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完酒,拜堂結束,伴隨著一聲尖細的吆喝聲,她便被一個管家領著朝前走,邊走邊告誡著,語氣裡還帶著敵意。
“少奶奶,既然已經嫁進來了,以後你每日的工作就是伺候少爺,陪伴少爺入睡,擦拭身子,有任何異常隨時向老太太彙報,少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拿你是問。”
“老太太吩咐了,你要儘快懷上孩子,不管用什麼辦法。”
夏安笙一臉震驚,卻乖順地點點頭,腦子裡尋思著:這都植物人了還怎麼睡在一起啊?還懷孩子,簡直是癡人說夢!
反正他也沒幾天活頭了,為了救外婆的命,這半個月的屈辱又算得了什麼?
繞了一大圈,兩人終於在房門前站定,管家語氣依然豪橫不悅:“這就是少爺的臥室,您請進吧。”
夏安笙推開門,將蓋頭一掀,視野瞬間變得一片清晰,豪華的臥室裡張燈結彩、一片喜慶,觸目可及的全是紅色,甚至是連床上躺著的那個包裹成木乃伊一般的男人,身上也是穿著大紅色喜服。
不出意料的話,這男人就是秦九州吧。
屋內有好聞又怪異的香氣,聞起來讓人有昏昏欲睡的感覺。
夏安笙湊近,居高臨下地審視著眼前的男人。
這裡看起來都像是災難現場,讓人難以直視,他半張臉都被白色繃帶包裹著,緊閉著唇,眼睫低垂如鴉羽,依稀可以辨彆出俊美的輪廓。m..
她下意識地掀開了喜被,更是陷入了瞳孔地震。
隻見那觸目驚心的傷疤爬滿了他的整個胳膊,有的都已經結痂了,有的還帶著臉皮帶肉的暗紅傷口。
夏安笙心口一緊,鋪天蓋地的同情湧動而來,她自言自語道:“你也是個可憐人,放心吧,在你最後的日子裡我一定會儘力照顧好你的,讓你體體麵麵地離開。”
“希望你下輩子平平安安,無病無災。”
旁邊除了精密的醫療設備之外,還有一張紙,上麵詳細描寫了照顧秦九州的細節過程。
小到按摩疏鬆筋骨,大到護理配藥,拿人手短,她也隻好公事公辦。
夏安笙從浴室裡打來了熱水,畢竟她還要和這個男人同床共枕半個月,最好還是把他打理乾淨,不然遭殃的還是她自己。
她擰乾毛巾,探了探手指,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有勇氣解開他衣服上的紐扣,“我……我還從來沒有碰過男人的身體呢,你待會可要多擔待啊!你老實配合著,擦乾淨了就可以休息了。”
“同是天涯淪落人,我同情你,你可不要把我當成女流氓啊!”
夏安笙說完不免覺得可笑,和一個植物人廢話這麼多乾什麼,他又聽不見。
她吞咽了一口口水,幫男人解開了衣衫,指尖順著他的脖頸,寸寸下滑移動,所到之處,指尖都流淌著一股暖流,男人健碩的肌肉在她麵前暴露無遺,還有著紋路清晰的八塊腹肌,看得人麵紅耳赤。
“沒想到這植物人身材居然這麼好,真是可惜了!”
“老太太居然還指望著我能給你生孩子,簡直是癡心妄想,一看你就不行。”
夏安笙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繼續低頭擦拭著,從上到下,一點兒都沒有放過。
她能明顯感覺到秦九州的胸膛和身體起伏劇烈,好像起了反應,她捂著嘴,看著那壯大的一片,滿臉羞紅地轉過身,想重新換洗下毛巾清醒清醒。
不消一會,身後有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她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一轉身便看到了那猛然坐起的植物人。
他意識混沌,但絲毫掩飾不了不怒自威的怨氣,眼神如刀子般朝她掃了過來。
夏安笙身子一怔,呆愣在邊上,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隻見那植物人踉蹌了幾步撲了過來,一把箍住了她的喉嚨,咬牙切齒道:“你說誰不行?”
他像是夢囈中遇到了妖怪一般在殊死一搏,手上的力道收緊,卡得她快要窒息了。
夏安笙被嚇了個半死,整個人都麻了。
這到底是人是鬼?
這男人真是秦九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