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曜笑意不改,砸著嘴撿起魚竿,接著釣起了魚,心裡揶揄她傻。
他們都到這份上了,她真沒想過當個皇後?
顧燕枝怔然:“你……彆胡鬨啊……”她小聲說著,聲音發虛。
他覺得不對,皺皺眉,重新看向她:“怎麼了?”
“我……”她梗著脖子,目光躲著他,直言不諱,“我當不了皇後。母後……母後那樣的氣度才能當皇後呢,我應付不來那些事情。”
蘇曜一聲嗤笑。
“你聽到沒有!”她皺著眉一推他,“我當真的。當皇後……又要打理後宮,又要應付那些官眷夫人,我真的乾不來。你就就……就讓我當個貴妃,就挺好的。”
說完,還真摯地補了一句:“真的!”
“好。”他懶洋洋地點頭,嘴上敷衍她,“那我們日後再說哈。”
心裡卻在想:可見這皇帝真不是人乾的活啊。
他們都這樣了,他若不是皇帝,想娶她為妻,她準沒意見。
可他是皇帝,要立她為後,她卻八百個不願意。
而她的擔憂偏偏也不是毫無道理。貴為皇後雖不比尋常人家的婦人要辛苦勞作,要操心的事情卻也多得讓人頭疼,比較起來的確遠不如當個貴妃逍遙。
不怪小鵪鶉要縮。
他自顧自地撇撇嘴,心裡琢磨著辦法,耳聞旁邊又輕輕吸氣的聲音,才又看過去。
顧燕枝抬了抬眼:“信裡說……你若要見他們,不能在宮裡,地方得……得讓他們定。”她邊說邊搖頭,“我覺得有詐,不能這樣。”
“不急。”蘇曜一哂,“且先看看他們要挑什麼樣的地方。我倒覺得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們提的要求也不會太不要臉。”
“那誰知道呢!”顧燕枝據理力爭,“若是要臉,什麼樣的人家會讓女兒先嫁給老皇帝,又……又又……你知道的!”
他一下子看向她,複雜地打量兩眼,撲哧笑出聲。
她被他笑得雙頰通紅,還在硬撐著爭辯:“我就說這麼個道理……我覺得他們已是無所不用其極了,你彆輕敵。”
“我知道。”蘇曜扯了個哈欠,咂嘴,“先回信問問嘛,又不掉塊肉。若他們真挑那些去不得的地方,也不打緊,咱們還有無蹤衛呢。”
顧燕枝聞言擰眉:“也莫要太指望無蹤衛了,說得好像自己沒受過傷似的。”
“小傷,都不打緊。”他滿不在乎,“聽我的,先回信吧。探出他們的地方,我們再做下一步打算。”
顧燕枝輕聲:“行吧……”
“還有啊,你告訴你爹。”他挑了下眉,“咱們萬事好商量,他非要見麵我沒什麼可怕的,但他若肯直接痛痛快快地差人將解藥送來,我這就可以封他個爵位。”
“封爵?”顧燕枝淺怔,看了他兩眼,“你是在試探他?”
“嗯。”他沒有隱瞞,“你看嘛,這兩封信裡,他們一邊答應著一邊拖時間,其實哪有那麼複雜?我若有誠意,解藥提前到手也不會動他們;若沒誠意,他們再如何投誠,我也早晚能要他們的命,這道理他們不會不懂。”
顧燕枝思索著,點了點頭:“是這個理。”
是這個理,所以他擺出來的大度其實是在逼他們。
若他們得知他這番意思後還在拖延,可見信中所言的願意多半不實,那日後可就隻剩鬥智了。
“那我去回信。”顧燕枝立起身,邊斟酌措辭邊回房去。
蘇曜側首看她,左看右看,還是覺得的背影看著心疼,索性不再釣魚,悶頭跟著她回房去了。
她的爹娘那個樣子,他幫不了她,但至少可以不讓她孤孤單單的。
他不要她跟他小時候一樣,什麼事都要自己硬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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