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回 反常的永安帝(2 / 2)

錦衣長安 沐華五色 5185 字 10個月前

永安帝退了朝,可韓長暮卻沒地兒躲,被兵部尚書鄭彬和閣老蔣紳一乾人給圍住了,七嘴八舌的打探起案內詳情。

韓長暮可不怕被人圍著,不管他們怎麼套話如何逼問,他就隻有冷漠的一句,有事去問聖人去,便將這些人懟的要吐血。

閣老蔣紳翻了個白眼兒,老臉上的皺紋都跟著抖了三抖,氣的手都哆嗦了:“韓小子,你,你你敢犯上。”

韓長暮一臉冷漠,抿唇不語,問急了就還是那句話,有事就問聖人去。

眾人沒招了,韓王世子就像塊嫩豆腐,打不能打罵不能罵,掉在地上沾了灰,連拍都不能拍,也就蔣紳仗著資格老,能指著他的鼻子吼幾句。

韓長暮撥開眾人,走出了大殿,晨曦迎目,他閉了閉眼。

這朝堂,安穩不了多久了。

退朝不久,永安帝就又召了韓長暮回去問話,當時殿內侍奉的隻有高輔國一人,他素來是個嘴嚴的,君臣二人究竟說了些什麼,絲毫沒有泄露出來半分,隻知道這一問話便問了數個時辰,連午食都是在殿中用的。

而次日的朝會,永安帝的精神明顯好了許多,鬱結的心緒也散了散,大筆一揮玉璽一蓋,幾道旨意連下,在朝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頭一道聖旨自然是先大力褒獎了韓長暮,盛讚他此行破了餉銀丟失一案,居功至偉,賜下賞賜無數。

而隨後的幾道旨意,便是言辭激烈的申飭了,兵部,軍器監,內衛司,皆無一幸免,都遭了申飭痛罵。

隻是令人奇怪的是,這旨意上雖然言辭激烈,但並沒有什麼實質上的懲罰,彆說是貶幾個抓幾個了,就算是懲罰常用的罰俸,都未涉及到。

餉銀丟失一案是驚天巨案,惹出這麼大的紕漏,隻是罵幾句,不傷筋也不動骨,聖人這般作為,分明就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打算放過這些人了,這完全不符合永安帝素來殘忍無情的手段。

這樣的旨意一下,站在朝堂上的官吏們,心思便開始活絡了起來,退朝之後,相互間交好的官吏們,便開始了必要的打探和聯絡。

更有人疑心,永安帝是因為年歲大了,才會脾氣好了一些,但又想了想,永安帝秋決人犯的時候,可絲毫沒有手軟的,短短數月,怎麼可能性子大變。

想來想去,這一夜竟有好多人睡不著覺,次日一早起來,竟有好多人頭上冒出了一茬又一茬的白發。

永安帝才不理會朝臣們的揣測,他恨不能這些人都想多了失眠,睡不著猝死才好,省的他親自動手。

他處理了明麵上的這些事情後,沉著臉色坐著,喘了半天的粗氣,抄起白玉鎮紙就砸了下去。

高輔國心不驚肉不跳的又拿了塊白玉鎮紙擺上,低聲道:“陛下息怒,龍體要緊。”

永安帝眯起眼睛,眸光微冷,自己寬慰了自己一句:“就讓他們再活一陣子,日後死的更難看些就是了。”

高輔國真心實意的寬慰永安帝:“陛下且安心,憑韓大人的手段,定不會讓他們輕輕鬆鬆的喪命的。”

永安帝緩慢的透了一口氣,轉眸瞪著高輔國,問道:“隨久朝一同進京的那兩個姑娘,查清楚來曆了嗎?”

高輔國手段十分了得,行事也很利落,更何況韓長暮進京時,並沒有刻意把清淺藏起來,更沒有有意給她造個假身份,姚杳就更不用說了,是在衙署裡過了明路的官吏,隻要想查,就沒有查不出來的。

隻是短短一夜的功夫,她們二人的身份就被高輔國給查了個一清二楚。

他躬身低語,把姚杳和清淺的身份一一說了個清楚,說完,他低著頭,沒敢看永安帝一眼。

永安帝的臉色十分不善,屈指輕叩書案,若有所思道:“久朝從來不是急色之人,怎麼會突然對一個青樓女子起了興致,還花重金給贖了出來,帶回了京城,這是要給她過個明路身份的架勢啊。”

高輔國應聲稱是:“陛下英明,老奴攔截下了韓大人送往劍南道的信箋,謄抄了一份,陛下請看。”

他雙手捧著一頁薄紙,恭恭敬敬的遞到永安帝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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