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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窟雜草堆外,楊是非剛剛將篝火石碓壘好。
他擦了擦有些溫熱的鼻間,表情很是古怪。
原來...洶湧波濤是個名詞。
楊是非拿起一旁的木棍,鑽火之餘,心裡也在想入非非。
大小姐的胸襟平日看著雖然鼓鼓囊囊,但還在適中範圍,可如今脫衣一瞧,才發現是褻衣太緊繃,將尺寸生生壓扁了兩個尺碼,這束縛一旦解開...簡直就是爆彈!
滋——
見木柴上火光竄起,楊是非連忙收念,低頭認真取火,等到石碓內火苗越燒越高,這才鬆了口氣。
他將濕漉漉的衣裳放到火堆旁烘烤,這才有閒心感受起自己體內的狀況。
與向天麟的一戰,的確是受了不少傷。但隨著洛仙兒的寒氣湧入體內,傷勢已在飛速愈合,與體內另外兩股寒氣雖然相互對立,卻並無衝突。
但不同於檀香氣息的鋒芒銳利、月蕊的變化詭譎,來自洛仙兒的氣息卻極為醇厚綿長,如同一汪清蜜流淌,似乎每時每刻都在默默滋潤著自己的筋脈根骨。
正因如此,這次吸收寒氣的疼痛不適感也比之前緩和許多。
“——公子。”
柔音在石洞內響起。
楊是非連忙應聲:“怎麼了?”
“公子...會惱我之前多有隱瞞嗎?”洛仙兒嗓音幽幽:“說是婚約考察,卻事事藏著,直到如今才堪堪說清。”
楊是非啞然失笑:“相親這種事,本來就是相互了解的過程,沒有誰對不起誰。”
這位大小姐往日清冷出塵,身負恐怖修為,原來也有小女子的柔情心思。
但仔細想想也是,畢竟隻是十七八歲,風華正茂、春心萌動的年紀。
“...那公子今晚可與我,多說說話?”
“你重創初愈,還是彆熬夜為妙。”
楊是非心思一動:“若是怕寂寞,我給你送一份小禮,如何?”
洛仙兒微羞:“我並沒有寂寞,隻是...罷了,公子要送什麼?”
話音剛落,堵住洞口的雜草堆沙沙細響,隱約被扒開縫隙,一縷月光悄然照落在少女的臉頰旁。
“我如今兩袖清風,實在送不了什麼。”楊是非的得意輕笑傳來:“不如送一份天上的月光,怎麼樣?”
“......”
洛仙兒沉默良久,洞窟內外隻柴火乾草劈啪燒灼的脆響。
無言間,少女玉手緩緩撫上了這一縷月光。
光亮蓋在手背上,仿佛被輕柔握住。
大小姐眼波流轉,低喃道:“公子,此番情話有一點點肉麻呢。”
“咳咳,我還以為挺有意境的...”楊是非尷尬地頭皮發麻。
臥槽,其他人談戀愛的時候都怎麼調情的啊,自己這話一出,雞皮疙瘩都起了滿身。
“我很喜歡。”
隱約看見楊是非在外尷尬撓頭的模樣,洛仙兒嘴角微揚:“‘落月’二字,正好是你我宗門之名,公子當真費了心思。”
“啊?這應該是巧合...”
“公子,可否將手伸進來些。”
“怎麼了?”
看著從雜草堆外伸來的手掌,洛仙兒眸光柔和,抬手輕輕相握:
“我為‘洛’,你為‘月’,能有公子相伴...是我之幸。”
感受指掌間傳來的冰涼細膩,楊是非張了張嘴,一時啞然。
沒過多久,他感覺到掌中玉手力道愈輕,似是美人不支睡去。
“......”
楊是非突然感覺,心裡的尷尬勁散了個乾淨。
他緩下表情,默默將其纖手推回袍內,收手靠坐在石壁旁,仰望漫天月霞。
半晌後,他搖頭失笑一聲:“當‘閣’也不錯啊。”
楊是非很快收了收心,一拍膝蓋站起,回想與向天麟一戰的種種細節,暗自推演琢磨。
但相較於往日的為學而學,如今更多出幾分鄭重專注。
這是對武道的敬意,亦有心底生出的一絲向往——
要想拉下月上仙子,果然還得繼續攀登高峰才行。
“......”
聽著窟外沙沙聲響,洛仙兒美眸微闔,捧著右手抵在高聳前,心跳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