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翎停下腳步,猶豫了一下,本不想多管閒事,但聽到那邊有小宮女啜泣了起來,沒來由地就心中一軟,就轉身快步往出聲地走了過去。
“你們先讓開,哮喘之人最受不悶。”綰翎走近了一看,就見一位三十多歲的清秀女子躺在地上,看起來應該是某位妃子,那呼吸困難、大口喘息的樣子,分明是哮喘無疑。
眾宮女們雖然不認識綰翎是誰,原本不讓她靠近,但見自己主子強撐著揮手讓她們讓開,好像是認識麵前這女子的,就也隻得照辦了。
哮喘最容易在春秋兩季發作,最是要當心的時候,因之前楊璿昭也有這毛病,綰翎倒是更為有經驗了,很快就讓那女子緩和了下來。
“襄鸞郡君,真是多謝了!”沒想到,女子一醒過來,就對綰翎這樣道謝。
綰翎笑著客氣道:“夫人不必客氣,不知道夫人怎麼稱呼?”
“回襄鸞郡君,我們夫人是純佳夫人。”一旁的宮女感激綰翎,此刻態度格外恭敬,主動介紹道。
原來是七皇子顏凡之的母妃,難怪看起來有些麵善,母子倆一樣的麵目清秀,氣質溫和。
“見過純佳夫人,夫人不必客氣,不久前,綰翎承蒙七殿下出手相幫,這份恩情還沒報答。”綰翎行了個禮,又問,“夫人認識綰翎?”
純佳夫人抿唇笑道:“宮中誰不知道襄鸞郡君呢?從前在宮宴上隻遠遠見過郡君一兩麵,沒想到今日竟有此緣分,得郡君相救,真是不甚感激。”
這時太醫也來了,給純佳夫人檢查了一下,發現她已無大礙,就開了幾幅溫和的補藥讓宮女去抓,隨後就離開了。
“郡君可否到宮中一坐?”純佳夫人好意邀請道。
綰翎看了看天色,歉意道:“夫人好意,綰翎心領了,不過今日天色實在不早,再晚隻怕宮門就要落鎖了。”
純佳夫人也不為難她,笑道:“那郡君還是早些回去吧,下回有機會一定要來。”
“多謝夫人。”綰翎笑著告辭離去。
沒想到,剛走出一步,聽到純佳夫人在身後壓低了的聲音道:“貴妃春宴,引郡君前去的是太後。槿妃那個位置,原本是郡君您的。”
綰翎一驚,回過頭去,卻見純佳夫人也轉過了身,在宮女們的攙扶下,正往不遠處的宮殿走去,不時咳嗽兩聲,顯得病弱極了。
純佳夫人為什麼會告訴她這些,關鍵是,她又是怎麼知道的?綰翎的目光開始變化,看來,這位夫人也遠不像表麵看來的那麼簡單。
“小姐,純佳夫人的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說槿妃……”木蘭同樣被嚇了一跳,她可不想小姐也跟槿妃一樣,從此困在這深宮裡。
“太後本來想利用的人是我,隻不過,正好朱槿出現了,或許是她身上的某個特質跟逝去的汐妃有很大的相似之處,所以太後才有把握,皇上一定會喜歡上她。”
“這麼說來,小姐身上也有什麼,是跟汐妃娘娘相似的地方?”木蘭驚訝問道。
綰翎想到那時,皇帝和皇後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那眼神……還有父親說的,母親和汐妃娘娘有可能是……姐妹……
“如果我猜的沒錯,想必我和汐妃娘娘……”綰翎緩緩地撫上了自己的臉,眼神幽深。
泊遠侯那邊收到葉家欲退親的書信後,並沒有提出什麼異議,隻是表示知道了。倒是淩夫人很高興,但她知道泊遠侯的心思,倒也不敢在外麵胡說些什麼。
倒是淩澈影派人送了一封信來,內容很簡單:“綰翎,我會一直等下去,但你不用有心理負擔,因為這是我自己的事。”
綰翎歎了口氣後,便讓木蘭把書信給燒了。
自那回他們談過有關汐妃之事後,顏離就親自去了高句麗,暗中調查有關汐妃原來的身份。等他回來,綰翎便要把自己的疑惑和猜測告訴他。而在此之前,她要根據薑月靈的來信描述,好好給薑少爺研製解藥。
“小姐,王爺回來了。”一個月後,顏離終於回來了,並且第一時間過來找綰翎。
綰翎還沒來得及說自己的疑問,顏離就給了她答案。
“母妃她原本是漢人女子,本姓薛,隻因與家人失散,陰差陽錯之下才到了高句麗王宮做了宮女。後來在挑選和親人選時,國王見她相貌出色,便封為了公主,送到蘭若皇宮,成了父皇的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