得都是,你是神明,所以不管遇見任何事情,作為神明的你,都要衝到所有人的最前麵。

要問為什麼,也無它,這就是神職。

柳夙棉一見,剛剛還在逞威風的小姑娘竟然還愣上了,他直接上前,和柳夙舟一起給她扯到了後邊。

柳寒時見雪以年被扯走,這才對著靜虛宮的人又行一禮,“定是有些誤會,還請璟川師兄海涵。”

謝璟川就冷嗤了聲。

“我自然不會與貴派弟子計較,但她?”

“不行。”

男人如鷹隼的眼睛緊盯著雪以年。

“你是哪個門派的弟子,真是欠佳管教。”

雪以年遲緩地從怔愣中回過神來。

“我?”

“我欠管教?”

她說:“行,就沒見過你們這種不知廉恥的,自己做了錯事不知躲著走,還非要勇敢的往前撞,”

“薛薛!”

柳寒時忽而高聲,“不得言語不敬。”

他衝雪以年使了個眼色。

柳夙棉和柳夙舟也秒懂,對方為首的,是靜虛宮大弟子謝璟川,他的修為現在和自家師兄修為一樣,都是處在分神期,若是打起來,兩人尚可一拚,可剩下的人……雲霓山派弟子個個修為都很低,而謝璟川身後的幾人修為最低也是金丹,若打,我方必輸。

二人默契地燃起了一張自家老祖畫的禁言符,匆匆向雪以年身上一落,雪以年長睫顫了顫,不可思議地回頭,“?”

二人小聲。

“一個剛剛煉氣的小丫頭,火氣彆那麼衝。

“先把嘴巴閉一會兒,等著師兄解決。”

雪以年蹇眉。

柳夙舟又解釋一句,“權衡利弊,我們,打不過。”

雪以年:“……”

已經聽著柳寒時開始跟對麵的人周旋,自己還被木槿狠狠地瞪了一眼,她也瞪了柳夙舟和柳夙棉一人一眼。

“廢物,這種垃圾都打不過,還修個屁的仙,倒不如回家洗洗睡吧。”

柳夙舟:“怎麼還這麼狂呢,彆這麼瞧不起人行不行?”

可是話隻說到一半,兩人同時哽住,禁——言——符——

那可是已經到達分神後期的掌門繪製的禁言符啊!!!

“彆看我。”

雪以年說得非常敷衍,“家師教過,動手之前,要先以理服人。”

她指尖靈力流轉,半空中,就出現了個小畫冊,畫冊飛快翻過,眨眼功夫,便定在了一頁紙上,紙頁上也驀地溢出幾道金光,隨之,紙上的畫麵被無限放大,而畫麵裡,少年的身形全被遮去,隻剩下湮擅仙尊赤/身/裸/體的樣子。

突然間——

鴉雀無聲了。

所有人的視線都恍若定住。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一聲刺耳的尖叫:“啊——師兄!”

木槿將臉埋進了柳寒時的懷裡。

柳寒時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轉過頭,詫異地看向神情寡淡的少女。

女孩衣袂飄飄,長發隨風浮動,纖塵不染的樣子,像極了天上的神明。

可那雙清澈的眼底裡,見不到憐憫也見不到慈悲,細長冷白的指尖間流轉著兩道這世間至清至純的靈力。

但那樣通透的靈力,卻仿若地獄的烈焰,並不是用來渡人的,而是用來屠魔的。

謝璟川突然怒了起來,目呲欲裂,手中長劍猛地出鞘,閃電般的靈流便直衝到虛空中的幻境,幻境刹那間粉碎,卻又刹那間重組,而此時,重組的幻境中已然換了副景象,是靜虛宮裡的秘室。

秘室裡,密密麻麻地貼滿了咒符。

幻境的畫麵,突然將一麵牆壁放大,於此同時,每道符咒下麵,鎮壓的東西也就看得格外清晰了。

柳寒時倒吸一口氣,“食人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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