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梟握槍的手被抓住,顧不得右肩的傷,他快速抬起右臂,肘擊對方脖子。
對方後仰上身躲避他這一擊。
陸西梟緊接著提腿,膝擊對方腹部順勢將人暫時逼退,這人後退的同時也短暫地阻攔了一下他身後想要衝上前來的同伴。
趁這間隙陸西梟趁機翻滾向床的另一側,落地的瞬間,舉槍就朝衝向洗手間的兩人連開兩槍,那兩人慌忙閃躲。
他一槍擊中一人後肩,一槍擦傷。
那兩人罵了句臟。
陸西梟這兩槍並未攔住那兩人。
被子彈擦傷那人一腳踹開洗手間的門。
衝了進去。
“黎黎!”
下一秒,便被裡麵的人一腳踹飛出來。
速度快到陸西梟的話音甚至都沒落下。
後肩中了一槍的暴徒正要往裡衝,就被被踹飛出來的同伴砸得連連往後退,兩人腳步還未停下,子彈跟著從洗手間射出精準擊穿他們的腦袋,兩人疊著摔在地上。
見兩個同伴被當場射殺,暴徒們當即惱怒不已,也意識到這看似弱不禁風的一男一女並不好惹,於是他們紛紛掏出了槍。
單膝跪在床另一側的陸西梟眼疾手快一把將整張單人床掀向暴徒們並舉槍射擊。
被床擋了視野的暴徒們對著床瘋狂射擊。
槍聲響起,木屑飛濺。
單薄的木板床在半空中被掃成馬蜂窩。
子彈入肉聲響起,鮮血味瞬間入鼻。
床砸在暴徒們身上的時候槍聲也跟著戛然而止,房間回歸平靜,硝煙緩緩散去。
陸西梟舉著槍緩緩站起身。
他的右側後方是同樣舉槍的溫黎。
牆邊四個暴徒,兩個被床壓著,一個被同伴壓著,皆瞪著眼斷了氣,剩那個騷擾陸西梟的倒在門邊身中一槍,還未死透。
那人滿嘴的血,驚恐地向兩人求饒。
陸西梟往後側了下頭,想要看看溫黎有沒有事,卻見溫黎濕著長發,上身穿著迷彩夾克外套,夾克下兩條濕漉的腿光著。
她的夾克有些偏大,穿著的時候會紮腰帶,能稍微合身些,這會兒沒紮腰帶,寬鬆地套在身上,下擺堪堪遮住腿根,往下什麼也沒穿,赤著腳,連鞋子也沒有。
這賓館連雙一次性拖鞋也沒有。
陸西梟輕蹙了下眉,冰冷的目光帶著殺意掃向踹了洗手間門的兩個暴徒,大有要補槍鞭屍的想法和衝動,心中怒火翻騰的他轉而一槍射殺了門邊還在求饒的暴徒。
子彈直接射穿了那暴徒的眼睛。
血肉飛濺。
“老大。”
“五爺。”
聽到動靜的林科和陸奇帶人衝了上來。
他們出現在門外的一刻,陸西梟往右挪了一步,將身後的溫黎給擋得嚴嚴實實。
“老大?”衝在最前麵的林科乍一眼沒看到溫黎,抬腳就要進房間裡找。
不等陸西梟攔他。
他身後的溫黎先開口道:“我沒事,把屍體清理一下,問問賓館有沒有新房間。”
地上這夥暴徒如果成功訂到了房間的話,這會兒人死了房間自然就空出來了。
溫黎說罷,抬腳就要去往洗手間。
剛邁開半步,又收了回去。
不禁往下扯了扯衣擺,正欲說什麼,陸西梟先她一步對林科陸奇他們道:“外麵等幾分鐘。”
剛要進來的林科腳步停了停,他看了看一直將溫黎擋在身後的陸西梟,猜到溫黎現在可能不方便,而溫黎也沒有對陸西梟的話表態,於是林科帶著人退出了房間。
並將門給帶上了。
溫黎幾步回到洗手間。
“門倒了,你彆走過來。”
陸西梟腳步剛一動,就聽到溫黎說。
洗手間的門整個被踹了下來倒在地上。
洗手間裡的溫黎這會兒是踩在門上的。
陸西梟:“好。”
“我把那兩具屍體先移走吧?”
他站在原地詢問溫黎的意思。
溫黎看過去。
那兩個闖洗手間的暴徒的屍體正對著沒了門的洗手間,雖然死了但眼睛還睜著。
隻容一人的洗手間連個能卡視野的角都沒有。
溫黎見狀,應了聲。
陸西梟過去,一手一個將兩個疊在一起的屍體拖到那幾具屍體旁邊。
他全程都沒朝洗手間抬一下頭。
“需要我把洗手間的門立起來嗎?”
他想了想,接著問溫黎。
溫黎低頭看看被自己踩著的門。
“你怎麼固定它?”
一會兒砸下來怎麼辦?
陸西梟:“我可以站在門外扶著。”
溫黎想也不想道:“你是想偷看吧。”
陸西梟:“……”
他就這人品?
“我沒……”
溫黎:“你彆過來就行。”
不對啊,他可以出去的啊。陸西梟想。
但溫黎貌似還沒轉過彎來,所以沒趕他出去,陸西梟也不準備提醒她,也不打算自覺。主要還是留這一地的男性屍體和洗澡的溫黎共處一室,那洗澡間還沒門,怎麼都有種膈應的感覺,雖然都是屍體。
陸西梟就等在房門邊。
洗手間響起水聲。
不多時,溫黎穿戴整齊從洗手間出來。
看到房門邊等著的陸西梟,她才後知後覺,張口就質問:“你為什麼不出去等?”
他出去不就好了?還幫忙扶門,扶什麼門?
她剛才一時沒想到,陸西梟可不一定沒想到,於是她質問得理直氣壯——他剛才要是想到了但不自覺,那她得理直氣壯。
他剛才要是跟自己一樣沒想到,那她更得理直氣壯,不然陸西梟以為她是不介意自己在沒門的洗手間裡洗澡穿衣服穿褲子而就讓他在幾步之離的房間裡等。
陸西梟:“不放心你。”
溫黎:“你是怕他們會詐屍嗎?”
麵對溫黎的‘刁難’,陸西梟也隻能道:“……也不是沒可能。”
溫黎:……
溫黎也隻是找補一下。
屍體被林科他們抬走。
房間很快恢複原樣,但地上殘留的血跡和被打出無數眼的床也隻能這樣了。
溫黎問陸西梟:“你傷沒事吧?”
她看看他露在背心外的傷。
白色紗布被染紅了一塊。
陸西梟:“沒事。”
溫黎微點了下頭:“那就行。”
她說完就要往外走。
“去哪兒?”話還在嘴裡,他人已經跟上了她。
溫黎:“房間給你,我去車上睡。”
那夥暴徒沒有訂到房間,所以沒有房間空出來,隻有這一間房,一張破爛床。
溫黎看在陸西梟有傷在身又長時間沒休息的份上,大發慈悲把房間讓給他。
陸西梟:“這怎麼能行,當然是我睡車你睡床。”
“行。”溫黎一點不帶客氣,說著就走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