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
黑色摩托車衝出那片銷金窟,疾馳在大道上,兩側的建築極速倒退,耳邊風聲呼嘯。
來自凱斯和賭場的兩撥人馬,七八輛汽車氣勢洶洶追在摩托車後,對兩人緊咬不放。
摩托車不知道倒了幾手,兩個後視鏡都沒了,從頭到尾就沒幾個零件是不響的,陸西梟總歸隻是被好運象征性地愛了那麼一下。
不過對方也沒兩輛好車,尤其賭場的。
陸西梟借助摩托車的靈活和小體型一次又一次躲過對方的撞擊,場麵驚險又刺激。
“坐穩了。”
陸西梟快速說了句,準備壓彎拐道。
這摩托車前後,除了一個他,完全沒東西能讓溫黎抓,等了片刻也不見身後的溫黎有動作,陸西梟真怕拐道時把人給甩下去。
他抓著車把的手緊了緊,儘量控製車身。
聽著身後越來越近的引擎聲,正猶豫要不要為了溫黎的安全儘可能地減速。
此時一隻手抓上了他側腰的皮帶。
緊抓車把的大手不知怎地,又緊了緊。
摩托車極限壓彎,幾乎貼上地麵,一個漂亮的甩尾,有驚無險拐入下一條街道。
幾輛車子緊跟而上。
街道上摩托車與汽車瘋狂追逐著。
追得最近的一輛汽車不斷轟著引擎。
被追上的一刻,陸西梟空出隻手,果斷掏槍將司機射殺,那車一個打旋,輪胎打滑聲異常刺耳,失控的汽車隨後又被後麵來不及躲避的同伴撞上,兩輛車子瞬間發生爆炸。
凱斯和賭場都想要活口,兩撥人馬也就一直收著勁,儘可能不把人弄死,現下同伴被射殺,被惹急眼的打手們紛紛掏出槍。
一枚子彈擦著摩托車後輪打在地板上,濺起一片碎石,陸西梟當即收起槍,將油門擰到最大,同時控製著摩托車不斷變道。
身後的溫黎完全暴露在對方的槍口下,這讓陸西梟臉色微微繃緊起來。
而原本隻讓陸西梟一個人忙忙碌碌的溫黎這會兒已經將藏著的手槍握在了手裡。
她回頭,連續兩槍,將最近一輛車上的司機和副駕的打手精準爆頭,車子跟著衝出街道。
又是兩槍,兩輛車子失控後相撞在一起。
做過消音處理的手槍隻發出輕微動靜,在風聲的掩蓋下顯得悄無聲息。
專注開車的陸西梟隻聽到巨大的撞車聲。
但無瑕回頭去看。
一個拐彎,摩托車開進一條小道,穿過一片破爛的居民樓,最終衝出黑暗,逃出虎口。
又行駛了一段路,摩托車一個急刹停住。
巨大的慣性讓溫黎不可避免地再次撞上陸西梟的後背,她利落地將槍揣進大腿外側的口袋,同時鬆掉手中的皮帶,下了車。
側腰一痛,陸西梟怔了下,嚴重懷疑溫黎狠掐了他一把,可又沒證據。
再看溫黎那平靜淡漠的臉色,他也隻能當是溫黎鬆開時勁大,壓了皮帶,硌了他。
陸西梟上下看看她:“沒受傷吧?”
溫黎沒什麼表情:“嗯。”
陸西梟:“那你下車做什麼?”
溫黎看他:“你停車做什麼?”
“看你有沒有受傷,順便看看他們有沒有追上來。”也是為了讓溫黎緩口氣。
剛才那生死極速,雖然在S洲見怪不怪,但親身經曆,一般人還是很難受得了。
不過現在來看,溫黎要比他想的還膽大。
溫黎:“……”
陸西梟:“走吧,先回酒店。”
溫黎也沒說什麼,重新跨坐上車。
陸西梟擰動油門,然而摩托車原地轟了幾聲後,卻是一動不動。
試了幾次都不行。
沒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