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跑吧……它這是要殺瘋了啊……”見狼人靠近,棕鬃鼠王生出了逃跑的心思。
它望了望四周想找個好地方避難,卻發現那名黑發少女竟然提著劍迎了上去。
“瘋了瘋了,我可是提醒過你了……你這是自己找死啊!”棕鬃鼠王望著少女的背影喃喃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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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弱強食是野獸生存的準則。
在野性的驅使下,失去理智的狼人向昏迷的少女走去,它晃動著舌頭,顯然是有了將獵物拆骨入腹的打算。
就在尖爪快要觸碰到貝蒂麵龐的時候,狼人忽然縮起了手。
一把形如菖蒲的白色長劍插在了他與貝蒂的中間,蘇雅右手手心向上,兩指伸直,無形的靈力灌入揚雲劍中。
狼人緩緩地轉過頭,空白的獸瞳映出黑發少女淡漠的神情。他盯著蘇雅,沒有立刻動作。
“這是怎麼回事?明明在狂化狀態下是不會猶豫的,這個狼人怎麼還不動手將她撕成碎片?”棕鬃鼠王悄悄目睹著一切。
狂化的狼人確實是殺伐果斷、毫無人性的,但如棕鬃鼠王一樣,畏死樂生同樣是刻在他們骨子裡的本性。
而麵對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女,與其說是猶豫,倒不如說是對未知力量的戒備。
“你……是誰?”令人詫異的,狂化的狼人居然說話了,雖然嗓音向漏風的窗戶,斷斷續續的,但他確實發出了疑問,“我……沒……見過……你。”
“看樣子有些像魔穢入體,走火入魔。”蘇雅兩指一抬,揚雲劍隨心而動。
狼人全身上下的毛發全都豎立了起來,就像動物步入應急狀態一樣,此時此刻,他感覺到逆風而來,如雷霆萬鈞般的殺機。
泛光的劍鋒向前,對準狼人。蘇雅站在貝蒂的前麵,嘴唇輕動,念出《太上清心咒》
“心為明鏡,身是菩提。”
“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
令人窒息的壓力,讓狼人動了起來,他瘋狂地咆哮著,衝向蘇雅。
這是全力以赴的一擊,凶殘、霸道,帶著鋌而走險的狠勁。身經百戰的狼人比起涉世未深的棕鬃鼠王,更能感受眼前敵人的恐怖。
“急急如律令。”無形的真氣屏障固若金湯,將狼人蠻狠的力道完全阻擋了下來。
狼人用力咆哮著,試圖打碎麵前的阻礙。他離目標是那樣的近,近到能看清少女垂下的睫毛。
但是,他就是無法觸碰到對方!
蘇雅抬起頭,黑色眼眸與空白的獸瞳相對。
“破。”蘇雅嘴裡淡淡吐出這個字。
轟然的爆炸聲吞噬了一切。
蘇雅解開屏障,如海嘯般奔湧而出的真氣將狼人整個掀翻了,重重地跌入湖水中。
森林忽然安靜了下來,圓圓的月亮藏進了雲層裡,隻有蘇雅將揚雲劍收入鞘中,毫發無損地站在那裡。
“太……可怕了……”作為現場唯一的目擊者,棕鬃鼠王已經抱著樹乾,嚇得不敢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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翅膀拍打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蘇雅抬起頭,看見了一位半人半鳥的人物盤旋在空中,姍姍來遲。
“我是風紀執行委員,哈爾庇厄。這位同學,你有沒有看見一個穿著永夜學院製服的狼人。”哈爾庇厄詢問在場唯一的清醒者。
蘇雅抬手,指了指湖裡。
“哦,我的天呐!丹格爾!怎麼會傷得這麼嚴重?”憑借不錯的視力,哈爾庇厄很快就找到了飄在水麵的“屍體”。
“這到底是怎麼一會兒事?我剛剛聽見了很可怕的爆炸聲,是誰傷了丹格爾,又是誰做了這一切?”將昏死的丹格爾從湖裡撈出,哈爾庇厄再次向蘇雅提出疑問。
這次蘇雅沉默了一下,隨後她再次抬起手,指向在樹叢裡瑟瑟發抖的棕鬃鼠王。
棕鬃鼠王:!!!
“這是……”哈爾庇厄怔住了,他很快就認出陰影裡那一團鬼鬼祟祟的東西,“從肖恩教授那兒跑出來的……那一隻……”
“小心,危險!”哈爾庇厄立刻展開翅膀擋在了蘇雅的麵前,神情嚴肅,“真沒想到變異後的大牙棕鼠竟然這麼強大……”
想到對方小小的一隻竟然能將丹格爾打成這幅慘狀,哈爾庇厄內心也沒有戰勝對方的把握。
他轉過頭,對少女說,“學妹,這隻魔獸很危險,等會兒要是打起來,你帶著你的朋友快點逃跑。”
“是。”蘇雅已經扶起了貝蒂,一幅隨時準備跑路的姿態。
棕鬃鼠王:???
“受死吧,你這隻可惡的臭老鼠!”哈爾庇厄咬牙,打算來一次勇敢的英雄救美。
它究竟該怎麼做?棕鬃鼠王傻眼了。
不是忌憚眼前張牙舞爪的鳥|人,而是害怕自己做錯選擇後,被後麵的那人一劍結束鼠生。
如果逃跑的話,自己會不會被殺?
如果還手的話,自己是不是還會被殺?
這一刻,棕鬃鼠王快要糾結瘋了,望著蘇雅冷汗不止。
“吱……”
最後,在哈爾庇厄動手前,棕鬃鼠王發出一聲虛弱叫聲後,選擇裝死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