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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惠意識到其中的涵義,遂喊道:“神奈子姐姐。”

神奈子拍了拍自己:“包在我身上!”

“不過小惠,你才那麼一丁點大(指年齡),不要天天像個爛橘子那樣板著個臉,去糾結禪院家的事情。”神奈子忽然說,“禪院惠是誰?我不認識。”

“我隻認識一個名字叫小惠,因為想念家裡的姐姐所以跑回來玩的小孩,全名叫伏黑惠。”神奈子現場示範起了標準的耍賴皮。

“禦三家找禪院惠和我們家伏黑惠有什麼關係?”

“小惠,回家啦。”

禪院惠沉默了許久,久到屋門再度開啟時都沒有說話。他似乎想開口說什麼,但最後也隻是對著神奈子張了張嘴,隨後閉上。

就這樣,伏黑惠踏入了家門。

一進屋,就見津美紀翻出了好幾包零食擺在桌上。

“客人客人,招待客人還需要準備什麼來著…”津美紀一邊念叨著一邊給空杯子裡倒水。

可能是覺得不夠,她還跑回臥室抱出了兩個毛絨娃娃,遞到神奈子懷裡:“給你!”

神奈子:“謝謝!”

伏黑惠看著全部傾斜到桌另一邊的零食,和隻有一杯的熱茶,懵逼地指了指自己:“我呢?”

津美紀:“唔…咦?”

津美紀根本沒想那麼多,說:“神奈子是客人,而惠是帶朋友回家,所以當然不算在客人一列裡,而是要跟我一起招待客人啊。”

伏黑惠:“???”

可惡,居然還有這種說法,而且說得好有道理,他無法反駁。

三人圍坐在小小的方格子桌邊。

而後集體陷入沉默。

係統:“……”

怎麼就冷場了,怎麼會冷場啊!這個世界居然存在讓神奈子都無法挽救的冷場嗎????

神奈子:不可能,我是在靜待時機成熟。

伏黑惠:這時候不適合說話,反正我肯定不說。

津美紀:為什麼明明是惠帶來的朋友…感覺兩人不是很熟?

為了挽救氛圍,津美紀一拍手:“那、那麼離晚飯還有些時間,不如一起來玩個遊戲吧?”

“我讚成!”神奈子剛好順著她的話說下去,“其實我帶來了遊戲牌。”

津美紀捧場:“是什麼,是什麼?”

神奈子的眼神瘋狂向伏黑惠的位置瞟去:“遊戲稍微有點複雜…總之是個適合邊玩邊聊天的超棒遊戲組合。”

說著,神奈子手裡變出了一副撲克牌。

“比如說我出一張四,你們可以出任意一張比四大的單牌,也可以出炸彈。”

伏黑惠出聲質疑:“這不就是打牌嗎?”

哪裡複雜了啊!

津美紀很是開心:“這個我也會!”

神奈子的表情凝重起來:“你們確定嗎?遊戲一旦開始,不得隨意中止或者退出——哦如果要去上廁所的話可以。”

“除此之外,隻有決出最後的贏家後,方能結束這場戰鬥。”

“你們…確定嗎?”神奈子察覺到緊繃的口吻有些欠妥當,又改為輕鬆的語氣說,“反正玩玩就能夠理解啦。”

她切完牌,抽出三張壓在中間,確保誰都不清楚那三張牌下麵的數字。

然後給所有人發完牌。

津美紀認真:“確定。”

伏黑惠將信將疑:“…確定。”

神奈子:“好,開牌!每個人初始生命值是8000點,有沒有人要搶先手?”

伏黑津美紀/惠:?

津美紀還有些生疏,她糾結地開口:“雖然不清楚打牌為什麼有生命值…是輸掉了倒扣來淘汰嗎?”

津美紀:“第一把的話我穩健一點,不搶了!”

眾人紛紛把目光移向伏黑惠。

他滿臉寫著對於這個遊戲的不信任,但也沒有明確拒絕遊戲的意思。

“從現在開始小惠每沉默超過三秒鐘就默認是確認!”神奈子自有治他的方法。

“…否,我不搶。”

“好,那麼我先手,裁判骰子!”

係統角色扮演成一隻飄浮的移動裁判,半空中憑空掉出一粒骰子。

“2。”係統宣布,“雙數,按照逆時針順序進行。”

“每回合的最開始首先抽牌,然後再進行這一輪的行動。”

“由伏黑津美紀開始。”

“咦?什麼時候開啟的遊戲聲音呀?竟然還有裁判,音響裝在哪裡了?”津美紀好奇地張望天花板。

伏黑惠對係統視若無睹:“…是高科技,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津美紀:“那我先出一張三。”

“單張四。”伏黑惠跟上。

神奈子皺著眉看著場上的局勢,斟酌道:“我要支付500點生命值購買剛才的那一個骰子。”

係統給出一張骰子牌置於中間:“好的,你已向【裁判】購買一枚六點骰子卡。”

“因為我沒出過牌,接下去還是我的回合。”神奈子掏出了一張綠油油的卡片,“我要發動場地魔法!”

“?”

“將這張遊戲桌變成草地適應性氣候,模擬城市,上!”

係統立馬在桌上鋪開一張放大過兩倍的…飛行棋地圖,並且在三個人麵前放上不同顏色的小旗子。

打牌為什麼轉到飛行棋去了啊!

伏黑惠在吐槽之餘發現了問題:“飛機呢?”

係統回複道:“你沒有投到6,飛機還在廠子裡,沒有造出來啊。”

伏黑惠:“……”怎麼還有點邏輯在內?

有邏輯,但是不多,下一刻伏黑津美紀的表現很好地詮釋了這一點。

“等等,我好像有點明白怎麼玩了。”津美紀經過認真思索後問道,“我手裡有一張紅心六,可以替代指定骰麵,換出一架飛機嗎?”

“可以。”係統說著在她的地盤裡放下了一架貼著紅色桃心圖案的小型飛機棋。

係統:“它是你的紅心號,要好好珍惜它哦。”

津美紀鄭重地把它移到“飛機棚”下,點頭:“我會的。”

神奈子咬牙切齒:“可惡,居然初始牌裡就有一張六!我嫉妒了!”

伏黑惠:“……”

這是什麼東西啊!

輪到他時候嘛,伏黑惠的腦子裡仿佛有一團漿糊。

係統:“需要提示嗎?這種遊戲對新人還是很友好的。”

伏黑惠咬咬牙:“是。”

係統開始了解釋:“目前場上的主要攻擊形態是【模擬城市大建設】,飛機可以在飛行棋盤上通過走點位,獲取道具、觸發事件或者購置沿途的地皮。”

“盤下地皮之後,要是有其他人經過你的地盤,就必須乖乖教過路費!聽明白了嗎?”

伏黑惠一時間啞口無言。

他確實聽明白了,可這飛行棋遊戲為什麼還混雜了大富翁模式啊!

伏黑惠扔骰子扔出了個五,飛機啟動失敗,喊出“過”。

此時神奈子大喝一聲“碰!!”

霎時間,她的手心中莫名出現了三塊厚實的“伍萬”麻將牌。

係統認可了這個操作:“神奈子資金增加五萬,請把麻將牌放到左下角並歸還骰子。”

神奈子:“我的回合,抽牌,扔骰子!”

扔到了數字3。

正當此時,伏黑惠效仿她剛才的做法,試探著叫了一聲“吃。”

並甩出單張2和5,下一秒,這兩張牌在他的手裡從單薄的紙片變成了稍重的立體麻將。

係統:“有效,惠的資金增加三萬。”l

伏黑惠:好像有點會了。

逆時針的一圈又結束了。

每一圈結束後會給三十秒的休息時間,對麵的神奈子盯著手裡的牌苦思冥想,津美紀忍不住說:“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伏黑惠向自家姐姐投去認可的眼神:“是啊,這種亂七八糟的大雜燴遊戲實在是太亂來——”

“雖然我已經花五分鐘徹底理解了遊戲的規則,但看神奈子的狀態,她的士氣從未低落過,說不定她身為鎮長的天賦技能是鼓舞。”

“…啊?”

“如此下去,即便她沒有扔到6,她也可以選擇加速工人等級的提升,從而自己研發出飛機!”

津美紀握住拳頭,眼中閃爍著渴求勝利的光芒:“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惠,現在的時間很緊張,隻有一個辦法了。”

“我們聯手吧!”

係統兼職解說:“真是有氣勢的合作宣言啊!想必對岸的神奈子鎮長肯定也聽到了,對此,她的反應是?”

神奈子笑得不屑一顧,自信滿滿:“你儘管試試看!”

津美紀趕緊轉頭催促道:“惠!”

那一刻,伏黑惠深吸一口氣,接著緩緩地吐出。

他告訴自己要撇開一切現實因素,放棄思考,不要企圖理解這個遊戲,jut去感受。

至少……津美紀看起來玩得很開心,這樣就足夠他把全身心投入進去了。

不管是多大的鬨劇,他都能陪她玩下去。

伏黑惠睜開眼睛,眼神逐漸變得犀利:“好,我們合作。”

係統:“津美紀發動技能卡【契約精神】,扣除1000點生命值,申請與惠達成合作關係,後者欣然同意。”

“請合作雙方交換手上的三張手牌。”

“交換完畢。”

伏黑惠:“抽牌…我蓋下兩張卡牌按下不表,扔骰子…1,無飛機。”

還沒結束,伏黑惠用交換來的卡和手上有的拚湊成了五張7。

“我要用身上的全部資金建造和津美紀城鎮的交通運輸專屬大橋。”

係統判定:“距離過遠,資金勉強足夠,簡而言之…至少還要一張7。”

係統念及新手入門,小聲追加:“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出“789(10)987”六張牌來替代。”

“不行,我們的施工隊普遍等級低,不能為了省一點材料和資金費去賭。”伏黑惠搖搖頭。

“但是,我賭它。”伏黑惠朝桌麵中心一指,那裡赫然躺著三張遊戲正式開始前就靜靜躺在那裡的牌。

沒人知道下麵的數字是多少,通俗來說,簡稱為底牌。

全場通用的底牌。

係統掀開其中一張:“7,你賭對了,大橋施工條件成立。”

神奈子擲出了4,她非常不滿。

根本就沒人能扔出6啊!!

“我要用乾擾卡!!”她乾脆喊道,“把這顆骰子變成一百麵的,這下誰都彆想扔出6弄出飛機!”

“還真是個好策略啊,神奈子。”津美紀毫不吝嗇地誇讚道,“但是…假如我使用這張同調召喚,你又該如何應對呢?”

她輕哼兩聲,展示出手裡的牌。

“當我同時抽到黑桃6和方塊6,並且場上存在紅心飛機時,我使用這張同調召喚——”l

堆起的卡片中冒出一道金光。??

“感受同伴的呼喚,為了我津美紀與惠聯合小鎮的迅猛發展,出來吧,梅花6!”

“四張不同屬性的6置於場上,等同於我換購了四架飛機,那麼我的回合結束!”

場外音係統表示:“果然海陸空經濟一個都不能舍棄,津美紀這回合的收入翻了好多倍,大家不要輕易學習神奈子的自爆式做法哦。”

神奈子捂它的嘴:“都說了是遊戲啊,遊戲,況且我現在可是陸地經濟的第一,還沒結束!”

伏黑惠掏出麻將牌:“遲早會結束,你會輸的…我分彆用三六九萬出動三支調查研究隊。”

神奈子:“我要挖礦洞。”

係統:“62點,踩中伏黑惠的陷阱地雷卡,扣除生命值和資金。”

神奈子慘叫:“你怎麼會想到放在這裡的啊!!”

津美紀漸入佳境:“等等,我有靈感了。”

“我要先行使用閃現技能+飛輪效應逃離,然後四個2!炸彈!”津美紀大喊。

“哼,以為炸了這座礦就能利用地形把我給壓在下麵了嗎?”神奈子微笑拿牌,“我有桃加血和替身術,你們壓倒的隻是一具稻草人罷了。”

神奈子的雙手飛速結印。

“不——我的副將——”津美紀悲痛萬分。

伏黑惠不緊不慢地開口:“反轉卡。”

係統:“玩家回合順序更改為順時針。”

所以回合撥回到了津美紀的地盤,她垂死病中驚坐起:“我要使用死者複生——!”

……

幾分鐘後。

係統遵照指示念誦:“恭喜【模擬城市】中居民總人數突破一百萬!津美紀與小惠聯合鎮首個建造出金字塔,研發並把控水魔法!”

“恭喜神奈子鎮成首個資產突破百億!”

“啊啊啊我要把你的鎮子全部都給淹咯。”津美紀放起狠話。

神奈子則表示:“我有諾亞方舟。”

津美紀:“你的船載不了舊時代的金色屬性殘黨!”

“這點我早有準備,所以我安排了意識數據上傳,科技飛升,我的部將們永生永世都會為我效力!”神奈子迅速反擊。

又過了十幾分鐘後。

係統逐漸被連鎖反應搞得心累:“惠開啟特殊副本:《精靈的頭顱》,隻要掉落紫色品質及以上的魔導書。”

隨後開始口頭簡約表述:“你,下套了他,可是他的陷阱發動,而你的陷阱因為他的陷阱發動而發動,中和一下無事發生。哦對了發動代價還是有的,文明度同時倒扣二十年。”

再度交戰+發育了N個回合以後。

係統的眼睛已經完全閉上了:“功能卡有效,全場統一重新洗牌……”

下午明媚的日光逐漸變為半熟荷包蛋心似的夕陽。

禪院家好不容易突破了五條悟的阻攔,趕到這裡時,對著屋內的景象喊了一聲經久不息的“臥槽!”

“快點拉下帳!?”

隻見屋內的天花板和地麵都早已消失不見,在幾米以來構建出了一個藍天白雲,像極了動漫op主角emo必備背景版的開放型絕對結界,

中心擺著一桌三椅,和三名激戰得熱火朝天的孩子們隨手一個卡牌就能造成地動山搖的傷害。

第一批率先介入遊戲的咒術師被火焰燙得嗷嗷直叫。

津美紀焦急萬分:“惠,是火焰山啊火焰山!快點撲滅!不然我們的母樹就結不出查克拉果實了!”

津美紀:“你有沒有抽到芭蕉扇的卡?”

神奈子拍桌,發出bo般的大笑:“哈哈哈哈,芭蕉扇早就被我用葫蘆收起來,用死〇筆記從遊戲底層邏輯上刪掉了,你們就放棄掙紮吧!”

“好可惡的手段,居然改代碼。”伏黑惠擰眉,“沒關係…我還有一個辦法。”

“使用轉換卡,把查克拉果實轉變為惡魔果實。”伏黑惠攤牌,“如此一來,海平麵上升,接下來將要開啟的是大航海時代。”

第二批試圖乾涉遊戲的咒術師們被洶湧澎湃的海浪卷走了。

伏黑惠趁機和津美紀商量對策:“這招不到萬不得已我原本也不想用的,因為副作用很明顯,食用惡魔果實沒法遊泳……”

係統對著屋外慘叫和謾罵,質疑的人們吼道:“吵什麼吵!都彆吵!”

“你們不知道小孩子的玩耍時間是最容不得打斷的嗎?你們難道從未有過純粹的孩童時光嗎!?”

係統:“在兒童樂園裡結識的一起玩滑滑梯的小夥伴,因為家長來了要接回家,大人們口頭敷衍著答應下次再約,從此這輩子都不會見麵。”

“堆沙堡堆到一半的時候被勒令回家,第二天發現辛辛苦苦堆了一天的沙堡被不明人士踩壞了,又委屈,又生氣,又傷心。”

“排了十幾分鐘的搖搖車中途被拽下;約好考完試就給買的新玩具永遠不會兌現;因為內斂害羞所以在公共場合罵TA不給自己長麵子;因為熱情開朗被自己的家長嫉妒,罵TA搶了長輩風頭……”

“等待成為遺憾,期待變成失望,希冀變為絕望。”

“一句句輕描淡寫的話,讓本該留下美好回憶的童年變成了一生都無法遺忘的厭惡與痛恨。”

“每一點點小小的的絕望積攢起來,就有可能會養出一個個內心長不大,本性不靠譜,做人不正義的成年人。”

係統聲線沉了下去:“代換成其它任意的瑣事都可以……”

“因為這就是你們人類,是你們咒術師。”

“姑且借用了一下七海海的名句結構,相信他不會介意的。”神奈子笑著插話,她把玩起手裡的遊雲,踩上浪潮席卷的沙灘。

她清點了一下屋外的咒術師數量,幾乎全部都是男性,不對,應該說禦三家出生的都是男性,有少數幾個接委托而來賺單子的女性。(冥冥也在其中)

“我有一個想法——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大型的養成遊戲。”

神奈子後麵的話戛然而止,因為輪到她扔骰子了。

此刻,場上三人的卡牌都所剩無幾,除外或者無用的卡牌堆到一塊,基本上能突破這片結界的天際。

“91點,特殊事件。”係統收斂情緒,恢複了毫無波瀾的裁判音,“真心話大冒險。”

神奈子:“真心話。”

“請用一句話形容你的心情。”

“一邊和朋友們玩遊戲超級開心!…一邊想痛毆封建迷信正在忍耐ing。”

係統移向旁邊:“真心話大冒險?”

“誒,這是全場都要進行啊?”津美紀玩心大發地選擇了大冒險。

“請馬上告訴你右手邊的第一個人,你對TA的感覺。”

右邊是伏黑惠。

津美紀愣了一下,玩鬨的笑意在臉上驟然停止。

她經過十萬分的猶豫和斟酌語句,方才小心翼翼地開口:“惠今天回來…我真的很開心。”

“我以為會有好幾年都見不到惠了呢…”津美紀眼眶濕潤,咬住嘴唇,“也有可能是十幾年,幾十年。”

“惠離開的這段時間,我故意裝作什麼事情也沒有,努力讀書,努力社交,期間交了許許多多的朋友,可還是會想念你…”

“偶爾半夜,我會夢到自己在羨慕你離開的背影,嫉妒你還有血脈上的親人願意接你回家……”

“但是,但是我今天一見到惠穿著那麼好的衣服,長得那麼健康,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津美紀露出一個沾著淚水的笑顏:“惠要每天吃飽睡好,一定要每天都保持開心哦!”

她的攻擊宣言尚未結束:“我要反彈這個問題給神奈子!”

神奈子慌忙坐好。

“我嘛,我的感覺很簡單啊。”她看向伏黑惠,“看到你的時候,總會讓我想起那些我討厭的大人類型。”

“他們想把你養成他們喜歡的孩子。”神奈子撇撇嘴,“好吧,某種程度上來說我也是。”

“我喜歡你的海膽頭勝過刺蝟頭。”

“我喜歡伏黑惠大於禪院惠——PS你要實在討厭甚爾的姓,跟我姓也可以。”

係統感到詫異:“你的姓不是一天換三個嗎?”

“那不一樣,歸根到底其實我姓神!”神奈子表示,“不然你以為全天下的神都是跟誰姓的?是我神奈子噠!”

神奈子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我呢,本質上是想說,我討厭命令你成為禪院惠的那一幫人,但也不妨礙你想選擇成為禪院惠。”

“你也可以把頭發剃成刺蝟頭,剃成光頭,或是染成五彩斑斕,七彩繽紛的顏色……重要的是任何人都不能逼迫你成為特定的模樣。”

“要做你真心喜歡做的事情,小惠,就跟我一樣——”

神奈子展開雙臂,任由結界內的海風吹開她束起的長發,黑金色的旗袍給她增添了一份難以準確形容的上位者的氣質。

“小惠,你是自由的。”

係統:“那個…其實津美紀反彈給你的大冒險是告訴你右手邊的第一個人,你對TA的感覺。”

“所以你應該對津美紀說,而不是對惠說。”係統目移。

神奈子瞪大雙眼:“你不早點說!!!”

良久過後,係統才慢慢地看向伏黑惠。

“真心話大冒險?”

一臉喊了兩遍無人應答,係統默認前者。

“惠,默認選擇真心話。”

伏黑惠聽聞後失笑了一聲:“真是的…這個遊戲的真心話和大冒險有什麼區彆嗎?”

神奈子嘀咕:“沒區彆,裁判暗中操控一切,水分超大。”

係統:“本局禁止調侃或者賄賂裁判!而且激將法你早在五十六個回合前用過了!神奈子黃牌警告一次!”

係統:“所以惠你的回答是?”

伏黑惠沒有絲毫的猶豫:“謝謝你們,津美紀,神奈子。”

“如果什麼顧慮都沒有的話,我想…你們還是叫我伏黑惠吧。”

外麵吵鬨的人群掀起了軒然大波。

“在禪院家,比起名字,大家都更樂意稱呼我為十種影法術。”他稚嫩的嗓音道出了與年紀格格不入的透徹和了然。

“所以無論我是誰,是什麼樣的存在,隻要有術式在,對他們而言本就無所謂。”?

“你…”神奈子稍加思索片刻,“你想重新過一遍童年嗎?”

她的手一邊偷摸調包了一張好牌,一邊掐了掐伏黑惠的臉蛋。

“體驗一把穿越之神的威力,用平行世界的經曆來取代掉如今的人生……”

“怎麼樣,聽起來是不是超級炫酷?”

當前育成值:【90/100】

【作者有話說】

久等了。馬上進入的是倒數第二個篇章(最後一個當然是合並世界線啦),主題應該挺明顯的吧?

病沒好,我在撐著,感謝大家的閱讀。休息好了會回來捉錯彆字。

感謝在2024-01-22 21:56:45~2024-01-26 07:01: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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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77章 育成第七十七天

第七十七章

“…什麼?”伏黑惠納悶地反問, “你的意思是說,人類可以改變過去嗎?”

“唔…通常來說人類不可以。”

“但是我可以哦。啊,輪到我的回合了,順子!選擇東南方向放置十級台風, 沒牌了過。”神奈子一心二用地同伏黑惠說起一個故事。

四周是狂風暴雨、驚濤駭浪, 把禦三家們的咒術師們攪和得難以靠近,而中心的遊戲區卻是陽光明媚的藍天白雲, 形成了一道天然的隔音屏障。

那個故事要往前推進一段時間。

有一天, 係統收到了來自總部的消息, 在震耳欲聾的提示音中衝向神奈子所在的方位。

“神奈子, 不好了!”

綁定監護人夏油傑趕到時, 發現穿著高專校服的真人一臉乖巧地坐在旁邊。

真人什麼時候混進的高專?…算了無所謂了, 反正它沒辦法攻擊人類,定位是寵物, 地位甚至比不上夏油傑的醜寶牌儲物袋。

夏油傑:……差點忘了這隻咒靈也能在群聊裡收到消息。

“所以到底有哪裡不好啦?”神奈子問。

係統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語重心長地說:“育成值馬上就要滿了。”

它將那條看似長到沒邊的數值條投影到半空,此刻已經填滿了絕大一部分,正上方顯示著“89/100”。

“好奇怪,早點得滿一百難道不是一個好消息嗎?為什麼要焦慮呢?”真人再次為生物腦回路的多樣性感到困惑不解。

“重點是拿滿一百點育成值後, 係統該何去何從的問題吧。”夏油傑客觀分析道。

係統悲痛:“就是這樣!”

“就像每一個學生都要麵臨痛苦的畢業,每一個打工人終將迎來期待已久的退休……我,我不想離開你們啊!”係統哭得超級大聲。

“那就不要離開。”神奈子簡單粗暴地說,“總部不可能不考慮你的想法。”

“何況你雖然不是什麼作品中的人氣角色, 但也是喜劇配角擔當,人氣投票保底能進前五十的家夥。”

神奈給它加油打氣:“還是要對自己有點信心啊, 統寶!”

係統:“神奈子——聽到你這麼說我這一生也值得了…啊呸, 有信心個鬼嘞!!”

係統:“能進前五十是因為本文的所有出場角色加在一起都沒有五十個吧!?好歹尊重吐槽役的工作啊喂!”

“吐槽役也是有人愛的!!!”

“神奈子呢?”夏油傑把差點拐跑的話題抓回來, “拿滿一百點育成值後,神奈子會去哪裡?”

話音落下,引發了全場的沉思。

神奈子想起一開始係統總部承諾過的福利措施,由最初試用版的“洞察身份之眼”,發展到育成值滿五十點時解鎖的自定義穿越技能。

每一個能力的解鎖都來得恰到好處,倒不如說,那些能力本身就是為了完成神奈子現階段的目標而誕生的。

“不太清楚,但我大概有了一個構思。”神奈子說著,便進入到了日常舉例環節。

“《家〇教師》未來篇有沒有看過?主人公們在未來戰打贏小bo白蘭後,把所有時間線都變成了和平的未來。”

“我想要追求的至少得是那種形態。”

正因為知道世界線可以因為一次完全的勝利而統一,她可以暫時按耐住為同伴打抱不平的想法,她可以神色自若地麵對平行世界的壞結局。

真人:“至少?”

神奈子握住真人的一把頭發,生疏地綁起麻花辮玩:“保底是所有世界線的和平未來,而我的目標是在不犧牲任何人的前提下,將每個人的最好結局都放在同一個和平的未來。”

“怎麼樣?聽起來很帥氣吧!”神奈子的嘴角瘋狂上揚,“這就是我完成一百點育成值的願望。”

係統:“可以是可以,但感覺達成的可能性有些小……”

神奈子立馬說:“我還有一個備選方案:許願讓這個世界上的所有詛咒全都消失!!”

夏油傑認可地點頭:“不錯,咒術師也能跟著一起消失。

讓咒靈操術也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之中吧!

真人看起來很傷心:“不要這樣子對我嘛神奈子…我難道不是你唯一的綁定咒靈嗎?OAO”

真人極力自薦:“彆的咒靈有我乖嗎?有我能乾嗎?有我能和你締結靈魂上的契約嗎?沒有的吧!”

可惜神奈子並不吃這一套,冷酷無情地說:“這個嘛…等以後看情況再說。”

真人歪了歪頭,沒有再說話。

係統哽咽著說:“你還是細說全世界線的和平未來願望吧,後麵那個讓詛咒消失的願望是不可能的,怎麼想都不可能。”

“為什麼?天元都想到辦法根除詛咒了啊!”神奈子質問。

她的焦急和不安來自於兩年多來積攢下來的一次小爆發。神奈子的時間沒有上限,可她身邊的朋友們有。

咒術師們要在同為人類的高層壓榨下不斷工作,撰寫的報告儘力為天元提供實驗幫助和數據參考。

天元把需要從零實踐的新問題再讀傳輸出去,交給咒術師們去驗證,往往會令他們陷入危及性命的威脅之中……

如果沒辦法給他們帶來一個幸福圓滿的結局,神奈子首先第一個就跟自己過不去。

天元,“天外來客”,“五條悟”。

當初定下的束縛三角平衡關係,為的就是尋求一種更替世界根源的可能性。

假如咒靈帶給人類的危害,或者說是遠超於正麵的負麵影響得不到徹底解決,神奈子會判斷這件事是自己的決斷錯誤。

這是她的責任,她理應且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係統:“因為就算詛咒的這種定義消失了,人類的負麵情緒也會不斷積累,凝聚成另外一種物質,通過其它方式表現出來。”

“放寬心吧,神奈子,解決後患絕非一刹那的事。”夏油傑安撫性地勸導她,“小心走進思維和情緒的死胡同。”

監護人夏油麻麻的話已至此,神奈子緊繃的眉眼緩和了不少。

“小傑,你變了。”神奈子嘟嘴,“你居然用我以前說的話對付我。”

“你用我的魔法打敗我!”

夏油傑笑著翻了一頁書:“彼此彼此,神奈子小姐。”

*

回到現實,神奈子沒有把那天夜晚的詳細研討經過跟伏黑惠說清楚。

一是他不認識那群家夥,二是伏黑惠對神奈子也還不甚了解。

所以掐頭去尾,再四舍五入一下,神奈子最後把那個一百點育成值的願望告訴了他。

“真是瘋子。”伏黑惠小聲評價。

伏黑津美紀抽完牌,皺著眉說道:“惠,不許這麼罵神奈子。”

伏黑惠解釋:“我沒罵她,不針對她本人,隻是針對她的想法,我覺得……”

他抿抿嘴:“…很不切實際。”

“沒關係的哦,瘋子對於咒術師而言也算是一種讚揚啦。”神奈子說,“更多人用的是精神病發作之類的詞來形容。”

津美紀對此異常執著:“就算神奈子無所謂那也不能亂說,惠,臟話臟字是留給壞人說的。”

“惠和神奈子全都是很好的人,我雖然聽不明白你們在聊的東西,但辨認是非好壞在全世界各個領域都能適用。”

伏黑津美紀的生父早亡,生母給予過她物質上的保障,其餘方麵難以言喻……

畢竟再怎麼說,她能做出再婚後拋下姐弟二人的行為,聽起來就很不靠譜。

在這樣的成長環境下,鑄造了伏黑惠對於環境的麻木和世界的失望,而當年小小的津美紀看著身邊毫無血緣關係、比自己更年幼的弟弟,一個想法油然而生。

她要照顧好弟弟。

為此,她要率先長大,像抽枝拔節般快速長大,努力長成靠譜的姐姐。

“抱歉…”伏黑惠低下頭,“對不起,津美紀。”

打完牌結束一個回合,他又轉頭朝向神奈子:“神奈子…姐姐,我保證今後不會亂罵你。”

“會誇你睿智大方,善良勇敢,是一個聰明絕頂的好人瘋子的。”

神奈子發現了盲點:“那不還是瘋子嗎!以為加了幾個形容詞就能換一個意思了嗎!”

“這樣說就對了哦惠。”津美紀滿意地推開麻將牌,“胡了!”

神奈子:“我超,你手氣怎麼那麼好!”

津美紀指指點點:“臟話警告。”

神奈子摸了摸手裡那張偷順來的萬能牌,沒有打出。

她把那張牌折疊了好幾次,最後揉成一團丟到了一邊。

玩遊戲下意識鑽漏洞作弊是神奈子早年在一群坑人的玩伴中練出的習慣,但這場遊戲不該存在作弊。

場上,伏黑姐弟的聯合小鎮步步緊逼。

“我……我要解除場地魔法。”手裡沒多少可用的牌,神奈子決定發起最後反攻。

要崩一起崩,互相傷害吧!

“你們不要忘記了,這個【模擬城市】遊戲的大背景都設立在我的場地魔法之上!”神奈子大喊,“解放吧,草原!”

係統宣布:“因為場地魔法的消失,陸地大半退化,全場設施等級,居民等級下降了!”

“自然災害即將來襲!倒計時五秒鐘,五……”

“沒有下降,我的方塊梅花紅心黑桃號飛機,早已升到滿級足以載著所有居民逃離!”津美紀大手一揮。

“我的大小王會炸毀指定的三張陷阱卡,無視所有多重陷阱或反彈卡的效果。”伏黑惠說,“到此為止了,神奈子鎮長。”

“王炸。”

係統提示:“陷阱卡·故障乾擾失效。”

津美紀馬上接過那枚從一百點變為六點的骰子,謹慎地從自身為數不多的500血裡扣除了400血,然後頂著紅血警告的提示框發表最後攻擊宣言。

“十次扔骰機會,我的飛機將駛進終點。”

“第一次,三,前進三格。”

“第二次,四…前進三格,再後退一格。”

“第三次,二,原地不動……”

“……”

“第八次,三,前進三格。”

“第九次,二,前進兩格。”

距離勝利僅剩臨門一腳。

機會也隻剩下最後一次……全場陷入安靜到呼吸都嫌吵的沉默中,視線聚焦在這枚不起眼的骰子。

津美紀深呼一口氣,扔到桌麵。

“第十次,一,前進一步。”

“飛機駛入終點軌道,達成特殊遊戲結局條件。”

“我宣布,這場遊戲是屬於津美紀·惠的聯合勝利。”

“好耶!!!”津美紀激動地和惠狂拍手。

神奈子懸著的心落地,她鼓掌:“哦美得多!恭喜恭喜。”

神奈子:“要查收贏家獎勵嗎?”

津美紀激動得語無倫次,聽聞一下子不好意思起來:“獎勵?你能帶我們一起玩遊戲已經足夠了,獎勵就不需要了吧。”l

伏黑惠眨著眼和神奈子犟嘴:“彆聽津美紀的,我要。”

“???”津美紀趕緊改口,“那我也要,把外麵這群占用公共麵積的大人們全部清理掉!”

打開門,被遊戲卡效果折騰得死去活來的禦三家咒術師們從堆疊起來的一坨人掉成了一灘水。

津美紀:“???”

這還沒完,神奈子打了個響指:“這個是附贈品。”

係統迅速吞掉所有遊戲設備消滅證據,並在客廳的中心開啟了一個黑色的穿越用漩渦。

沒等伏黑惠詢問漩渦的用途,神奈子提起他的領口,快準狠地反手把他丟進了傳送門裡。

接著又溫柔地扔進了津美紀。

最後是神奈子親自擠了進來,她的聲音在空間內回蕩:“相信你們會喜歡那個充滿了潛力的過去。”

穿過一條漆黑的小道,伏黑惠和津美紀順著感覺的方向一直向前走,走著走著,周圍的光線漸漸亮了。

走著,走著,他們腳下出現了熟悉的木質地板,眼前是津美紀媽媽最後一次推門離家的畫麵。

兩人麵麵相覷。

另一邊,神奈子不太清楚自己現在身處什麼位置。

身邊還有幾個和自己同齡的孩子,這裡明明有著一大塊空地,他們卻隻敢抱團圍抱在中間,表情充斥著恐懼和不安。

神奈子插兜閒逛了一圈——沒什麼奇怪的嘛,就是空地連接的四麵牆外關押著數量眾多的咒靈而已。

隻是那些牆一旦打開,中間的孩子們就會被圍攻而已……

略顯陰暗的房間裡忽然打開了兩盞刺眼的探照燈。

同時一道聲音自頭頂上空傳來:“今年第三次,禪院家仆役篩選。”

“非禪院者非術師,非術師者非人——”聲音停頓一秒,接著便以不屑和輕蔑的口吻說,“原本就沒有成為咒術師的資格,若是還沒有能夠扛下詛咒侵害的體魄,不如早日投胎轉世,許願下輩子當一個有天分的人吧。”

大致意思聽懂了。

這裡是禪院家,然後禪院家在欺負未成年的小孩子。

神奈子平生最討厭欺負小孩的人。

先前玩遊戲坐得有些久,神奈子伸了個懶腰活動起四肢,迅速進入到準備狀態。

“開門。”

聚光燈照亮蒼白的空地,四堵牆壁緩緩升起,身處監視器後方的大人物們無所事事,靜候結果……

殊不知這場鬨劇早已注定成為神奈子的專屬舞台。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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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育成第七十八天

第七十八章

【神奈子, 大好消息,津美紀和惠也成功進入漩渦隧道,穿越到這條時間線來了!】係統呆在腦袋瓜子裡絮絮叨叨地說。

【雖然當初製定的束縛條件是不能讓多餘的人知曉穿越的存在,但目前可以確定, 五十點育成值解鎖的自定義穿越, 能夠把與每次穿越關聯性最高的人物劃分在不被束縛的範圍之內。】

簡單舉例說明一下,正如當初有關“愛”的探索課題中, 乙骨憂太和咒靈裡香是最重要的關聯人物, 所以他們可以知曉神奈子穿越的事實。

而這一次的重要關聯人物是伏黑家姐弟。

二者的不同點在於, 隨著神奈子的育成值日益增長, 這種束縛的力量顯然在逐步減弱……

仿佛順應著宿主的想法而做出改變。

係統碎碎念:【這種情況難道就是天元經常提起的因果律嘛。】

【OK, 那麼接下來我要去找津美紀和小惠。】神奈子在心中說, 【不過先要把手頭的事情處理掉。】

四麵八方都是咒靈的氣味,沒有好聞的酸奶味, 說明沒有特級等第的咒靈。

而沒有特級, 在她的字典裡等同於一堆弱雞。

無非是一小堆的垃圾和一大堆的垃圾的區彆罷了,清潔工們麵對垃圾會很有耐心地一一把它們掃除乾淨,神奈子覺得自己也能做到。

神奈子淡然掃視周圍的神情被一些人看在眼裡,在監視器後方目睹這一切的咒術師們並不上心, 隻當是摸魚期間的閒談。

話題圍繞著“哪個外院裡出了個白發”“挺不吉利的”“但有點好看,要是活下來了回頭拉到自家院子裡當仆從”展開。

除此之外,就剩下同處於空地中心的孩子。

“喂。”

一個童聲響起,在嘈雜的呼喊聲與求饒聲中顯得格外突兀。

絕佳的耳力令神奈子精確無誤地分辨出出聲者的方位, 轉頭一看,那是個穿著米色和服, 留有深青綠色短發的女孩。

“你是第一次來嗎?”深青綠色短發的女孩麵無表情地問, “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你。”

當然沒見過, 因為她是憑空出現的啦。

神奈子乾脆直截了當地問:“這裡是哪?”

女孩雖然麵露困惑,但還是替她解答道:“專門用來訓練和懲罰的房間之一。”

“不太清楚是那些房間中的哪一個,我是被故意偷襲打暈後丟進來的。”女孩淡淡地開口,像是早就習以為常。

“你呢?”

“意外掉了進來。”神奈子實話實說,而後問,“我是神奈子,你叫什麼名字?”

“真希。”女孩說。把①4八衣6酒63

“真希啊是禪院真希嘛!”神奈子立刻將記憶中的名字和女孩的樣貌作起對照。

“對。”

既然是未來的學妹,年紀那麼小就被丟到這種地方來受欺負……神奈子默默地給禪院家新添了一筆罪狀。

身為前輩,她絕不容許這種畫麵在眼前發生!!!

牆內被關押的咒靈們發出各種各樣奇怪的聲音,它們的低吟和嘶吼不斷地朝著房間中心移動。

神奈子注意到禪院真希暗自把手伸進和服中,摸出一把用抹布裹了幾圈的匕首。

身邊的其他孩子們都是赤手空拳,沒有反抗的手段,於是神奈子意識到這歸根到底就不是一場訓練。

而是單方麵的欺淩。

“真希,這場架你準備怎麼打?”她問。

真希的回答很簡單:“要麼是它們死,要麼是我活。”

係統:【這不就隻有一個結果嘛……】

“我還要活著出去找真依。”

興許是以為神奈子擁有和自己類似的經曆,真希主動解釋道:“真依是我的妹妹,我要保護她。”

“如果你跑得比較快,能夠看到咒靈的話”禪院真希說,“儘可能多躲一會,我會保護你的。”

神奈子的心臟受到了十萬點的直球重擊!

多麼靠譜的話啊!這是一位天生的靠譜小孩!

說完話之後,禪院真希粗暴地撕開了匕首上套著的抹布,以咒力作為代價交換身體素質的天賦已經初現端倪。

禪院真希秉氣凝神,用私下練習的技巧儘力判斷咒靈的動向。

她的咒力微弱到無法看清詛咒,所以到了必要的地步,真希決定通過觀察周圍人害怕的視線來推測咒靈的行動軌跡。

隻是這一次,幾分鐘的時間過去了,慌亂的人群們始終緊張不安地朝著四個方向盯去,沒有明確的目標。

禪院真希感到奇怪,監視器後方的人們也察覺到了異常。

“那些三級及以下的咒靈…怎麼都一動不動?”一人怒斥道,“你們乾什麼吃的,這種低級問題都能犯錯!?”

部下連忙解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詛咒襲擊人類不是天性嗎?”

“往年從來沒出現過這樣的問題,隻有當咒術師站在房間裡的時候,咒靈們忌憚比自己強大的存在,才會萎縮躲在牆內。”

“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真希隨便抓了一個孩子問,“你能看到什麼?把看到的東西告訴我。”??

孩子支支吾吾:“我…我看見有很多隻咒靈從牆裡擠到封印的柵欄口,然後它們就停在那裡……”

“全都不動了。”

係統逐漸理解一切,它不方便露麵,便在神奈子的心中表示:【它們在怕你,神奈子。】

神奈子微笑著聳聳肩,不置可否。

係統咂舌:【這幫咒靈還算長眼睛,你都沒拿殺氣壓它們一頭,就已經自覺地躲在角落了。】

【我看它們詛咒比禪院家的眼神還好使嘛!】係統也在為欺淩事件生悶氣,口吻也陰陽怪氣起來,【有些咒術師甚至比咒靈還會殘害人類!】

【咒術師比咒靈更要像咒靈!】

“是呀……與其說是咒術師的醜惡,倒不如說是人性的醜惡吧。”神奈子心道。

“就算在非咒術師中,也有可能出現前輩欺負後輩,校園霸淩等等的問題。”

“所以不要隻單純辱罵咒術師哦統寶!”神奈子認真道,“我要平等地辱罵所有壞人類!”

係統:【……你這罵得比我還狠呢!】

神奈子用力拍了拍掌心,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喊:“全體目光向我看齊——我宣布一件事。”

她的指尖清脆地打起了一個響指:“咒靈們,你們通通自己去死吧。”

全場靜默。

“什麼?這點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嗎?”神奈子自言自語地一腳踩進地麵。h|??

“砰!”

由咒力加固過的訓練場地板如同豆腐一樣一剁就碎,成了豆腐渣。

不對,單純的乾架隻會招來更多垃圾堆一樣的咒術師,這樣下去沒法篩選出她最想打架的目標。

她愛乾架,要打就去找禪院家的最強打。

於是神奈子的眼睛咕嚕一轉,告訴係統:【你來揍飛它們,然後把環境搞得越亂越好。】

接著扭頭把真希抓回來,問:“你最討厭的人叫什麼名字?”

真希還沉浸在神奈子那隻無想的一腳,目光中瞬間溢滿了欽佩和信任:“什麼名字都可以嗎?”

神奈子:“對,記得報全名。”

真希快速地動了動嘴皮,神奈子點點頭,繼續大喊:“全體目光繼續向我看齊,我再宣布一件事啊——”

“禪院直哉——你就是個〇〇〇〇的超級大〇〇!!!”

大〇〇——

〇〇……

那一天,我們仍未知道神奈子到底說了句什麼樣的臟話。

隻知道監視器後麵的人們全都不可置信地僵硬了一秒,隨後怒目圓瞪地衝進房間。

“你膽敢用那麼肮臟齷齪的詞侮辱直哉少爺——臥槽!”

房間大門開啟的刹那,神奈子腳下的影子變形成了長長的一條。

從後方現身出一隻白色半透明的幽靈狀咒靈,“幽靈”的實力至少是準一級。

辨彆的理由很簡單,因為那隻幽靈會說人話。

它站在房間的中心,像個飯店門口用來宣傳的大型氣球人那樣扭動身軀,一邊無差彆拍打著接近它的所有生物,一邊用著機械的聲音循環播放:

“禪院直哉,你就是個〇〇!”

“聽說了麼?禪院直哉還沒有〇〇!”

“注意看,這個男人叫禪院直哉,他有一個秘密,其實他既〇〇又〇〇……還是個隱藏的〇〇!”

在係統的奮力拍打破壞下,房間的天花板出現了裂痕。

神奈子趁亂疏散了哭鬨的小孩子們後,抱起真希拿遊雲劈碎了屋頂,跳出了這個房間。

係統的廣播腔得以穿透到更遠的地方。

“禪院直哉,是個〇〇!”

一係列不堪入耳的臟話對於封建家族就像是墜入水中的一顆炸彈,引爆在禪院家,掀起了重大的波瀾。

“訓練場中突然冒出了一隻準一級咒靈”這個消息不重要,畢竟禪院家擁有好幾名等級相當及以上的咒術師。

可是被奉為下一代禪院家家主有利候選人的禪院直哉就不一樣了。

現場吃瓜和私下八卦實乃人之常情。

既然沒有人站出來辟謠,那就不算我造謠——神奈子式強盜邏輯.jpg

神奈子和禪院真希剛落到地麵,真希就以擔心妹妹和媽媽的安危為由提出讓神奈子先行離開。

“我大致能猜到把我弄暈的是哪些人。”真希說,“防止他們將今天的事甩鍋到我們的頭上,我先帶我的家人避開風頭。”

“神奈子,你也當心彆被抓到。”真希的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你很強,你以後會變得更強的,先忍耐一小會,提升實力,到時候再繼續開展報仇。”

真希是個早早學會獨立的孩子,換而言之,在禪院家多年的經曆讓她從來不會抱有對他人的期待。

但她也不會吝嗇表達自己的友善和謝意。

神奈子果斷握住她的手:“小事一樁啦,你是我的妹妹,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

“我的私事是我的,所以我妹妹的事情也是我的!”

真希沒料到還有這種腦回路,受寵若驚:“誒?”

神奈子:“走吧,我們去找真依和你媽媽——”

她正在和真希興致勃勃地談論起解決問題的計劃方案,忽然一個高大的身影驟然出現在身後。

僅在片刻的呼吸之間,所有異常都在神奈子的感知下變為了慢速播放,她抬起手臂擋下一拳攻擊,劇烈的肉.體撞擊在空氣中掀起一陣巨浪。

真希後知後覺,警惕地抓起匕首:“誰!?”

“你有一件相當不錯的咒具啊。”黑發的男人旁若無人地說。

神奈子眯起眼睛:“你誰啊?是禪院家的最強嗎?”

男人訕笑一聲:“哈?最強…我才離開這麼些年,就已經沒人記得我了嗎?”

他握住了遊雲的其中一柄,神奈子拽著另一頭,兩人僵持在那裡,誰都沒搶動。

男人的表情有一些意外。

“怪不得你會拿到遊雲。”他顯然是自我腦補了什麼設定,“原來是同類。怎麼,禪院家已經開始看得起非術師了嗎?”

“禪院甚爾!”一個金發的男生出現在拐角。

金發男語速極快地說:“你終於知道回家了!那隻亂造謠的咒靈難不成是你想見我而刻意做出的手筆嗎?呃……”

金發男極其輕蔑地看向神奈子:“這個儀態一塌糊塗的女人是誰?”

伏黑甚爾看著金發男:“你想多了,我從不記男人的名字。所以你誰啊?”

神奈子腦門上冒出了一個井字:“看你似乎沒成年的樣子原諒你這一回…等等,莫非你也是來搶我的遊雲的嗎!?”

金發男:“???”

三人麵麵相覷,其中兩人還抓著遊雲不放,完全不在同一個聊天頻道上。

神奈子滿頭霧水:“所以你們都是誰啊???”

“搶你東西的是禪院甚爾。”真希指認,“而那個金色頭發的就是禪院直哉。”

神奈子:“!”

是欺負真希妹妹的混蛋!

原諒中止,神奈子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撐著遊雲作為支點,飛起就是一腳。

嚴嚴實實地踹在了禪院直哉的腦門上!

“禪院直哉,你這個〇〇!”神奈子憤怒大喊。

伏黑甚爾:?

真希:!

【作者有話說】

神奈子真的記不住伏黑甚爾,不是bug——

上次在高專聊天她也忘了這個人,畢竟神奈子的眼裡隻有搜刮了他的資產x

第79章 育成第七十九天

第七十九章

禪院直哉被一腳踹飛了三米開外, 腦門的正中間當場掛上了一個鞋印。??у

這還是在他接受過長期對戰訓練,條件反射地在飛出去的那一刻用咒力緩衝勁道的前提下,方才用雙腳艱難地撐著身體沒有倒地。

他的心緒變得無比蒼白,時間仿佛在他的身上按下了暫停鍵。

“不可能…”禪院直哉雙目無神地開口, “禪院甚爾, 是你在幫她對吧?你為什麼替那個毫無教養的女人出手!”

伏黑甚爾攥緊了遊雲,仍在為搶不動心儀的咒具而苦惱。

他此行的目的之一就是順便從禪院家多拿走幾個好用的咒具。

恰巧趕上本家被不明咒靈搞得一團亂的意外, 伏黑甚爾趁亂混入其中, 憑借加強過的感官注意到了神奈子手裡捏著的武器。

目睹了禪院家的人被反向霸淩, 他本著看樂子的心態, 姑且留在原地。

平白無故被禪院直哉喊了曾用名, 伏黑甚爾用空閒的那隻手挖挖耳朵:“啊?這還需要我動手嗎?”

真希看到禪院直哉腦門上的鞋印, 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他接受不了被神奈子踢飛的現實,已經開始自己欺騙自己了。”

禪院直哉:“你…你們!?”

他那膨脹的怒意化作皮膚上凸起的青筋和極速增長的咒力, 纏繞在身體上。

真希瞳孔緊縮:“小心點神奈子, 他的術式效果是——”

投射咒法,能將1秒分成24份,進行提前預設動作。

有兩種操作方法,一是將1/24的預設作用在自己身上, 二是作用在彆人身上。

如果是後者,那麼被術式者手掌觸碰到的人必須在1秒內做出24個提前預設的動作,否則就會被定為失敗。

任意一個動作出現失敗,這1秒鐘之內的所有動作都會被凍結。

不過還有一種情況……

“嘰裡咕嚕的吵死了, 誰要聽你那複雜的術式公開啊!!!”

神奈子率先動起來,比禪院直哉更快一步碰到了他的身體, 緊接著一腳踹在襠部!

金毛的身影“biu”得一下應聲飛了出去。

這一次禪院直哉的運氣就沒那麼好了, 他的身體在空中呈現了完美的拋物線, 墜落下來…

腦袋直勾勾地插進了牆壁裡。

牆壁的後麵,是眾多本家咒術師的訓練場所。

人們目瞪口呆。

再加上許許多多高喊著“直哉少爺”趕來救援的人們,整個禪院家上上下下超過七成人同時擠到了牆後。

見到了一隻翻著白眼昏厥過去的金毛。

始作俑者——那名白發長辮的女孩踏著碎瓦爛泥筆直地向禪院直哉走去,並肩同行之人還有一個明顯是禪院家血脈的疤臉黑毛。

飛濺的塵土為二人的出場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神秘感,此刻他們的形象在眾人的眼中已經變成了張牙舞爪,實力深不可測的入侵者。

人們緊張地咽了下口水,“炳”部隊的咒術師們站在隊伍的前側。

一走出塵霧,他們就聽見女孩很不滿地對男人說:“你什麼時候能放手?”

伏黑甚爾:“要放你先放。”

神奈子:“說了這把是我的遊雲,你要遊雲自己去找呀!”

伏黑甚爾:“真是不湊巧,我的價值觀念恰好是:看見的東西沒有署名就是我的。”

“=A= #!”神奈子氣憤地直跺腳,一腳再次踩在禪院直哉的襠部,“那我的價值觀就是:我的東西是我的,你的東西還是我的!”

人群中傳來一陣慘叫:“直哉少爺的〇〇!!”

伏黑甚爾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直哉,又看了看一臉嫌棄的神奈子,陷入思考。

於是他也開始每說一句話就在空地跺一次腳,挑挑眉:“小孩,好大的口氣。”

神奈子跺腳:“你鬆不鬆手!?”

禪院直哉受傷程度+1。

人群伸手:“呀咩咯——住手啊——”

起初,禪院家以為入侵者們把昏迷過去的直哉當成人質,所以不敢貿然上前。

但是哪家的入侵者會條件都不談就隻顧著折磨人質的啊喂!!

伏黑甚爾踩地板:“我不鬆。”

神奈子繼續踩:“那我也不鬆。”

一不留神踩得太用力了,神奈子乾脆給禪院直哉翻了個麵。

伏黑甚爾:“反彈。”

神奈子:“反彈。”

伏黑甚爾:“反彈無效。”

人群破口大罵:“你們兩個是小學生吵架嗎!?”

伏黑甚爾踩上頭了:“一人一半怎麼樣?同樣是零咒力的肉.體束縛,力量上分不出高低。”

神奈子的腳使勁在地上碾了兩下:“才不要!遊雲要是短了一半,我以後就不能用遊雲在海裡自由自在地釣鯊魚了啊!”

人群:“咒具是派這個用處的嗎!?”

“看樣子談判結果沒法讓雙方都滿意。”伏黑甚爾想了想,隨口一說,“不如合作吧。”

“我帶你離開禪院家。”

“家主大人!您終於來了!!”

人群自動散開,讓出了一條道路。

禪院直毘人帶著滿身的酒氣走來,他看了眼近乎算是躺屍的直哉,眼底沒有展現出多少情緒。

他摸了摸下巴,說:“甚爾,你還沒有走啊。”

“是忽然發覺自己想家,舍不得離開了嗎?”禪院直毘人故意調侃道。

“這種鬼地方我是半秒鐘都不想多呆。”伏黑甚爾回答,“出了點小小的意外,我要帶這孩子回去。”

“你喊誰孩子呢誰需要你帶回去了你這個搶我東西的不靠譜混蛋大人……”神奈子罵罵咧咧。

等等,慢著。

甚爾不是小惠爸爸的名字嗎?改姓後叫伏黑甚爾的那個。

神奈子的態度產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再次看向甚爾時,真切地體會到了什麼叫“他在發光”。

伏黑甚爾的頭頂如同標著“專業伏黑惠導航”,為她尋找小惠的方向啊!

禪院直毘人大笑不止:“你以為禪院家是你想來就來,先走就走的地方嗎?”

伏黑甚爾略有深意地揚起下巴:“難道不是嗎?”

說罷他用眼神暗示神奈子,神奈子秒懂,狠狠跺腳。

精準〇〇暴擊,愛來自伏黑!

禪院直哉口吐白沫。

“不要再刺激他們了啊家主大人,直哉少爺…直哉少爺的〇〇實在是撐不下去了啊!!!QAQ”人群中傳出陣陣哀嚎。

禪院直毘人一時失語,他活了幾十年,見過不要臉的人,但從沒見過這麼不要臉還沒有節操的:“……”

他乾脆給甚爾一個台階下:“這女孩不是禪院家的人,你想帶走她和我們沒有關係。”

神奈子舉手:“有關係,我還要帶走真希和真依。”

禪院直毘人:“這麼一來,還是要重新談條件咯。”

他的視線移向被神奈子和伏黑甚爾爭奪的咒具,皺眉問:“遊雲?它不是應該存放在忌庫嗎?”

旁人同樣困惑地回複道:“這…這我也不清楚,沒有人私自闖入過忌庫,那外麵的這把遊雲又是從何而來?”

伏黑甚爾若有所思。

神奈子:“誰說我手裡著的這把叫遊雲了!它的名字分明叫——”

她那取名廢的大腦緊急極速轉動:“叫遊雲二號!對沒錯,遊雲二號和你們家的遊雲有什麼關係?一點關係都沒有!”

伏黑甚爾:“…好拙劣的說辭。”

禪院直毘人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他的視線久久地停留在神奈子的身上,然後道:“可以,我同意了。”

“什麼?”“家主大人您要三思啊!”“怎麼可以如此輕易地放過入侵者?”

禪院家的族人們表達起自己心中的憤懣不滿。

禪院直毘人不緊不慢地說:“作為交換,我的要求是定下一個束縛,確保你們以後不會再次侵擾禪院家。”

“一旦束縛成立,你們可以離開。”禪院直毘人說,“這樣的條件如何?”

“你這老頭子…”神奈子的心情立刻烏雲轉晴,“想不到還蠻好說話的嘛!沒問題,我應下這條束縛了。”

“哈…老頭子嘛。”禪院直毘人指了指腳下,“你是不是可以把腳移開了?”

“啊,抱歉差點忘記了。”神奈子很有禮貌地做著最沒禮貌的事,抓著直哉的一條腿把他從牆裡拔出來。

就像把木塞子從瓶口拔出一樣,發出清脆的“啪嘰”聲。

人們不忍直視地移開視線。

真是太缺德了,怎麼會有人隻攻下路啊!!

神奈子把僵硬成板子的直哉甩了出去:“咦,我怎麼好像聽到了蛋殼碎掉的聲音。”

人們幻肢一痛:“……!!!”

什麼東西碎掉了,是哪方麵的蛋啊!給我說清楚啊喂!!

【統寶,可以回來了。】神奈子在心中說道。

收到指令,半透明氣球人馬上扭成了一團圓圓的氣泡,朝著神奈子飄去。

隻是路上它差點忘了關閉自動語音,留下一句十分應景的話回蕩在禪院家的上空。

“禪院直哉他〇〇不行了!”

“不行了……不行了……”

初聽以為隻是純粹的造謠,再聽見這句話…禪院家的男人們掛上了痛苦麵具。

“家主大人,怎麼可以就這樣放他們走!”有人咬牙切齒地問,“至少要為直哉少爺的〇〇報仇啊!”

“…你是被那女孩給同化了嗎?”禪院直毘人滿頭黑線。

“麵對那兩個肉.體天賦變態的家夥,禪院家當然不會怕,但交戰的過程中勢必會付出不少的代價。”

還不如心平氣和地談攏交易,用最簡單的方式杜絕那兩人繼續騷擾禪院家的隱患。

禪院直毘人:“弱肉強食,優勝劣汰。自然界的法則應用到咒術界也是同樣,直哉也該早點明白這個道理了。”

“不然今後又該如何麵對五條家那小子?”禪院直毘人撓了撓脖子,“咒力覆蓋全身,連〇〇都沒保護到算是他最近的修行欠佳。”

“…您還是嘴下積德,彆說話了!”

*

另一邊。

“神奈子。”真希詢問,“你真的要帶走我和真依嗎?”

“對啊,說好的事就一定要辦到。”神奈子哼著歌走向彆院。

神奈子:“禪院家不適合小孩子的健康成長,跟著我神奈子大人走,出門有肉吃。”

真希欣喜地抿抿嘴,果斷說:“謝謝!我去和真依說一下。”?

“然後拿上收拾出來的東西,很快的!”?

真希全速跑出去。

神奈子笑著揮手目送她離開,接著表情一變,轉頭說:“那個老頭看樣子就不想和我打架,要不由你來代替他吧。”

伏黑甚爾:“你的目標難道不是禪院家的最強?”

通過幾年下來積攢的經曆,神奈子對最強的執著已經今非昔比。

畢竟在打架方麵,她還沒碰到過第三個能和五條悟,夏油傑一樣讓她切磋儘興的咒術師。

早在最開始就被劇透到這兩個人是咒術界的最強,相比之下,禪院家的最強就顯得沒什麼存在感了。

於是,她決定另辟新徑。

神奈子看著伏黑甚爾說:“你不就是嗎?”

沒有咒力的天與咒縛=非咒術師,全新的領域!

伏黑甚爾=曾經捅穿過五條悟脖子的人=最強潛力股!

有了伏黑甚爾這樣一個送上門來的絕佳替代品,神奈子毫不猶豫地將禪院家的封建殘餘們拋到了腦後。

打架打架,哇庫哇庫(超期待)。

“我早就不姓禪院了。”伏黑甚爾說著鬆開了手,“它歸你了,之後忌庫裡的那把歸我。”

“唔…兩把遊雲確實施展不開,沒有一把方便,那就給你好了。”神奈子說,“話說你今天為什麼會來禪院家?”

“做交易而已。”

“是要把小惠給丟到這裡嗎?”

“哇,我都要對你有點刮目相看了。”伏黑甚爾眯起眼,“你知道的東西太多了。”

“因為我可是站在小惠這邊的人。”神奈子使出了自信的貓貓嘴,“我要當小惠最親愛的Father!”

伏黑甚爾疑惑地指了指自己:“?”

那他這個親爹算什麼?

“讓你久等了——神奈子!”真希背著行囊,牽著一個和她長相極為相似的女孩跑出來。

神奈子不禁陷入沉思。

已知外麵有津美紀和惠,她還多收了真希和真依。

這條世界線的她和五條家沒有聯係,四舍五入就是沒有了居所和資金來源……

而她作為長姐一樣的存在,也還是個未成年,很多流程上的操作會實行不了。

“打架中止,我要養成。”神奈子幽幽地看向冤大頭…啊不是,伏黑甚爾。

她張口就來:“我覺得伏黑家應該是一個和諧友愛的大家庭,在未來能夠取代禪院家的存在……現在至少要先在人數上抗衡吧!”

“所以你有沒有興趣在戶籍簿上多添幾個名字?”

人才輩出的全新伏黑家即將誕生!

【作者有話說】

是什麼都沒發生的世界線,爹咪本來是來賣兒子(?)的,結果有種反手被中間商神奈子攔截了的即視感

第80章 育成第八十天

第八十章

來到這條世界線的第二天, 一大清早,伏黑津美紀便把一個幼稚的黃色鍋蓋帽戴到伏黑惠的頭頂。

“……這是在乾什麼?”伏黑惠不舒服地調整了一下帽子的位置。

“我要去小學報道,而惠呢要去讀幼稚園。”津美紀叉著腰高聲宣布,“我想通了, 這一切都是神明大人的安排!”

“哪來的神明大人啊…”伏黑惠歎氣, “我昨天和你講了一晚上關於咒術界的事,你一點也沒有聽到心裡去嗎?”

“啊這個嘛。”津美紀遲疑地愣在原地。

“總之不管到哪個世界都要好好生活, 我先去上學啦, 惠你也彆遲到。”津美紀試圖拍拍鍋蓋帽, 被伏黑惠側身躲過。

津美紀在玄關處換完鞋, 拿上鑰匙包, 臨走前說:“放學後我會去接你的, 彆一個人不聲不響地回家哦。”

“津美紀,這次我不會走在半路上, 再突然和彆的人離開了。”

伏黑惠的音量放得很輕, 他故意看向彆處,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會回家的。”

津美紀放在把手的指尖停頓了幾秒,嘴角不由得翹起:“好。”

幾個小時後的下午,到了幼稚園的統一放學時間。

伏黑惠結束了用來應付老師的營業模式, 麵無表情地望向大門口,在人群中尋找那個棕發紮馬尾的身影。

津美紀的身形很好辨認,夾在大人們之間,跳著小跳, 激動地揮動著雙手。

“那位就是伏黑同學的姐姐嗎?”幼稚園的保育員問道。

“嗯。”伏黑惠踏出兩步。

很快,旁邊的大人們也各自接到了自家孩子, 從大門口撤離。

沒了人群的遮擋, 津美紀的身旁忽然現出了三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兩個戴著墨鏡和口罩的深綠發女孩舉起手裡的卷軸, 拉起一條長長的橫幅,上麵印著一行大字:“伏黑惠,你爹來咯!”

伏黑惠:“?”

路人們紛紛駐足圍觀,保育員憋著笑意問:“那幾位也是伏黑同學的家人嗎?伏黑同學的父親在哪裡?”

好問題,伏黑惠也很想知道,他對那個人渣父親可一點興趣也沒有,也不想見他。

真希和真依沉默地將橫幅翻至背麵,反麵的字未卜先知般地回應起保育員的疑問:“你爹就是我神奈子噠!”

她到底要對這個梗念念不忘到什麼時候啊!伏黑惠在心中怒號。

下一秒,扛著塑料袋,握著喇叭,神奈子閃亮登場。

隨著滴的一聲,喇叭開始播放:“生薑班,生薑班級的伏黑惠小同學,你最親愛的爹地帶了一袋子你最愛的酸奶給你!”

“酸奶有藍莓口味和草莓口味,全部都可以給你!”

伏黑惠:“……”誰說他愛喝酸奶了?

保育員另一隻手牽著的小孩眼巴巴地看著神奈子將一整袋酸奶展示出來,羨慕地直流口水。

小孩真心實意地感慨:“哇,你爹地——好~愛~你哦!”

伏黑惠眉頭一皺,伸手拚命擋住來自四麵八方的視線,並後退了半步。

救命,好丟人啊!!!

係統仗著能飛會飄,在正上空恰到好處地播放起了bgm:“爹地~爹地~我好愛你~”

“小惠,我們帶著你最愛的酸奶來接你啦!”神奈子繼續大喊。

bgm的播放仍未停止,伏黑惠硬著頭皮,僵硬地朝門口邁出步伐,從未體會到短短幾米的距離竟有如此遙遠。

禪院真依側頭:“…我們可以放下了嗎?”

禪院真希點頭:“應該可以了吧。”

火速把橫幅卷起來置於背後,戴著純黑色墨鏡和一次性口罩是姐妹二人最後的倔強。

津美紀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惠,我按照約定好的來接你放學啦!”

伏黑惠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約定裡麵沒有讓人丟臉這一條吧!!

一與神奈子等人彙合,伏黑惠立即用平生最快速度逃離幼稚園的大門。

然而,最令他感到絕望的是,伏黑惠發覺自己根本跑不過神奈子和其中一個深綠短發的女孩。

“他逃,她追,他們都插翅難飛”的戲碼隻存在了半條馬路。

一到拐角,神奈子追上來揪住了他的鍋蓋帽,津美紀和真依氣喘籲籲地跟上來。

“惠,你跑得太快了。”津美紀說,“介紹一下,她們兩個是……對哦,你們是誰來著?”

“津美紀,你又和莫名其妙的不明人士走到一起去了…”伏黑惠對此見怪不怪。

津美紀反駁:“神奈子姐姐不是莫名其妙的不明人士。”

伏黑惠反彈:“她是最莫名其妙的那一個!”

神奈子“誒嘿”地笑了一聲:“原來我是莫名其妙界的最強啊,謝謝小惠的誇獎。”

“而且還百毒不侵,完全不知臉皮和節操為何物……”係統代替詞窮的伏黑惠吐槽道。

神奈子走在最中間,左右各拉著兩個孩子:“晚餐吃什麼?”

津美紀想了想,說:“按照冰箱裡的食材來看…我打算做點咖喱吃。”

“咖喱這種東西就是要人多的時候才好做,因為一做就容易做出一大鍋,吃不光。”禪院真依回憶道。

禪院真希:“我同意。”

伏黑惠認為自己沒理由說出不同意。

回去的路上,五人並排走的隊列剛好能將小道橫向填滿。

神奈子正大談特談著今晚做咖喱的分工,她的聲音忽然中斷了片刻,敏銳地抬起頭望向前方。

不遠處,一名眼熟得要命的白毛墨鏡高專校服,五條悟插著口袋打招呼:“喲,你們好啊,伏黑……伏黑一家有那麼多口人嗎?”

穿越經曆豐富的神奈子此刻頗為淡定。

她給五條悟摘下墨鏡,用六眼觀察預留了五秒鐘的時間,而後快速地說出幾個關鍵詞:“我叫神奈子,因果律,束縛,懂?”

五條悟睜大眼睛,恍然大悟:“哦~”

“那她們幾個也是跟你一夥的嗎?”五條悟左右手同時伸出一根手指,詢問道,“順帶一提,我是為了伏黑惠來的。”

“哦~”神奈子故意模仿起五條悟的腔調,“你要是為了伏黑惠而來,就不能隻為了伏黑惠而來。”

五條悟蹲下歪頭表示不解:“?”

神奈子把津美紀推到前麵:“這是伏黑惠的姐姐。”

又牽起真希和真依:“這是伏黑惠的姑姑們。”

伏黑惠比五條悟更震驚:“啊?”

緊接著神奈子一把抱起了他:“這是伏黑惠本人。”

最後拍了拍自己:“而我,是伏黑惠的爹地!”

伏黑惠:“不是!”

神奈子:“勉為其難讓你喊我為爹咪吧……”

“事實上我今天碰到了伏黑甚爾,他說要把自家兒子賣給我。”五條悟不按套路出牌。

神奈子詫異了一聲:“他不是先把小惠賣給禪院家了嗎?”

“有這回事?”五條悟望天回想,“昨天禪院家似乎出了什麼動靜,還一直把消息往下壓,不對外公開。”

“哦,是我昨天因為這樣那樣子的原因,把禪院直哉的〇〇給狠狠踩爆了。”

禪院真希想起了高興的事,沒忍住笑出了聲。

五條悟愣住半秒,很快他發出了今天的第一聲反響劇烈的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要把這個消息告訴所有人!不,是全世界的人!”五條悟笑得根本停不下來,趕緊翻出手機敲起鍵盤。

“還有那個伏黑甚爾,他沒臉見兒子——至少我是這麼理解的,所以我就把他發配出去打工掙錢了。”神奈子說。

五條悟:“伏黑甚爾居然會乖乖聽你的話嗎?”

“當然不會。”

神奈子撩起袖子和一側的劉海,驕傲地展現出兩道已經結痂的傷疤。

“不用特級咒具作弊的情況下,我和他打了一架,打了整整一個通宵,超爽的說!”神奈子興奮地說。

神奈子:“終於在某一時刻,伏黑甚爾發現了自己的弱小,他深知沒法真正打贏我,於是假借上廁所的名義逃跑了!”

眾人陷入了沉默。

五條悟的臉抽了抽:“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說有沒有可能,他是真的想上廁所。”

“畢竟人有三急,你追著他打了一晚上,熬到他實在憋不住了。”

神奈子呆呆地站在那裡,方才徹底醒悟過來:“怪不得啊,最後太陽公公升起的時候,他的動作明顯有了很多破綻!”

“可能已經到了不得不喊暫停的階段了吧。”五條悟一臉認真地思索,“要看他說完暫停後去的是衛生間還是日用品商店。”

伏黑惠聽不下去了,暴起:“你們當著未成年人的麵在說些什麼啊!”

總之,真希和真依的戶籍在昨天正式開打前被轉移到了伏黑家的名下。

這當然也屬於和禪院直毘人定下束縛的一部分,有了他的許可,再加上伏黑甚爾和姐妹二人真的有血緣關係,流程方麵也會便利許多。

神奈子在決定把真希和真依帶出來之前,就已經考慮到了幾年以後的事。

為了不留後患,防止她們想脫離禪院那個封建大院卻被各種繁瑣的手續攔截,名義上的東西趁機做得越完善越好。

神奈子:深謀遠慮.jpg

接下來就是簡單的養成問題了。

“喂,五條悟,你要不要順便來我們家吃飯?”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

孔時雨避開嘈雜的人群,在靠角落的桌子旁坐下。

“真是難得,見到你對工作充滿乾勁的樣子,簡直比黑市懸賞集體翻倍的情況還要少見。”孔時雨抬眼,略顯驚訝地說,“我的天,誰有能耐把你揍成這樣?”

伏黑甚爾不搭理他的問題:“懸賞?什麼時候的事。”

“三天前,榜首當然還是那個五條家的六眼,賞金加了至少有這個數。”孔時雨用手指比出一個數字。

“哇哦,真是瘋了。”

“是啊,真的是瘋了,但凡腦子正常點的人都不會想跟五條悟碰上——當然了,你除外。”

孔時雨托著下巴,似乎在思考下一句話當講不當講。

過了會,他還是決定開口:“在黑市故意加賞金造勢的那個人,我見過她。”

伏黑甚爾:“她?是個女人啊。”

“對,她恐怕想著利用像我這種類型的職業中間人,我拒絕了。”孔時雨點了根煙,“那個女人,額頭上有一道不知是手術後痕跡還是紋身的縫合線。”

“就像上學時期的考試答題紙一樣…啊差點忘了,你可能不知道答題紙兩側的虛線——”

“你等下。”伏黑甚爾打斷。

他點開手機短信,翻到神奈子放他去上廁所前留下的備忘錄。

裡麵有這樣一條標星醒目的:【有縫合線的詛咒師情報速度告知,不然小惠會有危險的!QAQ】

【伏黑甚爾爹地,你也不想……你打不過一個小女孩還被搶了兒子的事情被彆人知道吧!】

那個白發的小屁孩,故意把後果說得那麼嚴重。

“把煙掐了。”伏黑甚爾忽然說,“未成年人不能抽煙。”

孔時雨:“哈?”

一個小時後,他強硬地把孔時雨帶到了伏黑家的門口。

敲敲門,把孔時雨給丟了進去,美其名曰:“情報給你送上門來了,拜拜咯再也不見!”

門內的神奈子大喊:“關門,放五條悟!彆讓伏黑甚爾給跑了!”

五條悟閃現到家門口,一臉和善地說出了熟悉的台詞:“喲,這不是伏黑甚爾嗎?”

“你們也來一起吃晚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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