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故人歸 第一百二十八回 野馬泉,我來了(1 / 2)

錦衣長安 沐華五色 5890 字 10個月前

他苦笑一聲:“你彆問了,你隻要知道,這案子查到如今,已經可以結案了,至於結果如何,就並非你我能夠決定的了。”

霍寒山點頭,打了個哈哈:“來,不說,吃熱鍋子吧。”

冷臨江也笑道:“吃完咱們再去平康坊逛一圈兒,估計許多姑娘都想念我了呢。”

一連兩日,天都陰沉得厲害,層雲低壓,沒有半點陽光,也就沒有半點灼熱的感覺。

這樣的天氣在莫賀延磧裡實屬難得,最適合趕路。

韓長暮三個人晨起便趕路,策馬狂奔一整日,吃喝皆在馬背上解決,一直到暮色降臨,才找個背風之處,歇息整夜。

頭一日,謝孟夏在馬背上還吐了一回,下馬時扶著腰僵著腿,一步步挪過去坐下,滿口苦澀,什麼都吃不下,被韓長暮和姚杳硬按著,灌下去一碗泡軟了的胡麻餅湯。

到了第二日,他已經可以適應那劇烈的顛簸了,除了大腿被磨得鮮血淋漓,上了藥結痂後,又瘙癢難耐外,頭也不暈了,腿也不軟了,腰也不疼了,也吃得下喝得下了。

天色向晚,謝孟夏在背風的地方歇息著,韓長暮和姚杳去遠處撿柴,回來燒火煮湯。

趁著天還微微有些亮,韓長暮褪了衣裳,露出肩頭,讓姚杳給他傷藥。

傷口的血雖然已經止住了,可血肉仍翻出來,看著頗為猙獰,過了這兩日,非但不見愈合,反倒腫脹起來,深處更是隱隱發白。

姚杳伸手輕輕一碰,韓長暮就疼的嘶的一聲。

姚杳微微蹙眉:“世子,好像有點炎症化膿了。”

連日趕路得不到休養,汗一身一身的出浸透傷口,不化膿才是怪了。

韓長暮沒有在意這個,反倒抓住了姚杳的稱呼,忍痛顫聲道:“你怎麼改口了,不叫我公子了。”

姚杳愣了一下,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隻是苦惱道:“得想法子把膿擠出來,再上傷藥,不然傷口不好愈合,會反反複複化膿的。”

韓長暮點點頭:“行,你割開吧。”

謝孟夏正聚精會神的看著銅缽,聽到這話,一下子跳了起來,著急忙慌的跑過來:“什麼什麼,要割開,那多疼啊。”

姚杳歎氣,皮笑肉不笑道:“當然疼了,所以就要勞煩殿下把手指頭塞到世子嘴裡,免得他痛極了咬舌頭。”

“噗”的一聲,謝孟夏踉蹌了一下,看傻子一樣看著姚杳,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阿杳姑娘,你是當我傻嗎,我可以把臭足衣脫下來塞他嘴裡。”

韓長暮聞之欲嘔,撇過頭去。

姚杳無奈搖頭:“殿下,您哪怕把汗巾子拿來給世子堵嘴,也算是對得起你們倆這表兄弟的關係了吧。”

謝孟夏嘿嘿一笑,到底沒有把臭足衣脫下來,也沒有把滲出汗臭味的汗巾子拿過來,翻了件全新的乾淨中衣,塞到韓長暮嘴裡。

姚杳笑了,還算厚道。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無星無月的夜晚,四下裡黑黢黢的,有些看不清楚了。

姚杳把自製的馬燈點亮,讓謝孟夏拿著照明。

她深深抽了一口氣,手穩穩的攥緊了匕首。

寒光一閃,匕首刺穿皮肉,發出悶悶的聲音。

韓長暮把冷痛的呻吟按在喉間,隻極低微的發出一聲悶哼,身子連抖都沒有抖一下。

脊背上的汗轉瞬滲了出來。

姚杳屏息靜氣,十分利落的清理傷口處的膿水,時不時的說一句:“棉布。”

謝孟夏忙著將棉布遞過去,實在有點不忍直視,撇過頭去不敢多看,但又忍不住想看。

實在是太煎熬了。

清理完了傷口,姚杳低聲詢問了一句:“世子,要不,我幫你把傷口縫起來,不容易崩開,會好的快一些,隻是現在要受罪一些。”

韓長暮唔了一聲,緩慢點頭。

姚杳從發髻間拔下一枚銀簪子,把簪頭向下一按,從裡頭倒出長短不一的幾枚銀針,針尖閃著微光。

謝孟夏大奇,湊近了看著:“阿杳,你這可真是個寶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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