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意綿靠在容氏的懷裡,隨著馬車搖晃,她仰起頭一臉孺慕,“娘才是世界上最好看的。”
馬車上一幅母慈子孝的美好畫麵,直到容府門口,容氏剛下車就有下人跑來對她一陣耳語。
容氏聽完後沉默良久才吩咐那個傳話的下人,“知道了,去書房等我。”
說罷,容氏慈愛地看向範意綿,“綿綿,我有點事去去就來,你先回去,要是餓了就先吃,不用等娘。”
“娘,綿綿等你一起吃飯。”範意綿微微屈膝一下後,帶著自己的仆從走進了大門。
下人傳話聲音雖小,但對範意綿來說,他們耳語就像在自己耳邊。
原來是自己那位始終沒有消息的爹來了。
年前送來的小鬼告訴他們,範宏文去映山府參加婚宴。
他若是想回來過年,不過就是幾日的路程,但絕對是在除夕前能到。
這年都過完了,他才回來。
雖然容氏從不說,但範意綿在容府這些時日也聽到了一些傳聞。
據說他們夫妻二人從分隔兩地之後,就再無聯係。
也不知道他那位便宜爹這次來是做什麼。
範意綿心中猜測著,緩緩踱步到了她的住所。
而容氏則寫了一封信命剛才那位下人給範府送去。
這麼久沒有聯係,即使範宏文身邊有她的眼線,讓她能夠準確知道那邊的消息,可容氏心裡也有幾分不舒服。
剛才下人來報,範宏文入京大約兩三日。
如果說之前是距離較遠的關係,可如今他們同在一座城他還不與自己聯係,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可那信就如同泥牛入海,音信全無。
範府。
“兒啊,你去把容氏和你兒子女兒都接回來吧!”範宏文的母親手裡拿著容氏的信,語重心長苦口婆心地勸他。
範宏文冷冷看了一眼範母,這兩日待在家裡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到底是脫離了現實,還是回到了現實。
而那封信,原本應該是在他的書桌上,可現在卻在範母的手裡。
他是朝廷大員,就算不是一品那樣高,他的書桌也是旁人不能亂動的。
可範母卻沒有任何的邊界感可言。
在蕭家時,暖寶包括她幾個兄弟的東西,哪怕人不在林氏都不會去動。
一家人和諧團結,但又不會相互侵犯彆人的私人空間。
範宏文美好的回憶很快就被範母不停地說教打斷了,“你要是不去,那我就隻能舍了我一張老臉,我自己去求他們回來!”
範宏文對範母這些話非常的無感,他反而在想,如果是蕭永福,他會怎麼做呢?
但他可以谘詢任何人,卻偏偏不能去請教蕭家。
長時間在外做官,他也是處理過許多類似的案件。
可真輪到自己身上時,他才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娘,以後不要進我的書房,否則我就搬出去住了!還有,我和容氏的事情,你最好不好插手!”
範宏文說罷起身走了出去,範母剛要張嘴大哭,卻看到自家老爺也就是範父走了進來,連忙閉上了嘴。
“你把我支出去,偷偷和宏文說了什麼?”範老爺子的氣場很足,範母縮了縮脖子,沒有說實話。
“我就是讓他去看看容氏和孩子!”
範老爺子冷眼一睨,不屑道:“你是個頭發長見識短的,你要是敢插手他的事,彆怪我打得你出不了門!”
範母剛想嚎啕大哭,結果被範老爺子一個眼刀子嚇得再次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