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故人歸 第七十九回 可怕的謝孟夏(1 / 2)

錦衣長安 沐華五色 5618 字 10個月前

謝孟夏這樣的逆子,親爹都不操心他的婚事了,他一個沒了娘的,旁人自然也不過問了,從此沒人管了,他樂的個逍遙自在,整日裡呼奴喚婢的好不愜意。

“殿下,哦,不,公子,小人查點過了,一共是三十三個,全是胡姬。”何彩碎催一般跟在謝孟夏身後,笑眉笑眼的回稟,他是個伶俐人,自從離開了長安城,跟著這個不靠譜的主子,走上這條離家出走的漫漫不歸路,他就改了稱呼。

“都是多大的。”謝孟夏頭也不回的往前走,當時隻顧著搶人了,根本沒看清楚這些胡姬的模樣和年歲。

“有六個是清倌人,最大的十八,最小的十三,還有十六個最大的也才二十五六歲,模樣也都還不錯。剩下的就是半老徐娘,風韻猶存了。”何彩腦子清楚,記性又好,看什麼都是過目不忘,再什麼烏七八糟的事兒,隻說一遍,他就能記得清清楚楚,說的分毫不差。

“半老徐娘,風韻猶存的那種。”謝孟夏回頭,張口就罵:“你昏了頭罷,搶半老徐娘回來做什麼,再風韻猶存,也是老了,看不得了,哪有小胡姬水靈,我收來乾什麼,當祖宗供著麼。”

何彩打了個磕巴:“那,那要不都打發到前廳做雜活。”

“做什麼雜活,多十幾張嘴,我不得養著啊。”謝孟夏不耐煩的擺擺手,繼續往前走。

開玩笑,他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那,那怎麼辦。”

“都砍了罷,留著也沒啥用。”謝孟夏毫不留情道。

何彩一個踉蹌:“公子,都砍了,十好幾口呢。”

謝孟夏停下腳步,望著何彩道:“是啊,都是人命哈,殺人太多也不太好哈,那要不,都賞你了,你領回家當祖宗供著。”

何彩踉蹌著退了一步,連聲道:“不不,不,小人,小人無福消受,要不,要不還是找個人牙子,發賣了罷。”

謝孟夏微微挑眉,彈了彈指尖:“嗯,也好,還能掙點回來,以後是死是活也不是我的罪過了。”

他疾行了幾步,猛然想起些什麼,回頭指著何彩,神秘兮兮道:“你,去,那個,把之前買回來的歌姬舞姬都叫過來,跟她們說,今兒個我高興,伺候好了,有賞,那個,那些好看的胡姬,都洗乾淨,換上前幾日我讓人新做的衣裳,用晚膳的時候送進來。”

何彩眨巴眨巴眼睛,心領神會的連連點頭,轉身忙活去了。

這些胡姬們被搶回來後,都塞進了一間黑漆漆的寬敞房舍裡。

突然拉出來,明亮的陽光照在眼睛上,她們不由自主的抬手遮掩,人還有些發蒙。

謝孟夏早早備下了孔武有力的使喚婆子,這會兒正好用上,兩個婆子一左一右的架著一個胡姬,往混堂走去。

粗糙的大手十分有力的鉗著她們的手臂,讓她們跑也跑不了,其實謝孟夏是多慮了,這會就算讓胡姬們跑,她們也不會跑的,跑出去能怎麼樣,也是同樣的前途未卜,同樣是以色侍人。

這座宅院原本的主人是個蘇州商人,在甘州城走馬行商,年歲大了,跑不動了,就將宅子賣掉,回蘇州養老去了。

宅子修的極有章法,園子裡有層巒林立的太湖石,池水從石頂傾瀉而下,池邊種的有茂林修竹,芭蕉櫻桃,沿著廊簷種了各色花木,修剪的極有風姿。

隻可惜這時節,櫻桃掉光了葉子,芭蕉光禿禿的,各色花木隻剩下了空落落的枯枝,唯有那片竹林還有些綠意。

可謝孟夏從不去竹林裡逛,嫌林子裡陰氣重,怕一腳踩上蛇。

他住進來後,在廊下掛了一排精致的鳥籠子,養了各色珍奇鳥雀,不賞美人兒歌舞的時候,他就逗逗鳥,比在長安城裡過的有趣多了,也自在多了。

一絲一縷的白煙兒從緊閉的門窗逸出來,推開混堂大門,一股熱浪撲麵而至。

混堂裡分立兩邊兒,站了數十個胡姬。

一個年長的婆子點了點人數,見人都到齊了,便揮了揮手。

旁邊的婆子紛紛上前,剝去胡姬們身上的衣裳,扔到一旁。

胡姬們紛紛驚呼一聲,忙抱緊雙臂,羞怯的瑟瑟發抖。

“叫什麼叫,像是誰沒看過似的。”年長的婆子上前,走到那群小媳婦們中間,仔細驗看起來。

隻有一個名叫般弱的胡姬沒有驚呼,她雖然神情如常,但是也抱緊了雙臂,隻是不是和旁人一樣羞怯,而是正好站在了窗縫邊上,冷的直哆嗦。

那幾個婆子看來是經常驗看胡姬的,手上十分有章法,看手看腿,看臉看牙,看胳肢窩看腳後跟,看的仔細。

一陣風從窗縫鑽進來,吹得般弱後脊梁發涼,她哆嗦不停,皮膚顫栗,起了一身細密的小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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