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遠侯府這邊雖然意欲結一門更上一層的貴親,但是總不至於把她逼到這個份兒上,又是焦急萬分又是亮出底牌的。能讓桑雲嫣如此急迫的,恐怕有彆的原因。
難道是……
她上輩子的丈夫,那個姓杜的讀書人?
可是原書中,桑雲嫣的此生,杜生並沒有出現啊。
這邊桑滿靜靜思忖,未察覺到褚晚照和褚夜白的麵色皆是同步性的微變。
褚夜白掩下複雜的目光,沉聲問道。
“你說你夢到了康王世子,他怎麼了?”
“康王世子沒有死,雲嫣在夢中見到他還秘密出現在康王府。”桑雲嫣強自鎮定道,“殿下若是不信,可以私下派人去查探。”
彆說康王世子沒死,她上輩子聽說阜州馬賊的事都是康王意欲造反設下的計,為的就是那聖人之位。
隻是不知道為何明明該去阜州平亂的是太子,這輩子卻換成了五皇子。
她上輩子作為杜信鴻的夫人之時聽他說過一嘴,那時太子尚且費了一番功夫才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這次五皇子前去,怕是更加凶相環生,能不能回來還不一定呢。
若是自己能幫助太子解決了康王這個禍患,再助他更輕鬆地登上帝位,想必就能在他心中占據不菲的地位吧。
桑雲嫣如此想著,還留了個心眼兒沒把自己全部吐出來,微微低了低頭輕聲道。
“隻是雲嫣做這些夢都是不由自主的,隔上一段時間才會做一次。若是日後再夢到,隻盼望能及時告知殿下。”
褚夜白意味深長的眼神落到了她身上。
“今日桑二娘子所說之事,確實是玄之又玄,孤還需要時間去驗證。若為實事,孤自然會給你一個回複。”
他斂下若有所思的神色,這才緩步離開。
待他走後,桑雲嫣在原處微微駐足片刻,也轉身回去了。
假山中隻剩下桑滿和褚晚照。她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卻見自己的雙腕還被桎梏在他的掌中,相接的肌膚處一片滾燙,她有些不適地掙了掙。
“郡王。”桑滿抬眸看他,“能不能先放開我?”
今日本就晴熱,更何況兩人還擠在這麼一片狹小的假山縫隙之中呆了這麼一會兒,桑滿原先透過氣散去的酒熱又再度暈染在了頰邊。
褚晚照垂眸瞧著她。麵前女郎綠衣雪膚,嫣然若緋,有些細碎的額發垂在鬢邊,長些的一縷還順著如玉的下頜沒入了長褙子下,墨發襯著分明的鎖骨,更添幾分靡色。
褚晚照忽然覺得有些熱,他喉間滾了滾,想起那時在亭中一雙眼睛幾乎落在她身上移不開的燕弘。
他並未鬆開那雙柔弱無骨的手腕,反而薄唇輕輕動了動。
“今後,你離燕子越遠一些。”
桑滿眉心輕輕蹙了蹙,隻覺他這一句未免也太過霸道,她頭腦有些發昏,睜著杏眸反問道。
“郡王何以說出此話?您在出言教我如何行事之前,能否先管一下你太過多管閒事的好友?”
事實上,今日風文安這一應安排,褚晚照事先並不知情。且他本來不欲赴宴,隻打算給風老夫人留下賀禮便走,卻被太子給拉了進來,是以才知道她也出現在這裡。
但是眼下桑滿不僅沒有應下他的話,反而出言諷刺了自己一番,他心中那股煩躁便越發壓製不住,並不反駁,反而冷笑一聲道。
“怎麼,燕子越你並不抗拒,反而覺得風文安和本郡王礙著你的眼了是嗎?”
他越說便越覺得惱意上湧,微微譏誚道:‘適當保留才好繼續’,桑三娘子這是在說戲局,還是在暗示燕子越?你莫非當真看上他了?今日若不是在人前,他將那未儘之語說完,說不定你早就欣喜異常了,是也不是?”
“你在說什麼?我對燕弘能有什麼想法?”桑滿杏眸圓睜,“我隻是不想旁的人來插手我和……”
她在將自己的心思說漏嘴之前及時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