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大夫開了些什麼藥,方子可以給我看看嗎?”綰翎再次檢查過病人的症狀,拿出不知什麼藥放在他鼻子底下熏了熏,然後才對管事道。
那管事就對一旁的某人說道:“胡大夫,您先前給老爺開的藥方拿出來,給這位小姐看一下。”
綰翎這才注意到,原來這留著山羊胡子的老頭,正是這船上的大夫,難怪他臉色一直不好,想來是覺得自己的醫術受到了侮辱吧,想想自己一把年紀了,都看不出來的疑難雜症,一個小姑娘能看好?
“多謝胡大夫。”不過綰翎也不想跟他計較,接過藥方,淡淡地道了句謝,她看了一眼,才道,“胡大夫開的藥方沒問題,隻是我湊巧曾見過類似的病人,所以知道其中還差了一點東西。”
聽她這麼說,那胡大夫的麵色才稍稍緩了緩,看著綰翎重新寫下方子,小胡子一顫,眼珠子裡才迸發出亮光來,似又重新看了綰翎一眼,似是心悅誠服道:“在下醫術不精,自愧弗如。”
“要不是胡大夫事先開了藥,幫這位老爺保住性命,小女也沒辦法了。”綰翎笑了笑道。
那管事接過藥方,又見胡大夫的反應,知道自家老爺是有救了,頓時激動地幾乎就要跪下來,被綰翎攔住了,他才哽咽著道謝,隨即讓小斯去抓藥,熬藥。
“這位小姐,不知您可能看出,我家老爺是中了什麼毒,怎麼會中毒的?”等離開那老爺的房間,管事屏退了身邊的人,才悄聲問綰翎道。
看他這充滿憤怒和不可思議的樣子,綰翎也能理解,一般富貴人家的吃食是很講究的,看這船上的守衛,應當也很嚴密,輕易怎麼會中毒?不過越是大戶人家,背後見不得人的東西就越是多,誰知道什麼時候會伸出來一支暗箭呢?
但這回,倒還真是個意外,綰翎解釋道:“這我也正要跟您說,在離開這片水域之前,還是不要給你家老爺用那安神香了。”
“有人在香裡下毒?”管事大驚!
綰翎搖頭,她想了想,儘量簡單道:“那安神香應當是特製的,裡麵有一味香料與你家老爺的體質相衝,平時還好,但這片水域兩岸都是山巒,有輕微的瘴氣浮出,這多重作用下,你家老爺就出現了中毒的症狀,不過這種症狀不怎麼常見罷了。”
她剛才一進房間,就聞到了那安神香的味道,窗戶還關得緊緊的,牆角還燒著火爐,這麼悶下去,不嚴重才怪了。再次交待了幾句,她才告辭離去。
不過在綰翎離開前,那管事讓人取了許多藥材過來,真誠笑道:“我們船上雖大夫醫術不甚高明,但各色藥材卻多的是。在下看小姐的船隊應當是也要出遠門的,這些普通藥材就當是謝禮,想必能用上一二。”
綰翎也不推辭,讓木蘭和胭脂接下後,看了一眼,心中微驚,這“普通藥材”,可是半點都不普通。
“這位小姐,您今日救了我家老爺的性命,還不知道貴姓幾何?”待綰翎謝過欲離開時,那管事又問,說罷補充道,“若是老爺醒來發問,在下卻連這都答不上來。”
綰翎本不想暴露自家姓氏,但心頭微微一頓,微笑道:“小女家中姓葉。”
“葉姑娘,今後若有機會,今日之恩,必定百倍相報!”那管事深深地俯了個身,顯然是很有誠意的,但卻並未報上自家身份。
綰翎也不問,施恩不圖報,不過既然對方這麼說,興許日後還真能有幫得上忙的地方也沒準,至於身份,京城之中,手眼通天的人又怎麼會少了去?
回到葉家的船上後,綰翎讓木蘭把那些藥材都好好收藏了起來,除了靈芝鹿茸等物,竟然還有碩大的雪蓮果,兩根人參都是少說百年以上的,這手筆,絕不是普通人能拿出來的。
綰翎將此事細細告訴了葉景城,讓他放心,隨後就去了薑月靈處,明天就是小年了,她們要商量一下在船上過年的各項事宜。
“沒想到,我們在一起過的第一個年,會是在船上。”從薑月靈處回來,綰翎有些感歎道。其實,她真正感歎的是,這是她從自己的世界莫名穿越而來後,第一次過年。
“隻要跟小姐在一起,隻要看著小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無論在哪裡過年,都是好的。”木蘭笑著看了看天上,“想必夫人看到小姐您現在這樣,一定也會高興的。”
綰翎微微笑了笑,剛一進門,卻見桌上多了個紫色嵌珠的小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