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車子駛入沉重的黑色鐵門,繞過奢華的噴泉池,停在燈火通明的溫家彆墅前。
“趕緊把這車拿去好好洗洗消消毒。”
一身疲憊的婦人率先下了車,丟給司機一句後徑直往彆墅裡走,進門後對正好從樓上下來的丈夫溫百祥說:“人接回來了。”
從公司回到家的溫百祥換了身居家服,但身為董事長的威嚴不減。
“沒出什麼意外吧?”他目光落到跟在妻子後麵進來的溫黎身上。
看到溫黎那張臉時,眼神有明顯變化。
這孩子,和她母親長得真像。
在明城那鄉野地方竟能出落得這般,難得。
人看著倒是省心,不至於上不了台麵。
“還算順利。她外婆說她身體有毛病,千叮萬囑讓我們帶她上大醫院看看。”
“等等,先站在那兒。”溫百祥沒有第一時間接妻子的話,而是叫住了門口的溫黎。
溫黎腳步下意識停住,看向溫百祥。
下一秒,兩側早已等候的兩個女傭動了。
一個掏出長柳條,在溫黎腳邊掃著,一個端給她一碗漂浮著不明物體的水。
“這是符水,可以除祟辟邪,是董事長跟大師請的符,小姐喝下就能進門了。”
這迷惑行為,溫黎一開始沒反應過來,聽到女傭的話,才明白她們這是鬨哪一出。
自己明明是千金小姐卻跟著外婆像個孤兒似的生活在落後小村莊,全因溫百祥傻逼!
溫百祥,
溫氏集團董事長,和第一任妻子商業聯姻,婚後不久妻子因車禍撒手人寰,留下一子。
幾年後娶了自己的下屬做第二任老婆,也就是溫黎母親。
可惜溫黎母親生產時遭遇羊水栓塞,沒能搶救回來。
從商之人大多迷信。
尤其是接連死了兩任老婆的溫百祥。
請來大師一看,說溫黎八字克父母,養在身邊會多災多難。
就這樣,剛出生的溫黎被扔給了剛痛失愛女且年邁的外婆帶。
十七年來溫百祥不聞不問。
不怪外婆說她爹是被車撞死的,就這畜生行為,外婆都屬於嘴下留德了。
溫黎看著走到麵前自己所謂的爹,腳略微一抬,踩住柳條,再一巴掌拍翻麵前的符水。
這一舉動,直接把在場人都驚到了。
溫百祥當時就變了臉。
溫黎慢悠悠扔給他一句:“我不詳?難道不是你克妻?”
那狗屁大師也不知道是真會算還是瞎貓碰死耗子,溫黎被送走後,溫百祥事業自此節節高升。
這些都是前兩天溫黎得知自己還有個富豪爹後,派人去調查出來的。
其實當年那大師還說了,等溫黎滿了十七周歲零六個月六天,就可以接回身邊養。
好巧不巧,在這個日子到來的前一個星期,溫百祥接到了溫黎外婆的電話,得知溫黎生病。
但他並沒有第一時間把人接回來,而是有意無意地拖延到了今天,確保到了“安全期”才去接人,且隻安排了妻子去。
即便過了危險期,溫百祥心裡顯然還是有些忌諱,這不,又是柳條又是符水,剛剛一進門,第一句話就問妻子有沒有出意外。
克妻兩個字讓溫百祥眉頭一皺。
不等他說話,貴婦人上前一步:“你胡說八道什麼?”
貴婦人叫林雲,是溫百祥第三任老婆。
溫黎輕扯嘴角,笑意不達眼底:“這麼激動,兩個前車之鑒,怕了?”