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在眼前,就是找不見。
下一刻她人被抱了起來。
“我帶你去。”
“你這樣子哪走得了路。”
陸西梟抱著人,從床上下來,自己穿上鞋,抱著人去浴室。
懷裡的人盯著他看。
陸西梟將人放到洗手台上。
“能坐穩嗎?”
他單臂圈抱著她的腰,怕她摔下來。
她沒在聽他說話,眼睛找著牙膏牙刷。
陸西梟上前半步貼近她,拿身體擋著她,防止她摔下來。
“牙膏牙刷在這兒。”他拿了沒用過的牙刷,給她擠好牙膏,拿給她。
她不接,而是看他。
陸西梟:“我幫你刷好不好?我……”
他話還沒說完,溫黎就把嘴張開了。
陸西梟笑了下,把沒說完的話說出來:“我一直都幫景元刷牙,我刷得很好。”
“頭低一下。”
陸西梟單手掌住她下巴,給她刷起牙。
“黎黎還真愛乾淨,都醉成這樣了還要刷牙。”他誇獎一句。
溫黎張著嘴,享受著陸西梟的服務。
眼睛盯著男人近在咫尺溫柔的臉看。
陸西梟一邊跟她說著話,一邊給她刷牙,時不時地看看她,見她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看,陸西梟就止不住地要笑。
他又拿了個漱口杯,給她裝吐出來的漱口水,免得她還要低下頭去吐,還容易濺到身上。
陸西梟放好牙刷,伸手去拿毛巾,嘴上逗著溫黎:“黎黎還滿意我的服務嗎?”
溫黎:“嗯。”
“滿意就好,那黎黎還討厭我嗎?”
溫黎:“嗯。”
陸西梟:“……”
他默默地打濕毛巾給她洗臉洗手。
才發現她拳頭上有擦拭過的血漬。
“除了我?你還打彆人了嗎?”
“嗯。”
“打誰了?”
溫黎想了想:“好多。”
陸西梟:“……”
他不是唯一一個被她打的。
他該高興還是失落?
“受傷了嗎?”
溫黎搖頭。
“為什麼打他們?”
溫黎說不出來。
“就隻是打了他們?沒做彆的吧?沒有把人認錯,沒有像剛才親我一樣親他們吧?”
溫黎:“沒有。”
陸西梟放心下來。
“好了。回去睡覺了。”
陸西梟將毛巾丟進垃圾桶。
溫黎兩隻手在這時攀上他的肩。
陸西梟笑笑,將她抱起,她兩隻手轉而環抱上他的脖子。
陸西梟將她抱回到床上。
兩人重新躺下。
她又和他臉貼臉,鼻尖碰鼻尖。
陸西梟回到之前的話題,好奇地問她:“黎黎是第一次喝酒嗎?”
她回答不出來。
“是心情不好、還是心情太好了喝的酒?”
她嘴唇動了動,卻沒說什麼。
“以後我不在你身邊,不能喝酒知道嗎?”
得虧她來找自己的時候是暴走狀態,要是是現在這副無害可欺的樣子,在金洲這種地方都不知道會出什麼意外。
溫黎:“嗯。”
陸西梟:“黎黎真乖。”
溫黎手掌撫上他的臉,細膩的指腹貼上他的眼皮,指尖在他眼尾輕輕摩挲。
兩人貼得太近,隻能看到彼此的眼睛。
陸西梟:“我眼睛好看嗎?”
溫黎注視著他墨黑的雙眸:“嗯。”
陸西梟:“黎黎的眼睛也好看。”
她垂了垂眸,像是害羞了。
陸西梟見狀,繼續說:“黎黎不僅眼睛好看,嘴巴鼻子哪哪都好看。”
她垂下眸去,不好意思看他。
陸西梟看著她的反應,心軟成了一片。
先前是實在殘暴,現在又實在可愛。
可愛到陸西梟想給她續酒。
“黎黎覺得我的眼睛好看?”
“嗯。”
“那黎黎喜歡我的眼睛嗎?”
“嗯。”
他循循善誘:“那黎黎喜歡我嗎?”
他還在執著「討厭」和「喜歡」。
溫黎一撇嘴:“不喜歡。”
她將手從陸西梟臉上收回,腦袋往後撤了撤,不跟他貼臉了,眼睛也看向彆處。
有點生氣了。
陸西梟:“為什麼不喜歡我?我哪裡做得不好嗎?你告訴我,我肯定改。”
溫黎:“你打我。”
明知道她喝醉酒了,陸西梟還是為自己的清白爭辯起來:“我剛才可一下都沒還手,明明是你打我,我身上其它傷就不說了,我鼻梁骨都差點被你撞斷,你自己看看我鼻子是不是受傷了。”
溫黎看看他鼻子,沒看出什麼問題。
所以她不承認:“我沒有。”
陸西梟:“你要不要看看我身上的傷?都是你打出來的語氣,你可抵賴不了。”
溫黎:“你打我頭。”
他也打她了。
陸西梟:“我打你頭?打哪裡了?”
還問打哪裡了?
溫黎氣呼呼地摸向自己頭發沒長長的後腦。
陸西梟手跟著摸上她後腦:“這裡?我打的?”
溫黎:“就是你打的。”
她皺眉瞪陸西梟,一臉認真,說得煞有其事。
青天大老爺啊!
陸西梟要冤枉死了。
這怎麼能是他打的。
這黑鍋也太大太重了。
受不得這大冤枉,陸西梟就要跟她辨上一辨,想了想,還是沒跟個醉酒的人較真。
他手掌輕輕揉揉她後腦,認下了這罪行:“好好好我打的我打的,對不起。”
溫黎:“你打我,我要告訴外婆。”
陸西梟哭笑不得:“我才要跟外婆告狀呢,你打我還冤枉我。”
溫黎氣得照著他麵門就是一拳。
她拳頭一點力氣沒有,陸西梟由著她打。
他將她拳頭窩進自己手心裡。
“消氣了嗎?”
“哼、”
“不生我氣了好不好?也不討厭我了好不好?”
“……”
房間安靜下去。
兩人麵對麵躺著。
她漸漸消了氣,開始犯起困。
陸西梟:“要睡了嗎?”
溫黎:“……嗯。”
他聲音輕輕響起:“黎黎,你冷不冷?”
溫黎抬抬眼皮看他,輕輕搖了搖頭。
陸西梟充滿蠱惑的聲音引誘哄騙道:“你冷。冷的話抱著我睡會很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