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為了表達友好的態度,棕鬃鼠王又像賣萌的寵物一樣,追著自己的尾巴轉了幾圈。
真是太可怕了。
它的感覺不會錯的,那股濃烈而又隱蔽的殺氣依舊在籠罩著它,如果它剛剛表現出一點進攻的意圖,恐怕自己的鼠頭和鼠身已經被殘忍地分家了。
諺語說,牧人寧願失去羊毛,也不願失去羊群。
所以,就算是此時此刻他表現得非常像個無恥的懦夫,棕鬃鼠王也打算委曲求全,給自己爭一條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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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雅也沒有想到會碰見自己在魔藥課上救下的那隻大牙棕鼠。
看對方的模樣似乎因為九轉洗髓滌魂丹得了大造化,無論是精神體魄,都有了突飛猛進的提高。
這是一份極其罕見的機緣,蘇雅不想斷其生路,對其下死手。
當然,要是對方不知好歹,生出什麼害人的念頭,蘇雅也不會心慈手軟。
畢竟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死在她揚雲劍下的魔獸早已多到數都數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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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棕鬃鼠王憑借自己見風使舵的本事僥幸保住了性命,而天上的一狼一龍已經打得難解難分。
“差不多行了,你這隻幼崽還不配當我的對手。”丹格爾皺著眉頭。
“那就拿出你的實力來,至少到現在,我還沒感覺到你有多強。”銀龍張大著嘴咆哮著。
“這是為你的安全考慮——”
“這是狼人特有的邏輯,可真惹人發笑。”說出這句話的瞬間,銀龍如冰錐射出,那股無形的淩厲氣壓,讓丹格爾煩躁地砸了咂嘴。
“為什麼聽不懂彆人的話?真是從來沒見過你這麼無理取鬨的女人!”麵對比想象中麻煩太多的纏鬥,丹格爾內心其實很想結束這一切。
因為今天是滿月之夜。
滿月對於狼人,就像公牛看見紅布,有著令他們血脈噴張的效果。
如果長時間處於一場亢奮的狀態,狼人很有可能被月光奪取心智,進入不受控的狂暴狀態。
“因為我是龍啊,我聽不懂人話很奇怪嗎?”貝蒂顯然聽不進丹格爾的勸告,作為龍族的小公主,除了麵對極其親近的人,她的性格也絕對和溫良友善搭不上邊。
而在某些重要的事上,她的態度甚至可以用“說一不二”來形容。
“就算是胡鬨,也給我適可而止吧。”狼人被龍尾打得後退了好幾步,狼狽地跌倒樹叢裡。
丹格爾忽然捂住心臟,他那顆野獸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像是在極深的地方,有滾燙的火焰在燃燒著他的血液。
糟糕了,他竟然真的被滿月影響了。
“快跑!不要靠近我!快去通知院——”在意識被血色淹沒前,丹格爾向所有人發出最後的警示。
嗷嗚嗚嗚——!
“這個聲音是……糟糕,丹格爾出大事了!”正在城堡上空警戒的哈爾庇厄,聽到這聲特殊的狼嚎,臉上刹那失去了血色。
這是他與丹格爾之間的暗號,隻有在對方陷入極其危險且無能為力的事態時,才會去啟用。
“一定要撐住啊,丹格爾!我馬上就趕過去,你千萬不要出事!”哈爾庇厄重振雙翼,尋著狼嚎的方位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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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落在樹林的身影發出沉重的呼吸聲,每一下都如戰前的鼓點。
“哇,要死了,要死了,這隻狼人居然狂化了!”棕鬃鼠王顫了顫,最先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狂化是什麼?”蘇雅瞥向棕鬃鼠王。
“吱吱吱……”一不小心說出人話的棕鬃鼠王,立刻扮起了蠢萌,妄圖蒙混過關。
通體雪白的長劍鋒刃一轉,朝著棕鬃鼠王發出瘮人的寒光。
“我也就聽說過一點點,實力越強的獸人由於繼承了更多野獸的血脈,越容易進入了狂化的狀態。狂化狀態下,獸人會失去自控的能力,但力量、防禦和速度都會有非常恐怖的增長。我想這個狼人應該是被今晚的月亮影響了!”
被威脅了的棕鬃鼠王立刻將自己所有知道的情況全都吐露了出來,“這個狼人和你一樣不是一般的強,簡直是怪物的級彆!之前它都沒有發揮全力,一直讓著那條龍族幼崽,現在它已經徹底失控暴走,非常危險,估計沒人可以阻止它了!”
“總之,我們還是快跑比較好!”棕鬃鼠王不知道黑發少女聽進去了沒有,但這真的是它發自內心的建議!
此時,以為自己占儘上風的貝蒂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哈,你這是做什麼?打不過就開始學狗叫了?”
“放心吧,我也就是給你一點教訓,隻要你認錯,我也不會繼續欺負你的——”
砰!
強勁的風聲掩蓋住了貝蒂的傲嬌發言,迎麵襲來的撞擊帶著絕對的力量,推著她直接從空中墜入。
貝蒂不敢相信,那一瞬間,她甚至沒看清襲擊自己的是什麼。
六隻血紅的眼睛掙紮地向下望去,狼人的獸瞳內一片空白,如鋼鐵般堅毅的獸爪如鉗頭緊緊扼住她的脖子。
狼人的頭腦大多簡單,也不喜歡撒謊。
作為永夜學院的第一戰力,狂化的丹格爾終於顯露出了它的真正實力!
“該死的!”銀龍的身體難受的扭動著。
狼人手臂一動,銀龍修長的身體被甩飛出去,狠狠砸在了地上。
銀龍昏倒在地上,身上的鱗片也慢慢褪去,重新露出少女的模樣。
雖然說貝蒂目前還是條未成年龍崽,但她完全的銀龍體型少說也有著上噸的重量。
棕鬃鼠王心裡駭然,它看著狼人不痛不癢地甩了甩手,臉上彆說吃勁了,甚至連一點起伏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