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軍寨裡麵中的一座高山的山林間。
一道道的劍氣將周圍樹木割出了條條的痕跡。
每每有一片落葉從樹上飄落,還沒有落地,樹葉便是被整齊切割成了兩半。
【你練習《冰陽劍法》一個時辰,劍氣+30,劍意+15,冰陽劍法熟練度+12。】
看著腦海裡的那一串文字,許銘深深呼出了一口氣。
每一天結束訓練後,許銘都會來這一座山峰獨自一個人練劍。
拳法是自己變強的手段,但是許銘同樣不想忽略劍法。
許銘也沒想過自己在血浮屠待一輩子。
過個幾年,等到自己在血浮屠基本上沒什麼可學的了,拳法的提升隻能是靠自己了,許銘就會離開血浮屠,然後去學習劍法。
到時候看看是去拜入宗門,還是說怎麼樣。
至於為什麼許銘不先拜入宗門學習劍法,然後再去血浮屠學習拳法,原因也很簡單。
因為但凡是去過其他宗門修行的人,都無法進入武國的血浮屠......
在這個世上雖然也有其他不錯的拳宗。
但是武國的鐵浮屠是許銘的認識中最有名的,甚至被不少武夫認為血浮屠是武夫修行的聖地,無數武夫想要進入血浮屠都無門。
許銘自然是不會放棄身邊這麼好的一個資源。
感覺時間有點晚了,許銘收起了桃木劍,在不遠處一個落瀑水池洗了個澡,然後左腳踩右腳,右腳踩左腳,用著登天步往著山下“飛”去。
等自己到了洞府境,可以修行正常的飛行法術,自己就再也不用這麼蠢的登天步了。
這哪是飛啊,這就跟母雞扇動幾下翅膀差不多。
唯一的好處登天步消耗的大多是靈力,不是體力,自己不會流汗。
下了山之後,許銘就不再用登天步了,改用快走。
而就當許銘走到練武場的時候,看到幽靜的練武場上,有一個人正在用著拳樁偷卷。
靠近看了一下,是自己“宿舍”的“舍友”——廣印。
進入軍營的九個月以來,許銘對於廣印的第一印象就是內向膽小。
廣印這個小男孩比許銘大個兩歲。
他說話做事情的時候都是很小聲很害怕,生怕自己是做錯事了。
有一天,第一軍寨的一座山上,跑下了一隻倒黴老虎,被軍寨裡的漢子不停地玩弄,就像是逗貓一樣,結果廣印怕得一直躲著。
要知道,你可是水銀鏡巔峰的武夫啊!可以揍死一頭老虎的啊!
老虎就算了。
那天營帳裡鑽進了一條蛇,廣印嚇得大叫地竄了出去,大晚上地嚇了許銘他們一跳。
後來那一條倒黴蛇被許銘他們營帳當做夜宵給烤了,還挺香。
在那之後,廣印連續一個月睡覺都不踏實,見到繩子的影子都以為是蛇來了。
完完全全現實版的杯弓蛇影。
說實話,不僅僅是許銘,所有人都很奇怪。
這麼膽小的一個人,怎麼會來參軍呢?
武國可沒有強製征兵,所有人參軍皆是自願的原則。
而且最讓人不解的是,他竟然能夠進入到血浮屠?
血浮屠這麼嚴格的挑選,都不知道他是怎麼通過的。
如果不是許銘他們一起跟著廣印去過澡堂洗澡,確實是看到他有小鳥。
否則的話,他們真的懷疑廣印是不是娘們。
畢竟連長得比女人都漂亮的吳言含都比廣印爺們。
“這麼晚了,還在練啊。”許銘走上前打著招呼。
許銘對於他的膽小隻是感覺到奇怪而已,並沒有對他有什麼鄙笑。
“啊!”廣印被嚇了一跳,大叫一聲,打了個哆嗦,轉過身,發現是許銘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你叫那麼大聲乾嘛?嚇我一跳。”許銘無語道。
“我.....我以為是鬼......”廣印尷尬地撓了撓腦袋。
許銘笑了笑:“鬼?那得是什麼等級的鬼,才敢到血氣這麼強盛的血浮屠軍營啊......”
被許銘這麼一說,廣印更加尷尬了。
許銘看了一眼廣印身邊的拳樁,轉過話題:“你這是在練習浮屠拳?”
軍寨裡麵的拳樁都不是尋常的木頭,練習浮屠拳的拳樁,采用的木頭名為血蟲木,可以吸取血氣,而浮屠拳對於血氣的提升極為強大。
所以以此來練習浮屠拳,不僅僅是可以激發你的潛能,也能避免你練得太過了,血氣過剩,走火入魔。
“嗯。”廣印點了點頭,“有些睡不著,就......就來練練了......”
許銘:“我看伱平時睡的不是比誰都香嗎?”
廣印:“......”
許銘搖了搖頭:“最好還是回去休息一下,明天一大早起來還要訓練,要是影響明天訓練的效果,那就得不償失了。”
“許......許哥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我再練一練,等等就回去......”廣印怯怯道,仿佛隻要許銘一強硬一點,他就會立刻放棄自己的堅持。
許銘看著廣印,想了想:“你是在擔心三個月後選拔?”
被戳穿心思的廣印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我沒有許哥和吳哥你們那麼厲害,教官教的東西,你們一遍就會了,李哥他們也是很快就會掌握,我需要練很多遍才行。
三個月後的選拔,一定會淘汰一半的人數,我......我想要最後努力一把......”
許銘:“其實廣印,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的性格,可能不太適合當一個軍人?就算是你通過了選拔,未來需要執行各種各樣的任務,而且那一些任務關乎生死,到了那個時候,你怎麼辦?”
許銘也覺得自己這麼對他說不太好,但是許銘真心是希望他想一想的。
等他通過了選拔,以後就真的是把腦袋栓在褲腰帶上過日子了。
聽著許銘的話語,廣印的臉色和眼神也很是猶豫,說實話,許銘已經是看出他的退意了。
不過許久,廣印抬起頭,憨厚地笑了笑:“許哥,我知道的,但我還是想要試一試。”
“......”
許銘看著廣印,廣印隻是老實地撓著自己的後腦勺,看起來有幾分的不好意思。
“行吧,既然是你的選擇,那我也不多說什麼。”
許銘走上前,麵對著那一個拳樁。
“許哥?”廣印疑惑道。
“剛才我看你的浮屠拳有幾招發力有些不太對勁,我給你演示一下。”許銘擼起袖子。
“許哥,真不用麻煩的......”廣印擺著手。
“無礙,你看好了啊。”
說著,許銘以浮屠拳的拳招一下又一下打在拳樁上,強烈的血氣迸發而又被拳樁給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