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佩晴心裡開始有些不踏實起來,期初她還猜測,這肚兜會不會是綰翎其他敵人偷偷給放進去的,但現在見她如此不慌不忙,心裡的不安就越發擴散起來。
“既然關於到葉二小姐的名聲,幫個小忙又有何妨。”韓佩晴稍稍安下心,麵上還是十分鎮定道,上走到岑賀章身邊,接過肚兜就要展開。
可當她接過來的一瞬間,臉色突然變得慘白,就連身體都忍不住輕微地顫抖起來。
“韓大小姐,還請你將其展開,給諸位夫人們看看。”綰翎隱去笑意,作出不解狀,“你這是怎麼了?難道,韓大小姐你認出來了?”
“沒有!”韓佩晴本能地回絕,話說出口才驚覺自己慌亂了,現在沒有其他辦法,隻能硬撐下去,何況,除了她的貼身丫鬟,怕是也沒人能認出來。於是,她咬了咬牙,走到女賓席前,將肚兜展了開來。
隻見那玫紅色的錦緞上,繡著大朵豔麗的牡丹,繁茂的枝葉深深淺淺相稱期間,顯得十分妖嬈。
“這不……”其他人自然是一臉茫然,這哪認得出什麼來,但是唯有一人,卻一聲輕呼出聲,雖然她立刻捂住了嘴,但還是引起了彆人的注意。
“韓二小姐,你認得?”綰翎看向韓佩柔,柔柔問道。
韓佩晴一臉驚恐地看向韓佩柔,眼底懇求和威脅並重,在她的眼神威懾下,韓佩柔呆呆搖了搖頭,否認道:“沒有,我不認識。”
聽她這麼說,韓佩晴才稍稍鬆了口氣,但是也感到奇怪,她怎麼會知道,這肚兜是她的呢?
綰翎“哦”了一聲,走上前把肚兜拿到自己手裡,低著頭摩挲了兩下,輕輕道:“我倒是認出來了呢。”看到韓佩晴又驚又怕的神色,她話鋒一轉道,“這分明就是韓,二小姐的。”
在她說出那個“韓”字的時候,韓佩晴感覺自己的心都要掉出來了,在聽完整句話後,才悄悄抹了一把鬢間的汗珠。
“你胡說!”韓佩柔頓時急了,這肚兜她見過,正好筵席前她回住處補妝,經過韓佩晴院子的時候,剛好看到這肚兜晾在院子裡,這根本就是韓佩晴的,怎麼可能是她的呢?
韓佩晴擔心她情急之下,會把自己供出來,於是也趕忙幫著對綰翎道:“葉二小姐,就算你想要挽回自己的名聲,你也不能汙蔑彆人啊!”
“是嗎?”綰翎捏起肚兜的一角,故作疑惑道,“難道是我看錯了,這上麵明明繡著個‘柔’字。”
韓佩晴一驚,這是怎麼回事,她的肚兜上根本沒有任何標記。這也正是她不擔心彆人會認出來的原因,隻要韓佩柔不說,不會有彆人知道的。
不過在她還沒想明白的時候,韓佩柔尖銳的叫聲就吼了出來:“這不可能,那肚兜明明是姐姐的,怎麼可能會有我的名字?!”
此話一出,韓佩晴身子一晃,就要倒下去,被身邊的丫鬟扶住了。
眾人皆大呼,這一個荷包的事,如此一波三折,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看韓佩晴那麼失態,再看綰翎不慌不忙的樣子,很多人心裡都有了個模糊的猜測。
“難道根本就是韓大小姐跟人私通,故意栽贓到葉二小姐的頭上?”
聽到背後的竊竊私語,溫氏當時就坐不住了,猛地站起來對韓佩柔訓斥道:“你胡說什麼!怎麼能幫著外人陷害自己的親姐姐!”
平時見慣了嫡母的溫良親和,突然見到溫氏這般凶神惡煞,韓佩柔當即一愣,不過如此反而激怒了她,她大聲辯駁道:“母親可不要偏心才好,那根本就不是我的,怎麼能為了保護自己的親女兒,就毀了我的名節呢?”
這就是暗指溫氏偏私了,平時對於庶出子女的溫和,也都是裝出來的。把溫氏氣得不清,偏偏還無法反駁,可見,素日形象裝得太聖母,關鍵時候反倒為聲名所累。
看著她們自己起了內訌,綰翎的笑意愈深,溫和地對韓佩柔道:“不知韓二小姐,有什麼證據能證明,這是韓大小姐的貼身之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