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育成第二十天(2 / 2)

午後,對岸的電車緩緩駛入站點。

因為高專位於郊區的偏僻地帶,還特意避開了早晚高峰,所以車站的人流量較少。

神奈子聚精會神地望著過路的行人,從未有過的感覺讓她無比好奇。

這是她第一次佩戴“能看到咒力”的眼鏡出門,街道乃至於人們的身上都多多少少殘留著超小型的詛咒。

根據她學到的咒術界常識來說,隻要有人類的存在,詛咒就不會有完全消失的那一天。

一些微弱的負麵情緒、壓力,有時也會彙聚成微小的、沒有生命威脅的咒靈,逗留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所以詛咒是祓除不完的。

咒術師們的工作是儘可能多的祓除對人類有害的高等級咒靈。

正當神奈子在為這個事實苦思冥想之際,灰原雄坐在她的右手邊,忽然想到了什麼,笑出聲。

“神奈子同學戴眼鏡的樣子,和我的妹妹好像。”灰原雄說。

神奈子好奇地追問:“灰原原有妹妹嗎?是親生的嗎?”

灰原雄:“是親生……不對,這個說法聽上去好奇怪,總之是同父同母的有血緣關係的妹妹啦。”

灰原雄憑空畫了一個大致的輪廓,神情驕傲:“她是讀國中的年紀,比神奈子同學要大幾歲,學習成績一級棒!無論做什麼事都十分用心刻苦,每次想起她,我都覺得自己作為她的哥哥,運氣超好!”

灰原雄說話總是帶著滿滿的熱血與激情,再加上他本就性格開朗還很喜歡聊天,是神奈子印象中,最像普通人家大哥哥一樣的存在。

神奈子沉思:“灰原原的妹妹也很喜歡吃飯嗎?”

“這都被你猜中了!”灰原雄拍手,“我妹妹也是食量很大的人哦,改天我可以邀請她和神奈子一起去吃自助餐。”

坐在神奈子左手邊閉目養神的七海建人默默地開口:“那家自助餐絕對會倒閉的。”

係統:【……一說話就是至高真理!】

“哈哈哈哈。”灰原雄笑著說,“她最近在備考高中,每天晚上複習到很晚,有些輕度近視,最近給我發的照片裡都戴起眼鏡了,跟神奈子的這副眼鏡很像。”

原來是這方麵的像啊。

神奈子看到遠處的電車馬上要進站了,於是和三人一起走到候車的等待線外,隨口一問:“她會讀什麼高中?還是說她要來高專讀書?”

神奈子沒想那麼多,她喜歡靠近對自己好的人,所以假如她有灰原雄這樣關係很好的哥哥的話,肯定想和哥哥讀一所學校。

“不是所有人都適合當咒術師的,神奈子。”不知為何,率先回答她的是七海建人。

“嗯!”灰原雄肯定了七海的話,“雖然她也能看到詛咒,是有資質的人,但是啊,出於私心,我還是不希望她來當咒術師。”

“因為是妹妹嗎?”神奈子想起了在家入硝子桌上看到的許多咒靈事件的受害者圖片,問道。

“對,因為她是我的妹妹。”灰原雄說,“私心就是...身為哥哥,我連做夢都是她考取東京大學時滿臉幸福的笑容,卻實在想象不出她走上咒術師的道路以後,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灰原雄沒有繼續深入這個話題,他不愛思考太多,何況麵前的車廂門已經慢慢開啟。

神奈子一時半會想不出該說什麼。

她在電車裡選了個位置坐下,很滿足地坐在兩名兄長一般的高專一年級生中間。

隨著窗外的風景不停地變化,某一刻,神奈子靈光一閃:“按照日曆來算,17和18號分彆是周三和周四,本來就是和你們相處的時間。”

“所以今天我就是灰原原的妹妹!”神奈子說,“放心好了,有我這個妹妹,就算是去當咒術師,也會一路高興幸福地走下去的!”

灰原雄眼睛一亮:“聽起來超酷啊神奈子同學!”

七海建人的嘴角揚起一個細微的弧度,搖了搖頭:“真是受不了你們……”

*

夏油傑有一個沒告訴神奈子的秘密。

有天夜晚,他在鑽研係統說明的時候,恰好看到神奈子麵板上的年齡不知什麼時候由“8”跳成了“9”。

神奈子不清楚自己誕生的日期,但是嚴謹的自動收錄信息係統早已替她知道了。

他為此考慮了幾分鐘,最後決定選擇一個就近且高專眾人都有空閒的時間,把那天作為神奈子在這個世界的誕生日,然後把日期告訴了五條悟,讓他差人辦好糊弄咒術界高層的身份證明。

既然五條悟知道了,那家入硝子想必也成為了知情人,三人一拍即合,暗中籌備起21號的生日驚喜派對。

21號當天,他們從白天等到夜晚,從太陽升起等到月亮高掛,遲遲沒有等來一年級生和神奈子出任務歸來的消息。

22號淩晨,灰原雄和七海建人回到了高專。

“…神奈子呢?”有人問道,無人應答。

冰激淩蛋糕在空氣中遲緩地融化,插在蛋糕上的九根蠟燭沒有人再會去點燃,隻餘下幾盞燈光在空蕩蕩的休息室內閃耀,許久以後,他們終於等來了……一份更新過的“窗”的情報。

【紀錄:2007年5月,特級假想咒靈“二月車站”(名稱暫定)出現,經調查與“窗”最初判定的二級咒靈信息不符。】

【因近期人手不足,原本派遣東京咒術高專兩名一年級生前往,後兩人獲救。】

【與五條神奈子失去聯絡。】

夏油傑握緊拳頭,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在心中呼喚係統。

【檢測不到天花板育成係統主體所在,係統目前待機中……】

“怎麼……會……”夏油傑的心態有些許崩潰。

家入硝子去五條悟那裡順來的喜久福還放在神奈子的寢室,沒有打開吃掉,夜蛾正道送給她的兔子玩偶孤零零地躺在被窩,沒有進入主人溫暖的懷抱。

她就這麼如同人間蒸發一般,消失在了那年的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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