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慶看到顧知白,那就跟看到救命稻草一樣。
沒彆的,他實在是不想再說話了。
被這群官方人員團團包圍在中間之後,光是“他怎麼超過兩個小時這麼久了還沒回來”這個問題,他就起碼被四五個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方式問過。
最開始於慶見秘密被他們發現,還怕自己被拉出去切片,問到後來,於慶反倒希望自己能被拉去切片——至少這樣就不會有人再問他問題了!
我怎麼知道人家為什麼過了兩個小時還沒找過來啊,我管得著嗎我,有本事自己去問他好不好!
再說了,就不興人家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嗎!
其他的更不用說了,就這麼幾十分鐘的相處,於慶被他們追著問了兩三個小時,和顧知白之間的每一句對話都被翻來覆去地提問,甚至他們還讓於慶去模仿顧知白當時的眼神和語氣。
於慶當時是真的發自內心問了一句:“你們是真的覺得我配嗎,我能模仿的出來嗎?”
就算是在看不真切麵貌的監控視頻裡,都能從中窺見顧知白那天人一般的身姿和氣場,
這玩意讓他去模仿?
他配嗎他?
這話一出口,辦公室裡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還是平板裡的幾位老者笑嗬嗬地說他能被看中必然是有過人之處,這才重新盤活了氣氛。
等辦公室裡和他麵對麵的那群人問完他之後,還沒等他歇上會兒,平板裡一直隻聽不說話的那些老者一個個又開口了。
這一次的詢問,幾人將重點放在了顧知白所施展的神通上,想通過他所施展的招式去判斷實力。
於慶哪裡知道這些,他看到的也就和監控裡的那些內容差不多,頂多就是多看了一眼顧知白的小洞天——他還不知道那玩意叫什麼,直接用空間這個詞來形容的。
可那個時候他光顧著求饒,後來又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靈根上,也就中間找東西的時候掃了一眼周圍,隻記得周圍景致比起皇家園林來說也是絲毫不差,彆的什麼都記不起來。
“沒感覺,真的沒感覺,第一次去那個空間的時候我忙著哭,這玩意眼睛一閉一睜地方就換了,回來的時候我也沒注意,就感覺一下子周圍就變天了。”於慶努力用自己貧瘠的語言去形容那個時候的感受。
他看慣了裡的大場麵,又隻見了顧知白這一個非同尋常的人物,沒有參照物,也就不覺得這個行為有什麼不對,殊不知這話聽在旁人,尤其是圈內幾位老者的耳朵裡,就如同驚雷一般,炸開了。
不僅能夠自由穿梭空間,並且途中他和他所帶的人不會有任何不適,所用的時間又這麼短……
神乎其技,聞所未聞。
這真的是人力能做到的嗎?
“其實也不一定是因為這人有多厲害,或許這個空間是他撿來的呢?”平板裡突然傳來一個年輕人的聲音,眾人循聲望去,一個小年輕站在老者旁邊,衝著大家揮了揮手。
“他叫裴寧。”旁邊有人小聲對於慶介紹。
見眾人都將目光轉向他,裴寧心裡頗有些自得,將自己的猜測侃侃而談:“師爺你們看,這人在視頻裡表現出來的特點也就是穿梭空間和會飛這兩種,但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出手過。”
“所以我在想,會不會其實他本身根本沒有什麼戰鬥力,隻是運氣好得到了幾個寶貝,靠著這些寶貝在糊弄我們呢?”裴寧說道普通人的時候,瞥了一眼於慶,意有所指:
“普通人不知道,咱們還不清楚嗎?修煉哪有這麼容易,師爺們修煉了一百多年都做不到的事情,難不成他能做到?”
於慶不樂意了,什麼普通人,他可是靈根和特殊體質都有的,即將冉冉升起的新星!
“你知道尊者他當時光站在那兒,就把我壓得快窒息了嗎?而且我前麵說了,他可是大乘期,你也看過,應該知道大乘期是什麼意思吧?!”
裴寧聽完,臉上露出一個混合著憐憫和嘲諷的笑容:“什麼大乘期,我們圈子裡都是都是按凝氣、入道這樣分的。”
這也是他一開始就不認為顧知白有什麼真本事的最大原因——連這樣基礎的內容都不知道,反而將裡的東西拿出來說,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是不是臨時編出來的。
“小寧,彆說了。”裴寧身後的那位老者皺起了眉,沉聲道。
裴寧沒有理會,與於慶對視,輕笑一聲:“你現在還沒踏進這個圈子,不懂,有些事情在外人眼裡看起來了不得,比如說施雲布雨什麼的,其實也就是我們念念咒,用張符紙的事,不知道的還以為多厲害呢。”
他將於慶放在普通人的位置上,高高在上地看著他。
這於慶能忍?
他當場就放下了狠話:“行,既然你這麼看不起尊者,待會兒他回來了你彆跑啊,我就把你這話原封不動告訴他,看你有什麼下場。”
相信以他了解的顧知白的脾氣,這人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
“求求他隔著屏幕來打我,真的,但求一……”裴寧挑釁一笑,死字還沒說出口,就被身後老者嗬斥住。
“住嘴!快道歉!”身後老者沉下臉來,顯然是動了真怒。
裴寧那番話錯得離譜,他隻看到了顧知白的行為,卻沒有注意到顧知白的眼神。
那是怎樣銳利張揚的眼神,睥睨天下,似乎連天地都不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