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羅婢已經衣裳半解,露出光潔幽香的肩頭。
王聰的手落在新羅婢的肩頭,隨著曲調節拍輕輕敲打,每打一下,那吹彈可破的肌膚上,便留下一道紅痕。
沐春原本有些局促,幾盞酒下肚,他也進入了享樂的狀態中,靠在一個極儘媚態的新羅婢身上,任由她將酒杯,飯菜依次遞到唇邊。
氣氛漸至旖旎,萬亨笑著,又引了一個身量不高的白臉男子進來。
沐春和王聰見了,忙起身行禮。
沐春詫異道:“袁大人怎麼過來了。”
來人正是沙州刺史袁崢容,他不足四十便做到一州刺史,不算太高也絕不算低了。
他生的麵白無須,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但實實在在的半點也不文弱,他笑著回禮,亦是詫異:“沐都尉怎麼也來了。”
沐春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早就聽聞萬老爺這裡不凡,這才過來看看,果然不凡。”
袁崢容不以為意的哈哈大笑:“宵金窟溫柔鄉,哪個男人不喜歡,沐都尉實在不必如此,我也對萬老爺這裡愛不釋手啊。”
說著,袁崢容輕車熟路的坐下,摟過經常伺候他的新羅婢,神情如常的飲酒聽曲,並不多看沐春一眼,像極了個偶遇的尋歡客。
沐春這才徹底放鬆心神,畢竟他一個軍中之人,跑來此地尋歡作樂,說出去的確對名聲有礙。
酒過三巡,酒意半酣,沐春已經臉頰緋紅,雙眸微眯,摟著懷中柔弱無骨的新羅婢不肯撒手了。
萬亨與袁崢容,王聰二人對視一眼,輕輕擊掌,喚了管家進來。
管家身後,跟了一串兒衣衫輕薄的新羅婢,剛走進室內,便是馥鬱幽香,盈鼻不絕。
沐春心神一震,忙舉目望去。
一望便是心馳蕩漾,沉溺無儘頭了。
萬亨見慣了陷在溫柔鄉裡的郎君,隻是笑了笑,也不再說讓沐春挑揀的話了,索性讓這些如雲美婢擁著沐春,一起往後頭客房裡去了。
眼見沐春走遠,萬亨忙給王聰斟了一盞酒,笑道:“王賢弟,此番事成,還得多謝你啊。”
王聰笑著擺擺手:“也是歪打正著了,都尉喜歡這個。”
袁崢容飲了一口酒,揮手讓所有的新羅婢都退下了,才壓低了聲音道:“王副尉,今日可收到消息了。”
王聰斂了笑意,凝重著點頭:“收到了,漢王擅自離京,聖人大怒。”
萬亨抓了抓原本就所剩無幾的頭發,百思不得其解道:“刺史大人,王副尉,您說漢王千裡迢迢,來咱們這不毛之地做什麼。”
“做什麼。”袁崢容高深莫測的一笑:“總不能是來吃苦受罪的。”
王聰想到沐春怒極時的一句胡說八道,腦中靈光一閃,驀然低語:“前些日子京城傳信,漢王被胡姬刺殺,我想著,或許是漢王好色,那一回沒能儘興,這才想著來西域,親自挑選幾個姿色絕豔的胡姬回去享用。”
袁崢容眯了眯眼,突然就笑了:“還是王副尉腦子轉得快,看那位紈絝的素來作風,這種事,他乾得出來。”
萬亨低語:“隻要漢王要去西域,就一定要過玉門關,咱們借機除掉他,不久一勞永逸了。”
王聰瞥了萬亨一眼,到底是個經商之人,眼界就是太窄,他沉沉道:“殺了倒是省事,可要如何善後,才不牽連到京裡,才是最麻煩的,這位漢王既然要鬨騰,咱們就陪著他鬨騰好了,他要什麼,就給他什麼,給他最多最好的,由著他闖出潑天大禍,才是一勞永逸的。”
袁崢容亦是點頭:“不錯,聖人還不夠老,可漢王已經太大了,隻有叫聖人忌憚,失望,才能徹底斷絕了他的太子之路,殺了,哼。”他冷冷一笑:“太簡單粗暴了。”
王聰笑道:“萬老爺,今日你的商隊不是回來了嗎,據說帶了不少貌美胡姬,可以先行挑選幾個好的,等漢王來了,獻給他,搭上漢王,還愁你的生意以後做不大嗎。”
萬亨了然一笑。
袁崢容點頭:“正是這話,此事一定要快,要謹慎。”
萬亨道:“您放心。”
袁崢容側過身子,湊近了王聰和萬亨,壓低聲音道:“中書令蔣紳近日被聖人訓斥,知道京裡的消息是怎麼說的嗎。”
萬亨茫然搖頭。
王聰倒是笑道:“蔣紳教導太子,太子卻連連闖禍,聖人訓斥他,也是意料之中的。”
袁崢容神秘莫測的一笑:“太子被廢,蔣紳幾次求情,終於惹惱了聖人,聖人訓斥他教導太子不力,結黨營私,殿前失儀,罰俸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