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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姑娘,又見麵了。”
燕弘在原先裴如意的椅子上坐下,低聲和桑滿打了個招呼。
春日負暄,她身後是明媚的陽光和錦簇的團花,隻是依舊比不上她那一張人間姝色似的臉。燕弘目光在她麵上停留了一眼,心知再看下去反倒不好,這才有些依依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即使那日被她直言拒絕,但他這段日子裡,卻依舊時不時想起那日桃花林中的燦然一麵,還有她靈動鮮活的神色,忍不住心生希冀。
雖說桑姑娘說她已經心有所屬,但是他卻忽然不想那般輕易地便放棄。
總要爭取過後,才能不留遺憾。
“……燕小將軍。”
人家都主動同她打招呼了,她也不能視而不見。桑滿隻好微微一笑,回了燕弘一聲。
燕弘隻同桑滿打了聲招呼,在座的哪個都不是傻子,幾乎都能看出他所為何來。
玄極觀那次桑家三女都去過,自然都認識燕弘,桑成碧見狀神色莫名,唇邊含著淡笑。桑雲嫣則是一臉微妙的神色。
一方麵,她因為燕弘那大黑塊頭眼裡隻有桑滿而有些生氣,另一方麵,又因為他沒有同自己打招呼而暗自慶幸。
畢竟她曾經和燕弘相看過,雖然沒有成功,但眼下太子在這裡,自己還要找機會搭上太子,最好不要讓他知道這樁事。
燕弘一在桑滿身邊坐下,風文安心中就暗道不好。他眼神餘光悄悄瞅了一眼身側的小郡王殿下,見本就冷雋的年輕郎君麵上仿佛蒙了一層灰皚皚的暗光,沉黑一片,眸光欺霜賽雪。
場上氣氛凝滯了片刻,唯有燕弘似乎沒有察覺出什麼不妥來,環顧一周出聲問道。
“修遠,我接裴二娘子的位,同你們一起玩,可行?”
修遠是風文安的字。
風文安素來靈活的腦子高速運轉起來,又看了褚晚照一眼,口中訥訥道:“哎,這……”
褚晚照輕嗤一聲,將上一場的鎏金紙箋隨手投入一旁的箱子裡,滿不在意地掀了掀眼皮,沉聲道。
“子越都催你開了,要玩便趕緊。”
風文安嘴巴跟塞了雞蛋一樣,愣愣地張了一晌,猛地合上,轉向燕弘道。
“這自然是可以的。既如此,我們這便開始下一場罷。”
書童春寒得了侍令,將方才寫好的鎏金紙箋呈在桌上,眾人依次從中拿到屬於自己的內容。
桑滿撚了撚自己手中的紙箋,露出微微驚訝的神色。
這次竟然是一句七字詩。
但問題是,這應當是前朝流傳到大雍的詩作,不會是她所熟悉的現代的那些古詩。她能判斷出來,也是因為這句詩中有一個象征前朝的詞“破桑”。
這就觸及到了她所不了解的盲區。
她對大雍的詩作並不了解,即使能靠自身對古詩文的一些了解,搞懂這句詩的意思和要表達的東西,也不好判斷出其他人的手中是什麼內容,更彆提判斷‘細作’到底是誰了。
果然,桑滿也沒撐過第二輪,順利得到四張票被投了出去,一旁的侍從為她端上了一杯清酒。
之前因為有裴如意,再加上桑滿還算會玩兒的緣故,她並沒有被罰過酒,這還是第一次。
桑滿端著酒杯,神色微微頓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